掌柜的顿时大喜,亲自送许长安出来。
到了大厅,掌柜的怕许长安等的无聊,主动帮许长安点了一个歌女。
“大人,她名为苏倾城,是小人这里的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常很少出来,现在全当陪您解闷。”
许长安看了一眼,只见楼上走下来一个女子。
她肤色白嫩,五官精致漂亮,穿着一件洁白的轻纱,身材曼妙动人,手里抱着一张长琴,一路走来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走得近了,许长安打量了一下,只见她双眼清澈,明媚动人,仿佛会说话,小腰轻盈如柳,虽然身上的轻纱遮挡住了下身,但依稀能想象出轻纱下面是一双雪白的大长腿,匀称圆润。
那女子见了他,上前一步,躬身道:“小女子苏倾城,见过大人。”
“嗯。”许长安回应过去一个微笑。
随后,苏倾城坐在他对面,纤纤玉指拨弄长琴,顿时悦耳动听的琴声响起,犹如泉水叮咚,又如天籁之音,交响不绝,连绵不断,引人入胜。
许长安听着听着,不由得拍掌叫好。
眨眼听了一曲。
苏倾城没有回去,站起来朝许长安躬身一礼,又坐下来演奏了一曲。
当这一曲结束,她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继续弹奏着。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之间,门口来了一个男子,也是立在那里,不断拍着手掌叫好。
掌柜的猛的脸色一变。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泼皮!
许长安往那边扫了一眼,只见那男子身高九尺,肌肉成块,健壮无比,如同一头人形巨熊一般,而面孔也是如刀劈斧凿般刚毅,手里握着一柄朴刀,十分威武。
那男子一边拍手叫好,一边走入进来,就坐在不远处,细细聆听着苏倾城的琴声。
“大人,此人名叫胡翰,天生神力,使得一手好刀法,不知师承哪里,但小人曾听小道消息说,五年前十几个人追着他砍,足足砍了他三条街,结果愣是被他杀出重围,逃之夭夭了!这也是我不敢贸然报官的原因。”掌柜的凑了过来,低声说道。
许长安不露声色的点点头。
不久之后,苏倾城一曲奏完,站起来朝许长安躬身一礼,轻声道:“小女子退下了。”
“嗯。”许长安朝她爽朗一笑。
苏倾城走后,许长安将目光望向胡翰。
不料眼神看过去,竟发现胡翰也在看着他。
胡翰看了他片刻,脸上醋意萌生,颇为不平衡,随后猛的转头,将目光放到掌柜身上,道:“掌柜的,这都中午了,不给我上几个菜么?你这是不是不欢迎客人?”
歌舞坊不仅可以娱乐,在娱乐的途中,也是可以点餐的。
像是一些有钱人,平常来这里消费的时候,都是边吃边欣赏舞曲的。
掌柜的陪着笑,朝一旁呼唤道:“小张,上菜。”
没过多长时间,好酒好菜就上桌了,一个外焦里嫩的酱肘子,一盆熟牛肉,一坛好酒,整齐的摆放在胡翰面前。
胡翰不管那么多,拿起就开吃。
仅仅半柱香功夫,酱肘子下了肚,熟牛肉也少了一半,酒更是硬生生喝完了。
期间不少客人进来,猛的看到这个煞星今天竟然也在这,顿时脸色一变,纷纷退出去。
有些胆子大的,进来离他远远的坐着,自己点了个歌女看着吃着,生怕不小心惹恼了他。
还有一些其他的,则是干脆去楼上开个包间,离胡翰更远了。
眨眼熟牛肉也全部下了肚,胡翰擦擦嘴,拍着桌子叫道:“不够啊!掌柜的,你家里是穷了还是怎么的,怎么就给小爷我上这么点?你磕碜谁呢!”
他力气大,吃得多,往常来这里时,一顿那可得吃掉两盆熟牛肉,三个酱肘子,好酒自然不必多说,可今日怎么上的这么少?
他扫了一眼许长安,难道是因为这个中级衙役在这坐着?
在这坐着又怎样,小爷我来吃饭听曲,这难道犯法?你还能无理由抓人不成?
掌柜的陪着笑,朝一旁摆摆手。
很快,又一盆熟牛肉,两个酱肘子,一坛好酒上了桌。
胡翰足足胡吃海喝了好一阵,这才擦擦嘴,满脸不悦的道:“怎么不见苏姑娘下来啊?难道我胡翰不值得她下来么?”
许长安脸色逐渐沉了下去。
自己就在这坐着,此人还如此明目张胆,真是够狂的。
掌柜的陪着笑脸说道:“胡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您也知道,苏姑娘是我们这里的花魁,寻常情况下,是不接待客人的……”
“放屁!”胡翰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喝道:“那为什么我刚才来的时候,她居然在楼下接客?难道就因为此人是衙役,她就愿意,换了我就不愿意了?你们这是不是区别对待?他是客人,我就不是客人了?!”
掌柜的看向许长安。
许长安摆手道:“不急,让他再狂一会。”
现在治罪,顶多算是个寻嚣滋事,这个罪很轻,对武者来说只能算不痛不痒。
许长安觉得,既然要治理此人,那就一次性治个黑子(河南方言,意为治个彻底的意思),不然这不痛不痒的,只会让他下次更嚣张。
掌柜的笑道:“胡兄弟,您别生气,苏姑娘今天身体不适,不方便接待他人,我给您换一个成么?”
“也行,上来吧!”胡翰不耐烦的摆摆手。
掌柜的朝楼上喊了两声,没过多久,一个新的歌女从楼上下来。
她坐到胡翰面前,开始弹琴奏唱。
这个女子肤色白皙,颇有几分姿色,但对比苏倾城,那就泯然众人了。
胡翰又叫掌柜的上了一个酱肘子,一边胡吃海喝,一边欣赏优美的琴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