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御轩洛看了看御宥瑾,又看了看闵竹,默默转身,上了马车。
两人之间的事要两人自己解决,他一个外人不必掺和。
御轩洛也有跟闵竹一样的贴身侍卫,御皓羽同样也有。
御轩洛的侍卫在那次他被人算计时受了重伤,一直在休养。
皇帝本想再派几个人贴身保护御轩洛,却被御轩洛拒绝了,他不习惯一大群人围着他转的感觉。
皇帝无奈,只能让人暗中保护。
至于属于御皓羽的那个侍卫,一直都隐藏在暗中。
侍卫的使命是保护御皓羽,只有御皓羽遇到危险才会出现。
三人的性情不同,经历不同,以及身处的境况也不同,所以对待侍卫的方式当然也不一样。
况且哪有那么幸运,可以遇上闵竹那样的人呢?
其实,闵竹是很难得的。
他从未迷失本心,也从未抛弃自己的人性。
不然的话,就算御宥瑾再努力,也不可能改变闵竹。
归根结底,御宥瑾和闵竹属于双向奔赴,都是非常难得的人。
世间独一份,自然无法复制。
而眼下,御轩洛能做的就是给两人足够的空间,他相信两人一定会和好如初,因为两人之间的情意没有任何问题。
御宥瑾被闵竹那一句话给弄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闵竹竟然会想的那么偏。
“不不不!我当然需要你!”
御宥瑾急忙开口。
闵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御宥瑾。
御宥瑾摇头苦笑,也怪他表达的不准确。
抬眼,直视闵竹的双眼。
“闵竹,我一直都需要你。”
“我只是希望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不必事事都围着我转,没了自由。”
“当然,如果你更喜欢围着我,我会非常开心。”
“反正只要是你想做的,不论什么我都支持,也为你高兴。”
御宥瑾说了很多,也很详细,生怕闵竹又误会了。
闵竹嘴角微抿,依旧没有说话。
实际上,他没有误会,他一开始就清楚御宥瑾表达的意思。
只是闵竹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自己会有离开御宥瑾的时候,他的心就止不住的发慌。
特别是御宥瑾的主动推离,哪怕是出于好意,闵竹也有些承受不住。
沉默半晌,闵竹低声说了一句,“我不想听这些。”
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可以听得出闵竹的低落情绪。
难得的,闵竹在御宥瑾面前展露了小孩子才有的固执一面。
御宥瑾微微叹了口气,他明白闵竹已经做出了选择。
其实,御宥瑾想错了,在闵竹那里根本没有选择,他就是唯一。
抬手,轻轻拍了拍闵竹的肩膀,御宥瑾放轻了声音。
“闵竹,我当然希望你可以一直陪着我,但我更希望你能自由。”
“别人没有选择,不得不强迫自己,可是你有的选。”
御宥瑾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闵竹看,他是真的希望闵竹可以开心自在的生活。
闵竹直勾勾的盯着御宥瑾,开口,“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快乐?”
也许是因为有气,也许是太慌了,闵竹并未称呼御宥瑾殿下,而是毫不客气的用了你字。
御宥瑾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有往那方面想。
也不怪御宥瑾,换做任何一个人像闵竹那样,恐怕都不会快乐吧!
可是御宥瑾忽略了,闵竹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也是特立独行的。
不然的话,也不会和御宥瑾如此合拍。
“我现在就很开心,只有跟着你,我才会心安。”
闵竹也将自己的心捧到御宥瑾面前,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他是认真的,只有御宥瑾才能让闵竹心安。
但凡离了御宥瑾,闵竹睡觉都不安稳。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在御宥瑾身边时,闵竹是一只忠诚又可爱的狗。
而一旦离了御宥瑾,闵竹就会变成一只受了惊的刺猬,每时每刻都会竖起自己的尖刺。
闵竹不喜欢那样的自己,倒不是无法接受自己的真实面目,而是他真的心慌。
御宥瑾望着闵竹,突然笑了起来。
“你说说我们是何苦呢?”
明明都在为彼此考虑,却因为思想的不同,造成了眼下的局面。
闵竹抿了抿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是你先开始的。”
的确,是御宥瑾先提出来的。
“好好好,我错了。”
御宥瑾举手投降。
闵竹的直言,御宥瑾听进去了。
御宥瑾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他并不清楚闵竹的真实想法。
谁让闵竹平日里太沉默了呢,如果御宥瑾不主动,闵竹可以一天都不说话,更别说跟御宥瑾交流心底的想法了。
御宥瑾纯属是好心办坏事,但也没有那么坏,起码知道了闵竹的真实想法。
“我收回刚才那些话。”
御宥瑾笑眯眯的看着闵竹,用手点了点闵竹的心口。
“你这一辈子都休想逃脱!”
一句十分霸道的话,可御宥瑾说出来,却一点也不强势,让闵竹瞬间就安心了。
闵竹望着御宥瑾,嘴角微微挑起,整个人也焕发了生机,和刚才那蔫头耷脑的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
御宥瑾眼皮子一抽,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没想到,闵竹竟然好这一口。
看来以后得适当的强势一下了。
既然闵竹喜欢,御宥瑾就成全他。
一个猴一个拴法,不仅仅适用于夫妻之间,也适用于好友。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恢复了以往的状态。
和御轩洛预想的一样,两人和好如初。
本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因为思想的差异,造成的误会而已。
御宥瑾也不继续逗留了,上了马车。
闵竹也坐上了马车,充当马夫一角。
“驾!”
拉紧缰绳,用力一甩,马顿时往前跑去,拉着马车往御城驶去。
闵竹刻意放慢了速度,他记得御皓羽正在马车里睡觉。
其实,闵竹早就回来了。
只是那时御宥瑾正在休息,闵竹就没有打扰他,一直在暗中守护。
闵竹是真的喜欢守护御宥瑾的感觉,是一种习惯,也是他最喜欢做的事。
马车驶离了军营,与此同时,另一处地方,也有几辆马车离开了军营。
在马车的后方,是一个个骑着马,打着哈欠的年轻男女。
没错,他们正是花隐楼的成员们。
蔺家军有很多事要做,总不能一直赖在军营里。
成员们打起精神,将空酒坛子装上马车,打了个招呼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