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仰头看他。
那一刻，她的手攥的特别紧，却依然没克制住，泪流不止。
多少年了？
从她家出事到她母亲离开，再到现在，他似乎要抵住她面前的所有风寒。
——
卓凡送她回家，夏暖开门后他站在门口问：“你一个人可以？”
“嗯。”
“那我回去，有事你打我电话？”
卓凡问。
“嗯。”
夏暖点头，没有道谢。
卓凡离开后她看着他被弄脏的大衣，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是很快，她便关门。
她去洗干净了脸，擦干净的时候，无意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突然觉得这个面无表情的，不，是哭丧着脸的女人，真可悲。
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在一条街上无论怎么穿行，小心翼翼也好，狂奔也好，都会被人唾弃。
她不是经不起事情的人。
她经历了那么多，她伤悲的是，自己已经二十八岁，却依旧活的如此压抑。
她不想暴露出自己的情绪，但是……
她的手机响起来，是傅寒冬，她看了眼，但是没接。
手机就那么被她放在了洗手间里，她自己出去。
——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她刚煮好早饭，想着可能是卓凡担心她，一大早来看她，可是开门看到的却是另一个。
“终于肯开门了？”
“怎么是你？”
两个人对视着，这一刻，都对彼此表现不满。
“那应该是谁？”
傅寒冬凤眸睨着她问。
“我以为是卓凡。”
夏暖直接的说出。
傅寒冬嘲笑了声：“夏暖，容我提醒你一声，你还没离婚。”
那一刻，他真的是倍感羞辱。
他在这里守了一夜，怕她害怕，怕她做噩梦，时时刻刻想着怎么进去照顾她，至少让她在开门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可是……
“那又怎样？我们不是早就各过各的？”
“你再说一遍？”
“你可以有你的念念，有你的程琳，我为什么不能找别的男人？”
“夏暖。”
“不要再假惺惺来关心我，我不稀罕。”
“你再说一遍。”
傅寒冬威胁力十足的沉声。
“希望下次再见是办离婚手续，希望你早点给别的人腾出位置，傅寒冬，我不想再见你了，永远。”
夏暖越说越激动，说完后便将门重重的摔上。
她讨厌一大早就看到他。
她甚至想再也见不到他。
于是，他们很久都没再见。
春风渐渐地变暖了，那天她请了假，准备第二天飞。
晚上她参加了同学聚会，多喝了几杯。
同学们去结账的时候，突然有人走近，“小暖。”
夏暖转过头，疑惑道：“陆萧？”
“没大没小，叫哥。”
陆萧笑了声，走过去敲了下她的脑袋。
夏暖疼的摸了摸被他敲的地方，好奇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很久了，寒冬没跟你提到过？”
“啊，没。”
夏暖听到那个名字，下意识的躲闪。
“他这会儿正在上面呢，要我下来替你结账。”
“啊？”
“同学们都走吧，这单，你们同学的老公买了。”
陆萧说。
夏暖听的有点懵，其余人却是很开心，班长还说：“夏暖的老公？那是该请，都当老板了，应该大请。”
这群人似乎对他们离婚的新闻，并不在意。
“可不，下次你们再聚，还算傅大老板的，已经在外面给大家备好车，大家喝完酒不要自己开车回去了，请吧。”
陆萧对他们说。
“你上楼看看，他不舒服，满头冷汗。”
大家都离开后，陆萧揽过夏暖的肩膀又往里走，并且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