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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逐渐铺满这条中世纪风情的长街,晶莹的雪花冲破黑暗,成群扬洒闯荡寂寥的夜。

慕景琛到慕家时就见贺嘉与也在。

贺嘉与因医院工作忙碌,极少回瑞士。

这次恰逢过年,又赶上慕老夫人葬礼,这才得空。

正陪伴在慕夫人身旁的贺嘉与,看到从门口夹着寒风而来的颀长挺拔身影,贴心的一个劲儿的冲那人使眼色。

可惜那人压根不领情,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见矜贵疏冷的人仅是垂眸摘去黑色皮手套,脱下零星落了霜雪的笔挺黑色大衣,交由一旁的家佣。

贺嘉与只能冲他身旁的邹宇使眼色,邹宇看见,分外有礼的只冲他点了点头。

贺嘉与:“……”

对这上下级两人无语,算了,根本带不动……小心侧眸看了眼身旁风雨欲来的姑妈,坐远了些,免得待会儿被误伤。

慕景琛脱了黑色大衣交给家佣后,长腿迈开走近沙发,挺拔的身形陷进沙发,清贵中透着慵懒,却又保持着格外良好的家教,与慕夫人各据一端。

贺嘉与突然发现他这位置很不利,恰好坐在两人中间,不由的悄悄的往后靠了靠,尽量减少存在感。

作为姑妈的贴心透风棉袄,表哥不在时他甜言蜜语能哄的姑妈开开心心,但表哥这尊煞神在,不论谁都没那本事能保证平息姑妈的怒火。

在表哥来之前,姑妈已发了通脾气,只因亲爱的表哥不光不准时赴约,连电话也不接。

这是他哥的惯用伎俩,对付不想理会的事,一贯的视而不见,结果导致姑妈每回烦的都是他。

虽然怕战火波及,内心又隐隐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叫他看来那姓季的没半分眼色,就他哥这无视的态度,就差将拒绝写脸上了,她竟然还能一直待在慕家,将话扯的都没话可聊了,直至夜深才走。

这烦人的劲头,别说他这么高冷的表哥不喜欢,就是他也不喜欢。

想起上回撞见被他表哥扣在怀里亲的女人,贺嘉与心里紧了紧。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是阮氏集团千金阮嫆,之所以知道阮嫆这名字并不稀奇。

只因阮氏与凌氏的那场世纪婚礼,挂了许久的头版头条,他未见过阮嫆,但凌也哥他是认识的,他表哥的多年好友。

当时知道那过分好看的女人就是阮嫆时,简直叫人惊掉下巴,他哥不谈恋爱则以,一谈恋爱竟然撬自己好兄弟的墙角,但凡是个人都该狠狠地唾弃这种行为,简直是道德沦丧,丧心病狂。

可撬别人墙角的这人不是别人,是他哥……他非但不能谴责,甚至下意识的还得帮助表哥向慕家遮掩,助纣为虐。

按表哥的性格,那绝不是觊觎了人家一天两天,想必是好多年,不过撞见了那一回,他便能断定,在这段恋爱里,他表哥是弱势的那一方。

就论他哥痴迷程度,显然早已沦陷。

从不知看似冷漠无情的人反而最痴情,这得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这么义无反顾,从兄弟情义讲,自然希望他哥能如愿以偿,从现实方面出发,又忍不住替他哥捏把冷汗,阮氏千金这身份,慕家绝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正想着,就听姑妈还算忍着脾气,率先开口,“艾琳等了你一晚上,景琛,公司事务再忙也得有自己的私生活,不能耽误终身大事。”

慕景琛神色微动,淡声道,“我回来正是想向您说明这件事。”

这话一出,慕夫人准备的一大堆说辞,噎在喉间,注意力全被慕景琛的话吸引了去。

贺嘉与也不禁侧眸向表哥看去。

“我结婚了。”慕景琛分外平静的开口,随后清冷的语气透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我爱的人。”

偌大的慕家寂静无声。

时间过了一秒,两秒——

贺嘉与被惊得不禁张大了嘴巴,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啪’的声响,向来雍容优雅的慕夫人,失手打碎了身侧家佣递来的温水。

家佣吓的连声道歉,“抱歉夫人。”

慕夫人压根顾不上追究被泼的一身的水。

音调拔高,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你说什么?!”

“我结婚了。”慕景琛神色未变,很是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对方是哪家千金?什么门第,为什么不知会家里擅自做主?”慕夫人已被这话激的失去理智,一连串的质问出口,根本难以接受,她儿子瞒着她结婚的事实。

慕景琛对母亲质问好似根本不在意,狭冷的眸如被浓雾深锁,令人难以捉摸,“您认识,阮嫆。”

深沉的眸在说出那个名字时,不易察觉的眸色微动。

“阮嫆?”慕夫人眉间微蹙,在口中重复了遍这熟悉的名字。

“是阮家那丫头?她不是嫁去了凌家。”

话落,慕夫人倏忽间反应过来什么,猛然起身,几乎已是勃然大怒,“慕景琛,我绝不同意你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尽管她对阮家那小丫头很有好感,但事关慕家声誉与儿子的未来,此时哪怕那点好感也全然被怒火冲淡,只剩滔天的怒意。

慕景琛浓密的欣长睫毛遮去眸中思绪,与慕夫人怒气冲冲不同,他很是冷静的开口,“我跟嫆嫆是合法夫妻,已领了结婚证,我仅是知会您一声,不必再操心我的事。”

慕夫人被气的声音都变了调,“你要还认我,认慕家,就立马跟她了断。”

此时的慕夫人哪儿还有丁点平日雍容大气的贵太太模样,俨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与市井普通妇人没什么两样。

清越漠然的人听见这话,不由冷冷清清轻笑了声,“您是期望我像您和父亲一样,娶一个我不爱的人,兜兜转转几十年从相敬如宾到互相憎恨,再像如今好似陌生人?”

慕夫人看着面前的儿子,被这话刺的站立不稳的后退了步,“你,慕景琛,这就是你的态度,你就这么对你母亲说话?”

“如果您非要我在慕家和她之间选择。”慕景琛抬眸看向怒意滔天的慕夫人,“我选她。”

“你,你!”慕夫人被气的胸腔剧烈起伏,已难以维持任何素养,“你今天的一切是靠谁得到的?生在慕家,你以为你的婚姻是你一个人的事?能任凭你做主?!慕景琛,认清事实,你没资格这么同你母亲说话!”

慕景琛神色未变,“您说的对,执掌慕氏以来儿子自认为尽心尽力,慕氏如今的成绩还算亮眼,真论起来只能说我与慕家相互成就,如果您觉得我不配执掌慕家,不若您通过董事会重新选个人出来,儿子欢迎之至。”

这话说的平静无波,却是火药味十足,现在慕景琛是慕氏最大的股东,在慕氏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这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慕家现在他说了算。

“你说什么?!”慕夫人脑中一片空白,从未想过儿子会为个女人这么忤逆自己。

贺嘉与见事情走向逐渐偏移,完全已没了先前看热闹的心态,他表哥今夜哪儿是来摊牌的,这是来摆明立场恨不得断绝亲情关系的。

被夹在战火中间,贺嘉与也已坐不住,不禁直起身子,试图缓解这弩箭拔张的氛围。

“哥,姑妈也不是那意思,只是你结婚多少有点突然,你多跟姑妈说几句软话……”贺嘉与试图打圆场。

却听他表哥亳不领情,“跟嫆嫆结婚一事是我缠着她,求她嫁给我的,她不在意慕家是否认可,也不需要慕家认可。”

狭长幽深的眸前所未有的肃冷。

“您最好不要拿祖母当年对付旁人的那套,试图来对付她,她对我很重要,还请您不要逼我做选择,您知道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