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嫆哭的睫毛湿漉漉的,眼尾微红,觉得自己眼睛也不能要了。
没脸见人的埋头在他怀里,被欺负的抽抽噎噎,想起方才的一幕幕,脸往他怀里更紧的埋了一分,内心羞愤交加。
她都说不要看了,还胁迫着她来看。
简直毫无人性。
心里暗自下决心,她一定得报复,狠狠地报复!
困顿的恍惚朦胧间,她想到个很现实的问题。
慕景琛不光知道她所有的敏感点,能借此来折磨她,就连她家老爷子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她却对眼前这人一无所知。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睡意去了大半。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抛之脑后。
小手攀住那温柔的正替她吹发的手臂。
触手手臂有力坚硬,盘踞着青色经络,被这双手臂圈住腰身时,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替她吹发的手停了,不解的挑眉看她,似在询问她怎么了?
阮嫆没答话,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眼,胜负心渐起,明明一开始她才是金主。
凭什么后来每次求饶的反而都变成了她。
小手抓住他手臂,抬眸对上那矜贵冷冽的眸,佯装不经意的试探,“慕景琛,我们互相交换一个秘密好不好?”
似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他顺手将吹风放了回去,弯下腰,有力的手臂撑在洗漱台上,将她圈在他怀里。
幽暗如黑潭的眸带着一丝兴味,对上她晶亮的眸,哂谑道,“行。”
阮嫆思索了下,谨慎的开口,“你先说。”
慕景琛有些哭笑不得,“你想知道什么?”
“隐私一点的。”她说的很含蓄,又深怕他听不懂,尽力描绘,“最好羞于启齿的。”
晶亮的目光期盼又羞涩的紧盯着他,就怕面前这人趁她不备试图糊弄她。
慕景琛一点也没回避,回视着她的眼睛,薄唇扬起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轻哦了一声。
真认真回想了下,声音拖着懒散的尾调,冷漠慵懒的道,“有一个。”
阮嫆听了这话,握着他手臂的小手更紧了一分,坐直了些身子,洗耳恭听。
“我有个怪癖。”他淡声道。
阮嫆耳朵一下都竖了起来,呼吸登时紧了一分,就等他接下来的话。
话落,清冷的声音,顿了顿,似真的有些为难,不再开口。
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完全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又不说话。
阮嫆心中急切,佯装鼓励的轻声安慰,“我发誓,这个秘密我知道后,一定让它烂在肚子里。”
慕景琛微挑了挑眉,神色令人捉摸不透,“那倒不用,也没那么严重。”
阮嫆紧绷的神经松了松,打起精神听他说话。
只见面前的人略微沉吟了下,低声道,“我想听你叫我老公。”
话落,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耳垂,音色喑哑的补了句,“尤其在刚才那种时候,我会忍不住……有想死在你手里的冲动。”
……
阮嫆一张小脸羞的粉红,脸颊烫的让她忍不住想抬手捂脸逃走。
虽然对这个称呼很排斥,而且会勾起一些分外不愉快的回忆,喊的对象由那个人变成了慕景琛,多少心里很不适应。
却认真记在了心里,她得考虑考虑。
让她心中动摇的其实在最后一句话,恰好就想折磨的他恨不得把命给她,想要又要不到,借此狠狠地报复他,让他也得哭着求她才行!
这人倒是一开口,便戳中了她的心窝。
阮嫆佯装镇定的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嗯,我知道了。”
狭长的黑眸氤氲了岩浆涌动般的热切,微微垂眸,长指捏着她细软的发丝,在指尖轻轻柔柔的缠绕。
语气温柔缱绻,“我还有个怪癖,不过这个得跟你商量才行。”
阮嫆狐疑的抬眸看他。
他附在她耳边缓缓的道,“每次结束,我其实不想出来。”
阮嫆脑子一懵,竟然下意识的问,“什么意思?”
“冬天太冷,我想在里面睡。”
阮嫆听懂了……
陡然耳朵似被这话烫出了个窟窿。
从耳尖一路烧到了白皙的脖颈。
这一瞬间的悸动和迎面而来的羞怯,让她猛的抬手捂住了脸,又羞又恼,“慕景琛,我让你说个秘密,你当我这是许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