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隐隐兴奋起来。
初到农场时，还是1V5的局面，可以说毫无胜算，甚至产生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但是现在，成了1V1V2的局势，就连宋山都变得不安全了！
有意思，真是很有意思。
人心啊，果然叵测。
搏一搏，或许真的能单车变摩托？
“赵刚，你收拾下。”方健明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
——吴天死了以后，欧阳茂似乎感知到了，也“毫无遗憾”地倒下了。
“好。”赵刚点了点头，招呼几个卫兵过来清理起了现场。
尸体、脑袋、鲜血……
都要拾掇干净。
方健明突然转头看向我和宋山，目光落在我们二人的脖颈上。
之前对峙的时候，我俩各自在对方喉咙上划了一刀，虽然伤得不重，但还是有血流下来，也没来得及做清理。
“刚才找不到你俩，就是干这个去了？”方健明露出一脸嫌弃的神情。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所以，你俩也误会了我的话？”方健明“嘁”了一声：“一群自以为聪明的玩意儿……关键你俩这样有啥意义，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争排名啊？”
“噗嗤”一声，吴法笑了出来。
虽然这话是很好笑，但他亲弟弟刚死……
就这么笑，是不是过于冷血了。
就连郑月婷都很不解地看着他。
吴法轻轻咳了一下，赶紧收声。
“都说屠手没一个好东西，我现在算是见识了……”方健明冷哼一声，冲我说道：“崔青玉，你跟我来。”
说毕，他便朝着住所方向走去。
我？
他在叫我？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还稍稍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赵刚。
“崔坛主，是在叫你。”赵刚点了点头。
方健明……叫我去他那里干什么？
我不明所以、一头雾水，但还是跟过去。
进入方健明的住所时，这位G省的金主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正低着头吮吸那些别人看不上眼的玩意儿。
我也不好打扰，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同时又默默担心他岔了道，又把我错认成充气娃娃之类的东西……
还好，这种情况并未发生。
几口过后，方健明抬起头来，满脸都是舒服和惬意：“啊，小崔是吧？”
“方金主，是我。”我点点头。
“哎，别紧张……坐。”方健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紧张个毛啊，像你这样的金主，我都杀过好几个了。
心里吐槽着，还是坐了下来。
“来一口？”方健明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
“不了，不好这个。”我微笑着，同时真的紧张起来，生怕他会强迫我弄这个，简直比充气娃娃还可怕。
“那可真是太好了！”方健明拍着大腿说道：“真的，千万别碰这个东西！我他妈现在后悔死了，想戒也戒不了！恶心人的垃圾玩意儿，如果有下辈子，我绝对不碰了……”
“方金主……”我打断他，说：“找我有什么事？”
不乐意听他说这些破烂东西，以前郭文鹏和曾小宝说过多少次要戒，每次还是屁颠屁颠地凑一起搞这玩意儿。
郭文鹏死了以后，曾小宝才痛改前非，还有张晓雅看着，才算真的戒了。
“哎，对，找你有事。”方健明像是刚想起来，盯着我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方金主，你叫我来的！”意识到他又有点不清醒了，说话也颠三倒四的，我开始烦躁起来。
“哎，哎……”方健明晃了晃脑袋，从腰间递出一把枪来，“快，给我来几下。”
我抓过枪，朝着他脑袋就“砰砰砰”开了几下。
几颗子弹过后，方健明坐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说：“好……好多啦……崔青玉，我问你啊，你和虎出山关系不错？”
“……还行。”我说，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嗯，我听说你，虎出山雇佣你，和宋山作对是吧？”
“……是。”
“以前的事，不计较了。”方健明摆了摆手说道：“最近上面在查这个组织，还不知道结果怎样，你以后离他们远点，知道了吗？”
“……好。”我的一颗心随之跌入谷底。
虎出山，终究还是进入屠手的视线了吗？
以前最多就是老富、章太清这些人盯着，算是他们自己的行为，并未引起太大的风浪；包括后来又被宋山盯上，G省一堆坛主针对虎出山，也不是“屠手”这个组织的意志。
但是现在……
如果是被“屠手”盯上的话，那未来可真的堪忧了！
“行了，就跟你说一下这个事……你是我手底下的坛主，总得交代一声！不过嘛，说不说也没啥意义，你都不一定能活到三天后……”方健明摇摇头，又冲我摆摆手。
我便起身往外走去。
方健明则又低下头去，继续吸吮起了那些玩意儿。
我出了门，刚把房门关好，转头就发现宋山站在旁边。
“你在这干什么？”我一脸惊讶。
“嘿嘿嘿……”宋山咧着大嘴，一张老脸都在微微颤抖，眼睛里更是闪烁着兴奋的光，盯着我低声道：“崔青玉，原来你就是李虎！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你就是李虎，货真价实的李虎！”
我的眉毛微微挑起，随即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最初在莞城，我和宋山就有交集，所以后来再度“会面”之后，我都假装喉咙不适压着声音，但和别人对话时肯定不会这样……
比如刚才和方健明谈话，我就用了自己原本的声音，谁能想到宋山就在门外偷听！
我咬着牙，恶狠狠盯着他，同时默默把手伸向腰间。
“嘿嘿，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宋山往后退了两步，举起拐杖对着我说：“李虎，只要我大喊一声，方金主马上就能知道你的身份！我刚才可听到了，上面正在调查你们虎出山……嘿嘿，你不以真面目示人，恐怕做了什么得罪屠手的事情吧？”
“你想干什么？”我沉声道。
到这一步，也没必要再遮掩什么，便恢复了我本来的声音。
同时，还回头看了一下屋中。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方健明还在抽那玩意儿，完全没注意到门外的情况——这和宋山一开始就低声说话有关。
“哎，这就对了嘛，好好谈谈不行？”宋山放下拐杖，面色阴沉地说：“走吧，换个地方！”
一分钟后，我们二人来到屋后的一片空地上。
这里远离宿舍和训练场，卫兵也不在这片晃荡，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李虎，合作吧。”宋山拄着拐，冲我说道：“吴天和欧阳茂都死了……等到香主争夺战正式开始，必然是吴法和郑月婷联手对付咱俩！你一个瘸子，我一个老头，如果还是单独行动，必然会被他们两人吃干抹净，到时候别说香主之位，就是命都丢在这了！”
我没说话，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我们必须合作，这是现在唯一的破局之道！”宋山面色严肃地说：“到时候先把他俩干掉，咱们俩再决一死战，最终谁能做上香主，就看你我真正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