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的鲜血很快被止住,女护士被简药突然袭击,没有办法再逃,更别提简药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洗手间里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十分钟后,简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一边擦拭沾染了鲜红液体的手,一边走出洗手间。
那位李主任只怕现在已经知道了住院楼负一楼发生了意外,如果她猜测的不错,他一定会亲自去查探。
负一楼的电梯坏了,李名应该会被困一段时间,简药要在这段时间内,找到夜晚医院的秘密。
只能从后门下班的特殊护士和医生,那大门难不成是摆设?
想到之前来的时候,在网络上看到的,西浦私立医院晚上是给死人治病的医院,简药就不由的眯了眯眼睛。
给鬼治病她是没有看见,倒是看见了一些别的东西。
检查室里的东西已经被她弄死,失去了诅咒源,李名没道理现在还不知道,看来那个龚医生到现在还在负一楼里。
虽然她在负一楼两个房间并没有看见对方,但的的确确在负一楼看见了那个下去的尸体,所以,那个龚医生,应该还在负一楼。
那个疯疯癫癫穿着病号服的男人说负一楼有离开医院的通道,那么,在负一楼消失身影的龚医生,是不是也怀疑有尸体想要通过“负一楼的通道”离开医院呢?
那具尸体被白布遮住,如果躲在太平间里是最好,可要是一具一具掀开去看,肯定会浪费时间,所以,她要是那个医生,只怕也会先去那个所谓的通道里,找有没有从医院离开的“病人”。
想到这里,简药也加快了速度,那个李主任现在不在一号楼,她自然要抓紧时间去对方的办公室瞧一瞧。
偌大的一号楼似乎因为一部分护士和医生的下班而显得更加的寂静,惨白的灯光打在长长的走廊,给人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
简药不怕脏东西,但这医院的大部分都是有身体的玩意,在武力方面,她没有办法拥有绝对的主导地位。
现在的她有一种直觉,医院好似缓缓活了过来一样。
一路走到四楼,期间再也没有遇到一个医生和护士,简药发现四楼第二个房间的看诊室门被锁上了。
左右四望,见没有人,犹豫片刻,还是没有用强行打开房间的办法。
看得出来对方是个很谨慎的人,在白天她阴差阳错帮另一个女医生到这里拿资料时,她就发现了,这位李名,应该算的这西浦私立医院话语权最重的医生了。
没有办法打开李主任看诊室的门,简药只好收手去看旁边两扇同样被紧闭着房间门的看诊室。
左边写着内科两个字,右边的门上面却是空空如也,简药走过去,发现那门把手似乎都脱了漆,扭动的地方都生出了锈迹。
这间房间,应该很久没有被人打开了,不过能在四楼拥有一间看诊室,那之前这里的人,地位一定不低。
同样被锁着,但似乎因为生了锈的原因,门却能扭开,轻轻推开门,一股扑鼻的尘味袭来,里面一片漆黑,简药伸出手,在左右墙壁摩挲了一番,在右上角的地方处摸到了灯的开关。
虽然这间房间搁置已久,但灯却依旧能开,简药检查一番,发现锁有些松动,扭动期间,有时候能扭动,有时候却依旧卡着就像锁死的模样。
或许是她运气好,只是随意试了试,没想到居然拧开了。
这门锁外面开门有些难,但从里面打开却是容易,简药当机立断的关了门 ,以防万一那个李名回来,关门的声音让对方察觉,倒不如现在就关上,到时候躲在这里,说不定还能看见什么。
开了灯,屋子里的一切场景就呈现在了简药面前,这是一间很整洁的屋子,和李名的看诊室差不多,同样靠着墙壁摆着一张桌子,左边是一台已经积了灰的电脑。
木桌上摆放着一个和蔼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照片,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看着镜头,简药好似透过照片,在与里面的人对视。
移开目光,简药看向另一边被撕下的一张贴着墙壁的纸,拧眉。
这个房间很奇怪,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阴气,可这里却没有看到魂体,这让她很是疑惑。
房间并不大,简药视线扫视一周,屋子里大概的布置都已经看清了。
房间里除了一台木桌,和后面的一个抽屉,什么也没有,这让简药不得不怀疑,这可能不是某个医生的看诊室。
目光再一次放到木桌上照片里的男人,简药伸出白皙的手,翻过来翻过去看了看,也没有在一楼大厅贴着的医生照片里找到对方。
走到另一边的抽屉面前,简药试探性的就要打开抽屉,发现抽屉门里卡住了一块白色的布。
这白色的布材质和医生的白大褂很相似,简药扯了扯,也没有扯出来,因为这白布卡在抽屉缝隙,导致她想要打开缝隙,都没有办法。
想了想,简药从口袋摸出短刀,打算直接将白布给先割了卡住的部分,却不想,这短刀,快要割下去的时候,抽屉里好似有人在用力拉扯一样,直接将简药手里抓着的白布给抽了回去。
简药的眉头又拧了拧,望着那缝隙一丝也无的抽屉,眯了眯眼睛。
手拿着抽屉的环,直接用力,没有拉动之后,简药在手里捏了一张符纸,再一次使力,那紧闭的抽屉终于被拉开了。
一张惨白的老脸从抽屉里忽然消失,赫然就是在木桌上和简药对视的那张照片里的和蔼中年男人。
抽屉里,露出了一个蓝色的文件档案袋,上面还有一个巴掌的血手印。
简药伸出手,就要去拿那档案袋,只听见屋子里,忽然就响起来一声男人的“叹息声”。
“唉……”
简药后背瞬间鸡皮疙瘩起来了,直接转身去看发出声音的那张照片,原本和蔼的中年男人脸色惨白扭曲,在照片里摇着头,好似活了一样。
简药又摸出一张符箓,直接对着照片贴了过去。
原本还要说话的中年男人没想到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这种情况不是要惊慌一下,在问他是谁的吗?
怎么一言不合就贴符纸!
心里有些怨,但也没办法被,贴了符纸,只能扭曲着脸老老实实待在照片里,就是说话也不能。
简药贴好了符纸,又专心低头去看手里的东西,蓝色的档案袋被封了口,简药用短刀微微一划拉,从里面拿出来了几张泛黄的纸。
最开始印入眼帘的,是一张面容模糊的照片,但依稀看的出来,对方是一个少女,乖乖的坐在一个房间里,旁边摆着一张床,身上的皮肤是不健康的白,除了脸很模糊,其他却是看的清楚。
简药的瞳孔慢慢缩小,看到那张看不清面容照片下面的数字后,眼里迅速弥漫出了风暴。
09号特殊病人,病情:幻觉,残暴,幻听,精神思维颠倒,无规律无原则性……特殊病人。
她的档案袋,为什么会在西浦私立医院,这医院,和那个关了她十几年的精神病院,究竟有什么交易。
手紧紧握紧,纸张也出现了褶皱,简药一目十行看下去,下面是对她病情的介绍,什么无规则发散性精神疾病,什么乱七八糟,密密麻麻几乎写了快一页。
简药深呼吸一口气,直接抽出第二张纸,她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是关注,对方说的那些病,她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可为什么对方要这么说?
第二张却并不是她,但也和她有关系,简药看的眉头紧皱,浑身血液逆流,太阳穴突突的疼。
第二张上面的照片,是一个睁大眼睛的小女孩,眼神有些害怕,似乎是在害怕的情况下拍摄的照片,小姑娘的瞳孔渐缩,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
简药在对方病情那一栏,也看见了评价。
让她意外的是,对方在纪录这个小姑娘的时候,用了09号病人一号试验品的代名词。
09号病人一号试验品,是什么意思,她的一号试验品,是想要人为培养一个她出来吗?
为什么要培养一个她这样的人,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那些人不择手段也有制作另一个她?
李算子说她是煞星,连名里都带着煞和不详,在和系统交易之后,她也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如果是这些,那科恩精神病院,是不是想要培养一个可以操控的煞星?
可为什么有了她之后,还要培养另一个?是她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简药有些疑惑,脑海中回响起当初被关在科恩精神病院的点点滴滴,可越是回想,脑袋越是难受,那些被她压在心里的记忆,似乎一旦冲破禁锢,就会有无法掌控的事情一样。
她不能在犯病了,至少,不能在这里犯病。
没有了抑制病情的“药”,简药不愿意成为一个失去自我单纯的疯子。
手再往下翻,后面是09号病人实验体二号,三号的资料,值得简药注意的是,对方都是几岁的小孩,看模样并没有超过十岁。
简药是八岁被弄进的科恩精神病院的,这些小孩也看着只有七八岁的模样。
扭头去看贴着符纸的照片,简药走过去,取下符纸,直接用短刀割破手腕,在照片上以血画了一个符文,那照片里的脸色脸色扭曲,受不住简药鲜血里的煞气,只能被逼了出来。
在男人出来的一瞬间,简药就用手抓住了对方的脖子,表情冷漠。
“这些东西,你怎么会有的?”她用眼神睨了另一只手里的纸。
“你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男人被简药这一手弄的脸色大变,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最后在对方手力越来越重下,白着脸开口。
他没有注意对方一个活人为什么可以掐着他的脖子,可魂体却是因为简药而难受。
魂体的难受不同于身体,男人只能苦哈哈露出了一个求饶的表情。
简药松开了力道,却是没有放过男人,眯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对方。
“大人,别杀我,我不知道啊。”
男人求饶,见简药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能咬牙道:“你手里的那份档案,是科恩精神病院那里的人交给我的。”
说起这个,男人苦着一张脸:“几年前一个晚上,科恩精神病院带来了一个小姑娘,让我们医院给她做一个检查,那小姑娘好像有点不正常,大晚上的在检查室里说什么有鬼,有鬼,好多脸。”
“自从那个小姑娘来我的医院后,这里就变得不正常起来,晚上时常会有值班医生说听见太平间有动静。”
“我一开始是不信的,直到亲眼看见一个才去了不久的病人,从我面前经过,还和我说话,我才知道事情不对劲,可已经迟了……”
“后来,那个科恩精神病院又带来了那个不大的小孩子,对方全都是在晚上二点钟要求在那个检查室里给对方做个检查。”
“我想要找到答案,思来想去,都是那个小姑娘的问题,因为从她来过医院之后,我们才变得奇怪起来,我这才偷摸着备了一份档案袋的。”
男人说些,小心翼翼哀求的看着简药:“大人, 我真的没有害过人,你放了我吧。”
简药从对方的口里算是知道,这个人估摸着就是这个西浦私立医院里的院长了。
可对方话里说的那个小姑娘,是她吗?,为什么她从来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从被带到科恩精神病院,她除了在实验室待过一段,后来是一直被关在病房里的。
眉头紧皱,简药的记忆就像是被人强行给弄去了一样,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带到这儿来过。
“你在骗我?”简药眯着眼睛,死死盯着这个院长。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可以发誓。”院长急得不行,他现在是魂体了,在死一次,可就彻底消失了,他还不想死。
简药从男人表情上看不出对方到底骗没有骗她,只能拧着眉头,问了一个别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