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命令一出,面前的老头猛然抬头盯着东方烈阳,震惊、愤怒、不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但他眼中更多的是恐惧。
李长风有些惊讶的看了东方烈阳一眼,并未阻止。
“重骑营,杀!”
老将军崔亭山大吼一声,率领重骑朝着城中杀去,战马奔腾将老人撞飞出去,还没落地马蹄已经踩到了他身上,战马一匹接着一匹,眨眼的功夫那老头已经成为一滩肉泥。
重骑如山,朝着城中跪拜的百姓碾压而去,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重甲铁骑已经杀入了人群之中,刀芒闪烁,鲜血纷飞,哀嚎不止,高山城成了一片修罗场。
“跑!快逃!”
夜郎国百姓反应过来后开始四散而逃,可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无数人被战马撞飞又被马蹄踩踏,高山城中血流成河,肉泥铺地,甚至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为什么?!”有人绝望的大喊:“我们已经降了,为什么不给我们一条活路?!”
喊声很快被马蹄声淹没,哭喊声中夹杂着无数咒骂,面对如山岳一般的重甲铁骑,诅咒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反抗的唯一武器。
东方烈阳看了眼李长风,忽然问道:“长风兄弟是否觉得,我过于残忍了?”
李长风摇了摇头:“欲成大事者,当有慈悲心肠,亦要有金刚霹雳手段。”
东方烈阳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长风兄此言极有道理。”
风无踪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善:“城中那么多老人孩子,你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吗?”东方烈阳望着已如人间炼狱的高山城,眼神中带着难以言明的悲伤:“若真有天谴,我东方烈阳愿一肩扛之!”
风无踪愣了一会儿,忍不住小声说道:“真是个疯子!”
高山城的杀戮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城中百姓除了少部分逃出城外的,余者四万多人被屠戮一空,高山城中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这么多尸体处理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东方烈阳站在高山城城墙上,指着城外不远处一座被火烧的光秃秃的山坡,说:“此地位置不错,适合筑京观。”
当阳营主将黄正立即应了一声:“是,末将这就去办。”
李长风皱了皱眉头:“人都杀了,没必要如此吧?”
东方烈阳笑了笑,说:“就算我下令厚葬这些人,长风兄觉得夜郎国人对我的仇恨会少一分吗?”
“当然不会啊,毕竟人都已经死了。”不等李长风开口,东方烈阳接着说道:“既然已经做了恶人,那便一恶到底,不能成为人人敬仰的神,那就成为人人闻风丧胆的魔!”
东方烈阳眼底那抹疯狂一闪而逝,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我们都没得选择。”
第二天,高山城外多了一座用头颅筑成的九层高塔,孤零零的竖立在焦黑的山坡上,风吹过发出阵阵呜咽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泣,令人头皮发麻。
东方洪海眉头紧皱,语气严肃的对东方烈阳说道:“这京观一筑,怕是会引出九品高手,还是快撤军吧。”
东方烈阳望着远方,不紧不慢问道:“居合上人吗?他真的会出手?”
“如果只是死了几个弟子,居合上人应该不会理会,但现在你屠了高山城,又筑了京观,怕是会引起九品高手的怒火。”东方洪海忍不住说道:“烈阳,还是撤吧,万一真的引来了居合上人,他或许杀不了这万余兵马,但在万军之中杀一两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十一爷,你多虑了。”东方烈阳摇了摇头:“当初西岭四国的人屠戮雍州百姓时,我赵国九品高手不曾出手干涉,现在想必夜郎国的九品高手应该也不会出手的。”
“万一呢?”东方洪海皱眉道:“万一真的引出了九品高手,谁能护得了你?李长风师父固然强大,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旦九品高手出手,你们两个一个都活不了,你死了,东方家的仇怎么办?”
“那不是还有沉渊吗?”东方烈阳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十一爷,万一真的引来了九品高手,不要管我,立即离开,回去好好辅佐沉渊。”
东方洪海脸色变了变,盯着东方烈阳良久后沉声问道:“你故意的?”
东方烈阳一脸诧异:“十一爷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东方洪海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长叹一口气,拍了拍东方烈阳肩膀什么话也没说。
这场山火烧了整整两天两夜,第三天的时候风停了下来,山火也渐渐熄灭,夜郎国焦土千里,数以万计的百姓被大火吞噬。
屠了高山城后,震慑夜郎国的目的基本算是达到了,李长风和东方烈阳商量后决定返程,李长风先行一步,东方烈阳带人垫后。
临行前,东方烈阳望着夜郎国方向,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九品高手啊……果然难得一见……”
东方洪海松了口气,有些心疼的看了眼东方烈阳:“走吧。”
大军开拔,浩浩荡荡,本以为征讨夜郎国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还没动手就结束了,有人失落,也有则长长松了口气。
“东方烈阳简直是个疯子!”风无踪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你们看到那个京观了吗?我可听说这不是他第一次筑京观了,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李长风躺在小九背上,慢悠悠说道:“他背负着血海深仇,心中杀意难免会大一些,行事极端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风无踪说:“那家伙行事根本不考虑后果,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若是日后与我们为敌,那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毕竟是东方沉渊兄长。”李长风说:“有东方沉渊在,他就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太重情义可不是一件好事!”风无踪皱了皱眉头,提醒道:“说到底他们才是一家人,咱们跟东方沉渊才相识多久?”
李长风闻言陷入了沉默,脸色也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