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面面相觑,当即转身朝着血尸洞外快步而出。
“阎浍人在哪里?”
何煌目光中怒火燃动,朝着山涧之中的一众长老扫视而过。
一众三尸教长老皆是满脸错愕,皆是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阎浍叛教,立刻昭告全教上下,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
一众三尸教长老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对于何煌这个首席长老的命令却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当即一个个四散而去,原本寂静的山林一时间变得喧闹无比。
此时此刻三尸教外围的山林之中,一名神色慌乱的灰袍男子踉踉跄跄的逃窜而出。
正是三尸教长老阎浍。
感受着山林中追赶而来的无数道气息,阎浍的眼神中满是凝重之色。
“还好我跑得快,真是该死。
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他们为没理由会发现才对?”
阎浍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眼下的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多想。
双指在身前轻轻一晃,一道虚幻的符笺凝聚而出。
“月儿,事情恐怕已经败露。
切记,一定要将麒麟牌妥善保管,我已将麒麟子的魂血封存于血尸傀中,交由天宝楼寄卖。
即便我出事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你们头上。
不过保险起见,待旺儿将血尸傀取回后,你们母子二人立刻动身离开墨颜州。
我若脱险,自会去与你们汇合。”
说罢,阎浍手掌轻轻一扬,符笺随即朝着黑暗的夜空飞掠而去。
“阎浍,你跑不掉了。
现在束手就擒,教主看在往日的情分,定然会对你从轻发落。”
一道浑厚的声音自山林中传来,阎浍冷哼一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呸,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
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此刻的阎浍自然明白,一旦落入贺兰藁的手里,他的下场将会无比的凄惨。
身为三尸教的长老,三尸教的种种酷刑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阎浍咬了咬牙,朝着幽暗的山林外飞掠而出。
对于他而言,只要能够得到麒麟牌中的秘法,那这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可惜他并不知道,此时的陈旺早已经死于非命,而麒麟牌也已经物归原主了。
他苦心筹谋的一切,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相比于已经乱作一团的三尸教,作为另一个受害者,此时的风家同样已经炸开了锅。
咔嚓!
一道碎裂之声自风家内宅传开,一张无比厚实的八仙桌顷刻间被拍的四分五裂。
“岂有此理,欺负人还欺负到我风家头上了,怕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一名身穿锦服华袍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天,狂暴的道元之气弥散在其周身,几名侍女伏跪在地上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男子怒目灼灼,虬髯怒张,手掌之上青筋耸动死死的攥着一张纸。
这虬髯豹目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风珏的父亲风家老三风世苍。
早在几年前,风家老祖便将家主的位置交接给了长子风世成。
与叶家后继无人的局面相比,风家则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兄弟七人皆非泛泛之辈。
尤其是老七风世平数年前为清河剑执剑长老看中,成了清河剑宗的高徒,使得风家在宁海城中的气势更胜一头。
风世苍性如烈火,残暴凶戾,一身修为却是颇为不俗。
年不过五十,却已经是半步天元境修为,只差一步便能登临天元之境。
“哼!”
风世苍冷哼一声,从屋子里提起一把两米来长的大关刀,朝着院子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有没有喘气儿的,立刻召集人手随我去沙阳坊,今日我要把这什么狗屁燕人盟夷为平地。”
院中的两名侍从闻声,哪里敢有丝毫的迟疑,刚准备出门却迎上了一名身穿淡蓝色云锦袍的男子的身影。
“见过家主!”
两名侍从见状,连忙恭敬的躬了躬身子。
“冒冒失失的,怎么回事?”风世成甩了甩衣袖,将手背在了身后,朝着二人厉声斥问道。
“启禀家主,是珏少爷被贼匪给绑票了。
三爷正让我们召集人手,去沙阳坊剿杀贼匪呢。”
沙阳坊?
风世成蹙了蹙眉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朝着两人抬了抬手。
“你们两个先等一下,这件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动。”
说罢,风世成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院子中快步走去。
“三弟啊!这大清早的怎么还把刀给提上了,快放下,快放下……”
风世苍看到风世成来了,登时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
“大哥,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呢。
妈了个霸子的,珏儿昨天晚上让人给绑了,今天一早贼匪还把账单明目张胆的贴在了咱家大门上。
我给你看看这账单上怎么写的啊,你听好了啊!
“风家小儿,见字如晤。
昨夜云淡风轻,夜色撩人,本是良辰美景。
不想蛇行鼠伏,坏煞风景。
风家尽皆宵小鼠辈,竟公然闯入我燕人盟欲行不轨之事。
我方本欲好言相劝,奈何畜生难与人语,无奈之下只能被迫反击。
奈何风家宵小尽皆酒囊饭袋,三招两式下被我燕人盟打的落花流水,擒获风家鼠辈数只。
鉴于风家小儿的恶劣行径,我方现提出严正抗议,要求风家对我燕人盟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
如有延误,后果自负。
现附有赔偿账单如下:
千年紫叶乌沉木四块!
房屋修缮费二十万中品灵石
环境清洁费十五万中品灵石
人员出场费每人五万中品灵石,副盟主以上每人二十万。
精神损失费,每人五万中品灵石,副盟主以上每人二十万。
鼠辈关押费……我上早八。”
念到一半,风世苍实在是念不下去了,直接将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摔在了地上。
“他娘的,实在太猖狂了。
简直不把我风家放在眼里,当真是是气煞我也。
不行,我这就带人去劈了这群瓜怂。
不把他们一个个剁成肉酱,实在难消我心头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