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肾阴虚，叔叔除了消瘦，牙龈和鼻子出血，是不是还有腹胀，盗汗，偶尔头晕目眩的症状？”
王小帅一听，彻底紧张起来：“头晕目眩，难道不是因为贫血吗？”
他们家穷，父母把好吃的基本都留给他了。
所以，他以为他爸偶尔的头晕目眩，是因为贫血。
王小帅也希望自己好好读书，以后找个好工作，给爸妈调理身体。
以后把他们接到城里享福。
可谁知道这头晕目眩竟然有其他原因呢？
就连他妈也以为他爸是贫血。
村医也是这么说的。
村医还给他爸开过补药。
不过，他爸嫌弃那药太贵了，没舍得买来喝。
去山里挖了点草药熬水。
现在想想，是不是那个时候开始，他爸的身体就出现问题了？
“贫血是可能造成头晕目眩，但并非所有的头晕目眩都是贫血造成的。”
段锦书温和地解释。
然后又道：“如果我没判断错误，你父亲应该是肝上有问题。”
“我们中医说肝疏泻，一方面是对全身气机的调节，另一方面就是调节情志，若情志不舒，就会生病……”
“另外，肝主疏泄也体现在促进脾胃的消化吸收和胆汁的排泄上，有利于食物的消化和营养成分的吸收。”
“若肝脏受损，食物消化下降，营养成分也无法吸收，人体就会消瘦。”
“最重要的是肝维持气血的运行，只有肝功能正常，血液才能正常的运行，否则就会出现气滞血瘀的情况。”
“而肝还有一个功能就是主藏血，就是指肝有储藏和调节血量的作用。”
“总之，肝脏是我们人体的重要器官，若肝脏出了问题，那人的身体必定受到极大影响。”
“那该怎么办？”王小帅急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是不假，可他到底才刚上大学，顶多不过十八九岁。
家里最能依靠的爸爸突然生病，他就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最好的办法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们附属医院虽然是中医为主，却也有西医，做个全身检查没什么问题。”
“后续看你们想在什么地方治疗，想去更大的医院也可以。”
“一院，二院，三院都不错。”
“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带你父亲去附属医院体检，应该会有一定的优惠。”
“看病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
段锦书见父子俩同款天塌下来的表情，又瞥了一眼小师叔。
最终他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了一个联系方式。
“这样，你们去检查，不管确诊出是什么，都可以联系我。”
“我虽然不一定能替你父亲看病，却能给他推荐好的医生。”
王小帅收下纸条，感激地朝段锦书鞠了一躬，然后又朝冯楚月同样鞠躬。
“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肯定不知道我爸生了病。”
“他自己如果回了老家，也不可能去体检。”
等真正病倒的时候，恐怕已经覆水难收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现在除了鞠躬，什么都干不了。
不过……
王小帅捏紧了手里的纸条，既然留下了联系方式，他以后肯定会报答他们的！
“倒也不用这样，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
段锦书见过太多这样的患者家属，倒也不足为奇。
冯楚月？
她心软也心硬，并不会因为一个鞠躬就怎么样。
只鼓励王小帅道：“加油，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放弃希望。”
“如果真的有困难，可以找学校。”
冯楚月寻思着，若是找到学校，学校也会组织捐款。
到时候，她搭个东风，可以再匿名捐赠一部分钱。
这样一来，这位朴实的父亲，应该能治好病了。
等到冯楚月他们离开，段锦书才和冯楚月讨论：“小师叔刚才把脉诊断出的是什么？”
他想知道，这位比自己年轻的天才小师叔，到底有多厉害。
“肝癌早期。”
冯楚月一点也没卖关子：“其实，肝癌早期的治愈率挺高，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可以。”
“所以，只要他们坚持治疗，就能保住一条命。”
“刚才，我记得小师叔没把脉？”
直接就断定了病症，这让段锦书心里为之一震。
果然，师父都能代师收徒，是有原因的。
冯楚月语气平常：“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切脉，是最后一步。”
“很多厉害的医生，只靠着望，便可得出结论。”
“可没有哪个大夫，能像小师叔一样自信。”
冯楚月扬眉，她在医学上，是有点天赋的。
不过，还是谦虚道：“不止我可以，你师父应该也可以。”
“只是他一惯小心谨慎，不会只看就说出诊断结果。”
这不是说常老的个性过于谨慎，而是他身处的位置不同。
毕竟，他是行走在领导们身边的。
谨言慎行，一句话都要掰开来说。
这是生存法则。
“原来如此。”
段锦书发现，他跟了师父这么久，竟然不及小师叔了解他。
“你的小心谨慎，就是与你师父一脉相承。”
冯楚月眼里有些许笑意：“所以你刚才只说他肝上有问题，却没说是肝癌。”
“也许，是我不够自信，还诊断不出是癌症呢？” 段锦书小声道。
“那不可能，在我之前，你应该是你师父最骄傲的徒弟。”
其实，段锦书也有天才之名。
不过是有了冯楚月之后，他的天才看起来就太普通了。
“不，在我之后，你也是。因为只有你是他的徒弟，我只是师妹而已。”
冯楚月又改了口。
“锦书师侄，你很厉害了。”在同龄人当中。
段锦书嘴角上扬，又拼命往下压。
哎呀，怎么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姑娘夸，他还有点飘了呢？
“我也没那么厉害。”段锦书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一本满足。
冯楚月看出他很高兴，心下了然。
恐怕是她的出现，也给段锦书带来了一些困扰。
只希望他现在已经想通了。
她可无法取代段锦书在常老心目中的地位。
“小师叔，走吧，我看到你的宿舍在三楼。”
三楼不用爬楼太高，是个不错的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