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鹤年不会被这个冯楚月给医死了吧？
到时候荣家该怎么找她算账？
“她厉不厉害，也不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所以今天，我只是请她过来看看你的情况。”
常广白没有夸大其词。
在关千岁这样的患者面前，最忌讳的就是给他十足把握的希望。
因为他的期待已经落空过无数次了，早就失去了信心。
关千岁皱了一下眉头：“我不想再看别的医生了，如果常老也治不好我的眼睛，下个月也别过来了。”
“我的眼睛兴许是治不好的，请再多的医生也没用，白费功夫。”
常老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又在赌气了。
冯楚月倒是很理解关千岁，他不想再治眼睛，是因为一次次燃起希望又被磨灭。
任谁都要失去信心了。
她看着关千岁，只道：“我只是替你把个脉，检查一下眼睛，并非一定要替你治好，或者说，我也可能治不好。”
“你也不用抱着太大的希望，只平常心对待即可。”
关千岁想把她赶出灵音寺，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
倒是常广白，觉得小师妹说得很有道理。
“这样，千岁，你就让阿月试试，难道是她和你年纪相仿，你就瞧不上她的医术？”
“还是，觉得她和你是同龄人，又是个漂亮姑娘，你就不好意思？”
关千岁冷冷道：“我看不见。”
所以，冯楚月是否漂亮，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不见，但她依旧是女孩子，你和女孩子接触太少，会害羞也正常。”常广白开始强词夺理。
冯楚月也十分配合：“你可以把我看作男人，我没有意见。”
关千岁：“我有意见。”
他不想再和这对年龄相差巨大的师兄妹纠缠，只道：“要把脉可以，如果她也没有办法，那之后就不要再上山了。”
“放心，我如果束手无策，上山也是白忙活。”
“不过，我觉得上山还是可以的，我来灵音寺，又不是为了看你。”
关千岁嘴角一抽：“那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冯楚月欣然同意。
大领导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孙子又道：“您也不用再找其他人。”
“我知道，你已经对医生失去了信心，但咱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千岁，你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
“我的人生，没有以后。”关千岁一句话，就让大领导再也说不出话来。
大领导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看向冯楚月：“阿月，你先给他把个脉。”
“好。”冯楚月话不多说，直接朝关千岁走过去。
关千岁还要说什么，冯楚月就已经开口：“把手伸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她这种平静的语气，关千岁下意识就伸出了手。
在伸出手之后，他又后悔了，但想缩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一只温暖干净的手抓住他，把他的手平放在桌上。
冯楚月开始把脉。
从脉象上，根本看不出问题。
她左右换着把了许久。
眉心越蹙越深。
大领导看到冯楚月这副表情，心里都开始没底。
他不确定，是不是孙子的身体有什么严重的问题。
他看向常广白。
常老？
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
常广白可没和冯楚月分享过关千岁的脉象。
“从脉象上看，他的身体没什么大毛病，也就是情志不舒。”
“但是，他的眼睛……”冯楚月皱着眉，“我再看看。”
玄医门有一门观气术，可以通过开灵眼看人身体内部构造，从而看到真正的病灶。
这一门术法，如今的玄医门肯定是无人能修炼成功的。
冯楚月以前自然是能内修灵眼，但灵眼消耗灵气。
她只能和系统商量，扣掉一点灵气值，让她开一次灵眼。
[系统101：可以。]
这次，系统格外好说话。
冯楚月都有点惊讶，但她很快就明白了。
关千岁是个不可多得的病人，他价值10个点的灵气值，加上百万功德，这可比替十个赵姐逆天改命都要强。
[系统101：扣除一点灵气值，治好他的眼睛，给你九个点灵气值。]
“行吧。”
冯楚月双手运起灵气，替自己开了灵眼。
在外人看来，冯楚月就是一直在看关千岁的眼睛，没有动。
只常广白，有些怀疑，他是听师父提起过，玄医门的人，可以修出灵眼的。
可现在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他师父修炼了一辈子，也只练出些许内息，玄术更是不精。
冯楚月怎么可能凭着失传的玄医门心法，就真的修出灵眼呢？
他有点怀疑，又有点羡慕。
若冯楚月真能修出灵眼，必定能够看出关千岁的眼睛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要她能治好千岁的眼睛，以后只要不干违法犯罪的事，大领导也总会照拂一二的。
“老常，阿月这是在做什么？”大领导看不懂，只觉莫名其妙。
“玄医门有一门观气术，与别的医生所谓的望不一样。”
“阿月应当是学了这门术。”
大领导惊讶，这观气术，莫非是像玄门那样的术法？
他是知道的，华国还存在一些神秘的门派。
只是他们太低调，除非国之存亡这样的大事，否则不会轻易入世。
这也是玄灵界的规矩，不会轻易碰世俗界的因果。
不过，大领导从来没想过找玄灵界的人帮忙。
因为老常，出自玄医门，玄医门就算是玄灵界医家代表了。
所以，老常都治不好的病，就别指望玄灵界还有人能治好了。
段锦书听了二老的对话，有些好奇地打量冯楚月。
若这位野生的小师姑，真的会那什么观气术，那他能不能求教？
他也想学啊。
既然是师姑，应该也能教吧？
关千岁都听不懂两位老爷子在说什么，他只觉得现在仿佛被冯楚月看穿了一般，心下有些焦躁，人却是一动不能动。
冯楚月大概开了一分钟的灵眼，就有些受不住了。
果然，本身修为不够，借来的灵力作用还是很有限。
不过，一分钟也足够她找出关千岁眼睛始终治不好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