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的诅咒灵验了吗?”
于帅一屁股从沙发上起来。
就见两位警官都盯着他。
“那啥,不会真灵验了吧?我就是吵架放狠话随口一说,他如果真出了车祸,也是自己开车不小心,和我有什么关系?”
两位警官依旧沉默。
于帅心里咯噔一声:“警察同志,冯楚霄真出车祸了,你们别是以为,这事儿是我干的吧?”
那他可太冤枉了!
“我这几天可从来没离开过市里,而且,我孩子都快出生了,我忙着挣奶粉钱,真没心思找他寻仇。”
“冯楚霄人家那是大少爷,我是有多少条命,敢和他硬刚啊?”
“你这几天的行踪,我们都已经查过了,你再交代一次,事无巨细。”
警方既然问了,于帅也配合。
他说的一点漏洞没有,他也确实没离开过市里。
“你有没有想过,买凶杀人?”警官突然问。
“这他妈就离谱!”于帅骂人,见警官脸色不好看,又赶紧道,“我不是说你们。”
“我是说,我有那买凶杀人的钱,干点啥不好?”
他老婆在房间里贴着门偷听,这时候也忍不住跑出来说了一句:“对啊,警察同志,我老公没钱,有钱他也要养我和娃,哪里能去买凶杀人。”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家的钱,都是我管着呢。”
平时也就每周给十块钱让于帅买彩票了,其他的钱,根本不让他动。
“你们说的那个出车祸的,是在梅国吧?我这几天关注八卦新闻了,也听说冯氏集团的大少爷在梅国出了车祸。”
“那种跨国杀手,可不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能接触的。”
“冯楚霄真出了车祸,你怎么不告诉我?”于帅听他老婆的话,还挺幸灾乐祸。
“人死了吗?”他问得过于直白,在警察压迫的眼神下改口,“咳咳,我的意思是,人还好吗?”
“没死,你也不用幸灾乐祸。”警察发现,如果这夫妻俩不是装的,那他们就真的没有买凶杀人的能力。
而且,于帅瞧着对冯楚霄被车撞的事,是真不知情。
否则,不可能表现得这么幸灾乐祸。
“我没有,我就是……那警察同志,你们真的怀疑是我干的吗?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还住岳父岳母家呢。”
于帅也挺聪明,当年还债完了,手底下就剩几万块。
为了娶媳妇,他直接离开帝都,到了媳妇老家,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又愿意和岳父岳母一起住。
他岳父岳母就一个女儿,见女婿诚恳,就答应了。
不仅没要彩礼,还帮两人办了婚礼。
当然,最后于帅为表决心,还是当着岳父岳母的面,把自己银行卡给了老婆。
“这个账户,眼熟吗?”
警察同志在纸上写了一个银行账户。
巧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还真眼熟。
“这张卡,当初就是我给老婆的彩礼,里面只有六万多,是我所有的钱,我全给她了。”
“这里面的钱,被我转出来了。卡留着,至今也没用,这张卡比较有纪念意义。”
于帅老婆一边说,一边去翻找这张银行卡。
她把银行卡从锁着的箱子里翻出来。
“于帅虽然做了不好的事,但他对我的心是真的,这张卡里存了他最后的钱,所以他把卡给了我,我也很信任他。”
“警官同志,你们可以去查,我们真的没再动过这张卡。”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于帅突然道,“这张卡里,还真可能有钱。”
于帅老婆瞪眼:“怎么回事?钱不是都被我取出来了吗?”
“之前我不是说,我和梅夫人一直有联系吗?她在听说你怀孕之后,就说要给你包一个大红包,恭喜我们有了孩子。”
“又说当时我们结婚,回了老家,她也没给份子钱。”
“我当时敷衍过去了,说是不用,她还问了我以前的银行卡,我说早就没用了,是老婆管着,当个纪念卡。”
“梅夫人笑我和我老婆关系好,但也没说一定要给我打钱,后来又收到她送的礼物,打钱的事,我就忘记了。”
他当时只当梅夫人羡慕他们,毕竟,她怎么也没办法成为冯茂林的老婆。
还要在公司里被冯茂林的儿子挤兑。
于帅皱着眉,其实,他和梅夫人交集并不多。
但梅夫人帮了他,也不知道说出这些事,会不会害了梅夫人。
没错,冯楚霄出事,是个人都会往梅湘君身上想。
“你是说,这笔钱,是梅湘君打给你的?”
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卡里的钱了。
三个月前,这张卡里有一笔钱,最近,卡里又多出了一笔,然后,这笔钱,直接转到了国外,西伯利亚佣兵组织的账户里。
虽然多绕了几个弯,但只要那边的线索和这边的对上,就很容易查出来了。
“卡里有多少钱?”于帅试探着问。
“不多,就一万块。”
一万块礼金?
于帅倒吸一口凉气。
可后来,他卡里的钱怎么多出了一千万,还被用来买了冯楚霄一家四口的命?
“这个钱,真的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警官同志,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做过,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是不是梅湘君这女人,只有她问过我银行账户,我就说她怎么好端端给我打钱,原来是不安好心!”
刚刚还一心维护梅湘君的人,立马就变了嘴脸。
这边问询了于帅,牵扯出了梅湘君。
接下来,就该轮到梅湘君那边接受问询了。
因为是工作日,警方直接大张旗鼓,找到了冯氏。
冯茂林听说警方来找梅湘君,脸色十分难看。
“让大家不要议论,管好自己。”
至于梅湘君,这女人有分寸,也不用他担心。
果然,梅湘君像是早就知道警察会来,半点不担心。
“我知道,阿霄回来,警察迟早会找上我。那孩子,对我有点误会。”
梅湘君让人给两位警官泡茶,优雅地坐在一边,仿佛她是主人待客,把头发撩到耳后,哪怕年纪不小了,却风韵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