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的太玄神族之所以看上去非常和谐，是因为有明瑜族长镇着。身为过渡期的族长，却有着比爆发期族长更加强悍的实力和更加可怕的天赋。”
“因此无论他们内心想法如何，在明瑜族长面前，都会装出一副团结友爱的样子来。”
“可面对你，他们不需要表现得这么团结友爱。之所以没有将最赤裸裸的一面告诉你，也是因为有明瑜族长在。她在面对同族人的时候，还是太心软了。”
太玄晴的脑海中不断地回二爷爷的这些话。
太玄明瑜心软吗？
对有些人来说，毫无疑问不是的。
她能坐视顾家的人上来打伤太玄神族的人，证明了她该狠下心来的时候，还是能狠下心来的。
但在培养太玄晴的时候，还是尽可能地为她挡去了一些阴暗面。
照常来说，在族长培养下一任族长的时候，如果出了些岔子，背后的老祖也会稍微插手一点。
但坏就坏在太玄明瑜这个族长太出色了。
老祖们的想法非常一致。
如果太玄明瑜培养的下一任族长不行，那她太玄明瑜不就得继续当族长了？
一直到顾凌霄宣布完了所有的事情，太玄晴才有些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大殿。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或许需要重新塑造一下。
此时的太玄宫只剩下了顾凌霄一人。
他挥了挥手，召出了一直被关押在坠中空间的楚暮。
此刻的楚暮身形枯槁许多，但精气神显然并不差。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感受到灵力重新恢复后，也没有轻举妄动。
逆境对于楚暮来说，只是一个磨炼而已。
“感觉如何？”
“很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体悟世间万物，我觉得自己对于大道的感悟，更深了。”
楚暮老老实实地回答。
其实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顾凌霄的立场。
说他针对自己吧。
也只是将自己和太玄晴关进了那个世界，并没有将他杀死。
说他不针对自己吧。
又派人把自己给弄了过来。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怕太玄晴伤心，所以不直接弄死他。
那现在太玄晴和他基本上可以看做是闹翻，为什么还要放他出来呢？
顾凌霄看着楚暮。
真不愧是天命之子。
把他随意的往一个地方一扔，也能取得一定的成长与进步。
“之前不是说，愿意为了太玄晴，放弃自己的一切吗？”
楚暮沉默。
他并非什么厚脸皮的人。
当时的豪言壮语，在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年轻时做的决定，往往会不够成熟。”
“顾族长教训的是，不知顾族长可有要事相商？”
“你的天赋不错，神族接下来会增加一次额外的神脉移植考核。”
“顾族长的意思是……”
“若是你能脱颖而出，未来太玄神族的族长，或许就是你。”
顾凌霄淡淡地说道，让楚暮瞳孔猛地扩大。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思考顾凌霄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事情发展的脉络在楚暮的脑海中蔓延开来。
一开始是派人将他弄到这里来，随后又引诱他与太玄晴闹翻，现在又告知他有机会成为太玄神族的族长……
一环接一环，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单纯地看好自己的天赋？
楚暮承认自己的天赋很好，也知道太玄神族有吸收外界天才的惯例。
但……
无论是谁进入到了太玄神族当中，都得发展许久，等到子孙后代在神族中诞生，这一脉的后人才有可能成为族长。
因此他不相信顾凌霄所说，能够让他成为太玄神族的族长。
顾凌霄说到底也只是个外人，绝对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那么目的是为了拉拢自己？
还是为了恶心打击太玄晴？
前者可能性并不小。
因为自打一路变强以来，就有许多人想要拉拢他。
但后者的可能性同样不小。
若是成功地将太玄晴打击到，顾凌霄想要安排自己的人上位，就要轻松许多。
他抬头看向顾凌霄，想要从顾凌霄的表情中看到一些端倪。
但顾凌霄的表情却充满了冷漠和淡然。
“好好考虑考虑吧。”
“多谢顾族长，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
顾凌霄微微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挥了挥手，楚暮心知也该离开了。
不过当他走出大殿的那一刻，他又感觉到了些不对劲。
怎么感觉……
自己就像是顾凌霄的手下一样呢？
挥了挥手，他就乖乖地出去了。
“楚公子，这边请。”
太玄朗早已在殿外等候，对着楚暮一笑。
“你是……上次给我传消息的人？”
“正是。”
太玄朗对楚暮的态度非常和蔼，倒是让楚暮有些受宠若惊。
在此之前遇到的太玄神族人，对外族之人永远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此后进了顾凌霄的那个小世界，里头的人也几乎不会有什么友善的态度。
出来之后，顾凌霄也没什么好脸色。
太玄朗，反倒是不一样了。
“能冒昧地问一下，你对顾族长的看法吗？”
或许是太玄朗的态度，让楚暮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抱歉楚公子，在背后妄议族长，是罪过。”
“这样啊……是我逾矩了。”
楚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到底有多蠢。
虽说顾凌霄是个代族长。
但就现在而言，完全可以把这个“代”字给无视掉。
太玄神族中人，又怎敢妄议族长呢？
就算议论了，敢说坏话不成？
他默默地跟在太玄朗的后面，一路上也遇到了许多太玄神族中人。
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一般都带着震惊、不屑，以及羡慕。
“不过吧楚公子，顾族长至少对我来说，是一位非常棒的族长。”
太玄朗还是没忍住。
曾经的他在太玄神族中平平无奇。
或许圣境，就是他的终点。
可是因为他在顾凌霄面前说出了族内的规矩，从此以后他就得到了顾凌霄的重用。
平日里的资源供应被提升到了和太玄晴一个等级不说，仅仅是在顾凌霄身边，就能感受到顾凌霄修炼时散发出来的道蕴。
这道蕴对于他这种普通的天骄来说，比任何修炼资源都要珍贵。
他看到了迈入道境的希望。
“能不能详细说说？”
无论是拍马屁的吹捧，还是发自内心的崇敬，楚暮都想了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