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啊！”
言卿墨的目光环顾，最终落在了江湛的脸上。
“江湛吧。”
他们想玩她，她也想看看某些人不一样的一面。
“行！那江湛，你过来看你要表演的题目吧！”
周曦朝着江湛勾了勾手指，笑得一脸神秘。
“你……你确定？”
江湛看着卷轴上的题目，嘴角有些抽搐。
“那当然了，拿出你在伪装课堂上学到的知识，好好表演！”
周曦拍了拍江湛的肩膀，然后一掌给他推到了中央。
“不能说话啊！只能动作！”
听着周曦的提醒，江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先是指了指李成瑞的方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左腿。
“李成瑞？”
“左腿？”
众人看着江湛比划的动作，瞬间开始七嘴八舌地猜测了起来。
“动不了？僵硬？”
江湛将衣袍的下摆掀开一半，将左腿伸直，固定在原地，上身倒是很灵活地在比划着招式，看着好像是在对战。
“真都是些什么啊？”
“唔唔唔！”
江湛放弃了比划这个动作，转而双臂围成了一个圆形，然后上下挪动——
“柱子？”
孔旭峥不愧是够了解江湛，倒是很快地就明白了江湛这奇形怪状的肢体语言。
“李成瑞，左腿，动不了，柱子？”
“这题目这么复杂的吗？”
孔旭峥挠着脑袋，一时间没什么头绪。
“抢答！”
“墨导师，您猜出来了？”
周曦有些惊讶，言卿墨竟然这么快！
“嗯！”
言卿墨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抬起来的时候，顿时变得尤为严厉，那仿若实质性的锐利，直直地射向了还拿着题目的李成瑞。
“李成瑞，你的左脚是被黏住了吗？就这么喜欢那根柱子？给我动起来！”
“如何？可对？”
言卿墨看着李成瑞那不自觉站直的动作，眉梢一挑地问道。
“对！对！”
“您记得可真清楚！”
周曦以为，言卿墨天天训他们的话五花八门的，应该是多得记不清才是，谁知道结果竟然会是这样啊！
“主要是江湛演得好。”
“不过，这题目应该是李成瑞你出的吧，既然你记得最清楚，不如，你来一比一地复刻一遍吧。”
言卿墨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就是嫌热闹不够大罢了！
想看她社死的瞬间，小朋友们还是嫩了点。
“这不好吧！”
李成瑞连忙尴尬地扯起了嘴角，两只手暗戳戳地摇摆着，一看就是浑身的抗拒。
“这有什么不好的，李成瑞，机会难得啊！你私下里可没少演！”
“徐牧！”
李成瑞没想到这帮人这么损！就这样将他的事迹全都抖了出去。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墨导师，我一个人演不够热闹，徐牧他平日里的演技也很是不错的，我申请再加一个人！”
“李成瑞！你——”
两人互相被对方气的手抖，但是最后谁也没逃得过这社死的表演环节。
此时的李成瑞只觉得，他当时为什么会答应周曦这家伙不靠谱的邀请，设计这什么破游戏！
真是造孽呀！
“行了，这下了料的酒你们也喝的够够了，今天就放过你们吧。”
几轮游戏下来，言卿墨只输了一次，这不知道加了多少乱七八糟的酒，喝得在场的学员们，是真的想吐，脸都绿了。
“烤肉今天你们是吃不上了，不过好酒呢，还是可以品品的。”
言卿墨从空间之中，取出了几坛酒，示意身边的言子祯几人，给大家分下去。
“这是什么酒啊？”
周曦打开酒封，一股淳厚的酒香四散而来，他们周家做的是餐饮生意，可这酒却是第一次见到。
“这酒名叫长愿。”
“长愿？哪个愿？”
“祝愿的愿。”
言卿墨淡淡的回应，却让原本十分热闹的场面顿时有些安静。
“这次考核结束之后，我在天元学院的任职也要告一段落了。”
“什么叫告一段落了，墨导师，您要走？”
“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能教给你们的，我都已经教了，剩下的路还是要你们自己走的。”
“那我们实验班，就这么……散了吗？”
众人的情绪此时都变得有些低沉，除了已经知晓言卿墨要离开的几人，剩下的学员们似乎都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分别。
“当然不会了。”
“实验班的成立，你们是第一批，后面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虽然之后我不会再去学院教学，但是季院长还是会给你们安排最优秀的导师，继续上课的。”
“那也没有你教得好啊！”
不少学员都在下面喃喃地嘟囔着，神情中尽是不舍。
“虽然你们这样说，是对我的认可，但是对待别的导师，也要虚心求教，可别给我整排异这一套。”
“是！”
“不过，下学期的五院大比，我会回学院带队，能不能成为这次大比的参赛人员，可就要看你们自己的努力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我们实验班肯定是一个都不能掉队啊！必须全员到齐！”
“没错！”
“那我就等着明年，看各位的好消息。”
言卿墨说着，便端起了手中的酒坛，站了起来。
“我与大家相处了四个多月，虽然嘴上基本没有怎么夸过你们，但是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极为优秀的学员。”
“能在我的手中，熬过这四个月，你们以后大可以多自信一些。”
言卿墨在课上多是以指导为主，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直戳痛点，但是现在一切已经结束，言卿墨对自己教导出来的学员，自然是要给予绝对的肯定。
“今日便借此酒之名，我祝愿各位前程似锦，也希望我们能来日方长。”
听着言卿墨最后的祝愿，实验班的三十六名学员，全员起立，却在谁都没有通知什么的情况下，十分默契地再次列队。
四排，九列，三十六人。
此时的天色早已是星月交辉，一如那晚，言卿墨的突然袭击。
那天他们在青元山的山脚下，听着言卿墨给他们上的真正的第一堂课。
而今天，他们在这祁连山的山顶，结束了为期四个月的课程。
从山底到山顶，从沼泽到顶峰。
“墨导师，我们将来顶峰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