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丫头?
言卿墨听着面前这位老者说话的语气,眉头微皱。
这人看起来,好像和那个组织的成员作风很是不搭啊!
“你是谁?”
言卿墨握紧了手中的青锋剑,横于身前,脚下微微分开,一看便是极为警惕,随时准备进攻的起势。
“我是谁?”
“哼,鬼丫头,你恐怕还没资格知道老夫是谁吧?”
对面的老者轻嘲出声,隐藏在兜帽之下的面容让人看不清楚,但言卿墨却觉得,此人的双眸正在紧紧的盯着她手中的青锋剑,目光灼灼。
此人,究竟是为什么而来?
正在言卿墨猜测老者的身份时,对面之人的身形骤然一闪,刹那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嗖——
锵——
老者的走位很是刁钻,再出现时已经到达了言卿墨背后的视觉盲点。
要不是言卿墨的反应速度够快,估计刚刚那一掌,就直接轰得她脑浆都要喷出来了!
砰砰砰——
淡金色的玄力,覆盖在老者的手掌之上,与言卿墨的青锋剑对招,却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激烈的气劲在空中交织炸响,好似有数枚地雷爆破一般。
无边夜色的竹林之中,言卿墨与老者的两道身影飞快地交错。
每一道玄力的碰撞,每一次招式的拆解,都会伴随着强劲无比的气浪,朝着四面八方轰去。
竹节寸寸断裂,尘土阵阵翻滚。
尖锐的破风之声,一直响个不停!
轰——
几道凌厉的剑气,包裹着淡紫色的弧光,同时朝着老者的手掌袭去。
紧接着!
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之声,炸响在老者的身上。
顿时传出了一股焦煳之味儿!
“啊啊啊!”
“你这鬼丫头,究竟干了什么?”
此时,老者身上的斗篷早就已经在打斗的过程中,被言卿墨撕毁得不成样子。
而更加可怜的是,刚刚被言卿墨的一击雷电偷袭,原本那一头整洁的白发,已经被电得翘毛,甚至有几处已经呈现出焦焦的黑褐色。
看起来十分地可怜!
“阁下的铁砂掌,练的这般厉害!”
“难道不知道,金属导电的原理吗?”
就算这个世界再玄幻,也是要遵守大自然的客观规律的。
从他出手时,言卿墨便知晓,此人定是一名金系元素的修炼者。
再加上,这人修习的掌法,是利用金系元素固化自身。
不给他通一次电,言卿墨都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
“什么铁砂掌!老夫这叫天极断金掌!”
老者面色通红,双目怒瞪,似乎是被言卿墨这两句话给双重打击到了!
“哦!”
“那阁下这天极断金掌,练得确实不错!”
“导电的效果,也不错!”
言卿墨此时挑着眉,神情不似刚才那般警惕,甚至还能和老者开开玩笑,调侃调侃。
而对面的老者,此时更像是炸了毛的猫,言卿墨还是那句话。
这个人的气势和那个组织,一点都不搭!
“你究竟是谁,今夜来找我,有何事情?”
言卿墨从和老者交手的过程中,便发现,此人根本就没有用全力。
否则以他玄圣的实力,言卿墨不可能抵抗的这般轻松。
所以,这人根本不像是来取她性命,也不像是来绑她回去。
反倒是,有点像在试探她的真实实力,探探底地。
“哼!”
“老夫今天晚上来,可是来讨债的!”
“怎么不行啊!”
老者顺了顺自己那一头炸了毛的白发,神情很是傲娇的看了言卿墨一眼。
“讨债?”
言卿墨这一路上想了诸多的情况,还真的是唯独没有想到讨债这一种理由。
“怎么?不相信?”
老者一看言卿墨那紧紧蹙起的眉心,便知道,这鬼丫头定然是不会只听他的片面之词,就相信的。
“你现在的手中可还握着债务呢,刚刚耍得那般威风。”
“这现在就要赖账了?”
老者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言卿墨手中的青锋剑上,倒是让言卿墨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你说的是青锋剑?”
言卿墨觉得,今晚令她吃惊的事情,能顶得上她一年吃的惊!
“怎么,难道你不是言逸的闺女?”
“父债子偿!”
“这个道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更何况,现在这青锋剑的主人,可是你!”
“你认识我父亲?”
言卿墨没想到,这名玄圣老者,竟然能直呼出她父亲的名字。
而且,听他的这语气,应该还和自己的父亲,很是熟悉才对。
“哎!你这鬼丫头,说话就说话!”
“你将这剑给我放下!”
老者看着言卿墨唰的一下,抬起来的青锋,顿时很无奈。
“抱歉!”
言卿墨手挽一个剑花,将青锋剑背于身后,很是恭敬客气地行了一礼。
“前辈,刚刚卿墨下手有些不知分寸,还望您不要介意!”
“您刚刚提到我父亲言逸,不知道您和他是什么关系?”
“老夫姓季,单名一个云字,和你父亲——”
“和你父亲那个臭小子,也算是拜把子的兄弟了!”
季云!
言卿墨听到这个名字,心脏狠狠地一跳!
“您是——”
“天元学院的院长?季云?”
“哼!”
“这天下,还有第二个玄圣,能被叫做季云的吗?”
不能!
不过,这句话,言卿墨可不敢在这个时候直接说出来。
“那您和我父亲,还有您说的青锋剑,是怎么一回事?”
言卿墨听言老爷说过,他父亲言逸自离家之后,在南域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她原本就打算,在学院测试结束后,四处查探一下消息。
却没想到,这来天元城的第一天,便能得到这么大的消息。
还是自己跑上门的!
“你父亲那小子,无论是天赋,还是实力,皆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当年老夫一眼便相中了他,想让他给老夫做徒弟。”
“可谁知道,言逸这臭小子,徒弟是死活不当,到最后倒是把老夫,给忽悠成他的兄弟了!”
言卿墨乖巧地站在一旁,听着季云讲述他和自己父亲言逸之间发生的事情。
很难不从这些话中,听出丝丝怨气。
徒弟变兄弟!
虽然都是弟,但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
季云说话的语气微微一顿,又瞅了一眼,言卿墨背在身后的青锋剑。
“这柄剑,倒确实是你父亲欠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