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
林家来了一位新客人。
“原来是你啊,小美人。”,新来的客人邪邪一笑,“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嘛。”
林蕴蔓看着席上一同落座的许亦知没说话,即使是有几个长辈在场,这人也完全没有收敛自己的痞气。
许家爷爷沉声训斥:“言语轻浮,谁教给你的规矩!”
许亦知细长眼眸懒懒一瞥,话说得像块滚刀肉:“那也没办法啊,又不是谁都有阿洲那样的运气,能被爷爷您教导。”
林蕴蔓都不知道该说果然是许家人,一脉相承的阴阳怪气;还是该说他这该死的傲娇,用着最硬的语气说着最软的话。
因着不是在自己家,许爷爷冷哼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只给了许亦知一记警告的眼神。
许亦知也还算识相,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那眼睛,就差直接粘在林蕴蔓身上了。
林蕴蔓十分不自在,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住了,随时酝酿着要扑上来要她的小命。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林蕴蔓快速将自己饥饿的肚子填饱,起身就撤。这人也太影响她胃口了,都不想留下来扫尾了呢。
许亦知盯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邪气一笑,像一只落荒而逃的小兔子呢。
林蕴蔓可不知他怎么想,只是本能不喜欢这种人,眼里明白显现着野心和高人一等,好像只要他想,别人就只能是他的玩物。
只是,许亦洲回了集团整顿,他的堂哥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这里?
林蕴蔓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给许亦洲发了两条微信,半天也不见回复,可能又在忙着什么。
其实在林蕴蔓被800个w支配的这几天,她也没忘记和许亦洲联络。
当然,她收到的也就只有只言片语,还真就是每天和她报平安了。
不过她倒是对许亦洲在集团杀疯了的事有所耳闻。
许亦洲有事要忙,她不好总是问他情况,便央了林清澜帮她注意着言午集团的情况。
林清澜回来和她说,许氏内部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正准备要开股东大会,许亦洲的总经理职位可能就要不保。
开始那两天,她还有些担心,毕竟是上市集团,对于掌权者来说并不那么可控,稍不注意,自己养大的孩子就要跟着别人姓了。
许亦洲又总和她说没事,她最后也佛了,只要他是安全的就好,别的没了就没了吧,人生嘛,起起落落很正常。
昨晚林清澜倒是一改往日多少有点看不上许亦洲那种态度,和她说,当天言午集团发了公告,领导班子有了新一轮的更换,还有两名兼任实职的股东接连进了局子。
偏那两个还是许家旁系的人,这一下被送去了,家属没少去闹幺蛾子。
从昨天到现在,舆论说什么的都有,许氏公关也下场开撕了,表明了许亦洲就一个态度,言午集团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以权谋私的人,不论对方是谁。
看来就这么几天时间,他已经通过那个被控制住的财务老总,钓出了不少鱼来。
只是,林蕴蔓觉得,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许亦洲约莫是没有从财务老总手里拿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只好费点力气自己找了。
他这么来一下,那些‘漏网之鱼’不慌不择路就怪了,露出马脚是迟早的事。
只是这样也是把自己置于极端的危险之中了。
林清澜倒是不像她这么担心,他认为许亦洲的根本目的不是要赶尽杀绝,而是要最大限度的收回集团损失,置换新鲜的血液。
许亦洲将那两个人丢出去,也有点敲山震虎的意思,就是明摆着在说:我知道作妖的都有谁,你们最好都给我识相点,吃了多少的自己吐出来,这事儿才有得谈。
林蕴蔓想想自家老哥好歹也干了那么多年大总裁,听他的准没错儿。
心是放下来一半了。
只是现在,那一半又给她提起来了。
因为她下楼喘口气儿的功夫,人又被堵了。
林蕴蔓很想骂几句脏话,她本以为许亦知就是单纯来找许爷爷的,毕竟是他们许家内部的斗争嘛,有事找老大不是常规操作嘛。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是来找她的。真是阴险狡诈卑鄙小人。
她才不信他没什么目的。
林蕴蔓那晚在没什么人烟的路上遇见他自然害怕,在她家那可就不一样了,厌恶的表情那是直接摆在脸上。
“让开。”
许亦知斯文的脸上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哎,你怎么还生气了?我就想跟你打个招呼,那天撞我怀里的时候明明很娇软可爱的啊。”
林蕴蔓直接黑了脸:“许亦知,你不会以为你这样很有吸引力吧?”
她其实很想说,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他心里清楚得很。只是这么一说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打击他。
许亦知不怒反笑:“难道没有吗?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堂弟那样的吗?”
“真是奇怪,他这么多年都不履行你们的婚约,身边也一直有佳人相伴,可以说是对你一点都不上心,你还这么喜欢他?”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他现在就在跟心上人约会哦……”
林蕴蔓觉得这个人真是贱到家了,正事不做,来她这里秀什么存在感。
她懒得理脑子有病的人。
许亦知见她不耐也不着急,一只手撑住门框将她拦住,一只手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又亮出屏幕给她看。
“我可没骗你。”
林蕴蔓看着他手机中的画面,灯红酒绿之中,一对璧人相拥。
女人背对着镜头,只看得出她那一身中规中矩的月白长裙和娇小的身姿。
男人一只手抬起,像是要回应这个拥抱。清隽的面容平淡,眉眼低垂看不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