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洲端得个一本正经脸,心中却是翘首以盼:快拜托我带你去,只要你开口我立刻就说好!
林蕴蔓见许亦洲脸上没什么笑意的样子,猜想他多半是不愿意的。
再一想自己兜里那点余额和老年机,就算许亦洲愿意带她去好了,她是要拿什么去啊,那一块钱吗?
好在这个展会是在半个月后,那时候估计老林头儿也得该回来接她了吧。
到时候死活让老林头儿给自己弄一张邀请函不就oK了,还是不要为难许亦洲了。
所以她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许亦洲等了半晌不见林蕴蔓开口,反而听见林蕴蔓又和姜暖问话:“姜小姐,你知道霁月这个名字是不是真名吗?”
许亦洲被一桶凉水兜头就狠狠浇下,他看着那注意力从头到尾都在姜暖身上的人儿,终于还是重重哼了一声,‘唰’地站起身就回了房间。
在场几人被他雷厉风行起身上楼的动作吓得一跳,这一波操作弄得,有点眼睛的人都该知道这人生气了。
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又是姜暖打破沉默道:“稀奇稀奇,原来笑面小许总私下竟然是这样的啊!”眼底满是兴味。
林蕴蔓听了就不大高兴,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取笑的意思在。
她皱眉说:“这怎么了,我们不也没想到姜小姐私下竟这么能屈能伸么!”
厚脸皮姜暖仿佛听不懂她话里的阴阳怪气,还笑问林蕴蔓是不是被她可爱到。
林蕴蔓:……
等林蕴蔓问得差不多了,大厅里也只剩她和姜暖两人了。
沈钰毫不见外地将驻守酒店的活儿交给林蕴蔓,他自己出门去了。
余衍沉迷吃瓜不想走,奈何林蕴蔓一个扫视,他才后知后觉,上去找许亦洲汇报工作了。
许亦洲上了楼之后又有些懊恼,心中分明知道自己不该生气的。
他和林蕴蔓之间本也还没有什么明确的关系,他活泛的大脑也早已预设出了几种方案,可以轻松掌控全局。
偏生这对象是林蕴蔓他就忍不住这一时之气。
许亦洲自个儿待了没一会儿就散了气,想了想还是又下去看看林蕴蔓还在不在,担心她不知何时又悄悄离开了。
他下了楼去,就听见姜暖那多少有点欠打的话:“蔓蔓,说实话,你这样没什么背景的小姑娘,要和小许总结婚几乎没有可能,但我有啊。”
“不如这样,你让我跟他结婚,我就只占这名头,我发誓你们私下怎么样我都不会管的,你们不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么。”
正在楼梯口的许亦洲,咬紧腮帮暗道这女人真是脑子不太正常的样子,但莫名也想看看林蕴蔓是个什么反应。
就只听林蕴蔓无语道:“是你有毛病还是你觉得我也有毛病?”
姜暖:“你是觉得名声不好听?没关系啊,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不是,你们尽管相爱!外人看我是老大,私下你是老大。”
林蕴蔓三观都被这人刷新了一番,她也没解释自己和许亦洲之间的关系。
只好心提醒:“你这么说许亦洲知道吗?”
姜暖大言不惭:“当然了,你同意他也一定同意。”
暗处的许亦洲顾不得其他,阴森森开口问:“是吗?”
……
姜暖最后还是先走了,没办法,再不走她可能真的会被许亦洲打包送去非洲挖煤。
这事儿也急不得,可徐徐图之嘛。
姜暖走了后许亦洲又不自在地和林蕴蔓重复:“我不知道,更没有同意,都是她在自说自话!你别理她。”
林蕴蔓没接话,见才生气跑上楼的许亦洲又回来了,心说怎么还有点可爱的感觉呢。
她笑问他:“你怎么又下来啦?”
许亦洲看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才散去的那点子气闷又冲了上来。
他也不接话,只拿起她放在身边的手包,说:“包包我帮你保管。”
林蕴蔓黑人问号脸看他:???
很快她反应过来,说这么好听,这不和老林头儿悄悄没收她的手机和银行卡一个道理吗!
这些人都怎么回事!不知道她是一个合法公民,绝对享有人身自由权的吗!
她怒从心起,单脚站起来就要夺过许亦洲手里那只包包。
许亦洲抓着包包那只手在她手伸过来的瞬间上举,嘴角的笑容也变得恶劣起来。
他身高手长的,林蕴蔓跟本够不着。
真真是气煞小矮子林蕴蔓了,她双手抓住许亦洲的胳膊就想往下拉,许亦洲逗猫似的换了一只手接过包,还炫耀似的晃了两下。
林蕴蔓被这么一逗更加生气了,嗔怪道:“许亦洲你有没有礼貌啊!快点还给我!”
话毕,一个念头福至心灵,她也不去拽许亦洲的胳膊了,两手直接伸到他劲瘦的腰侧挠他痒痒。
这回换许亦洲措手不及了,一面顾及林蕴蔓的脚伤,不敢推开她,也不敢往后退。
被林蕴蔓挠得哈哈直笑,手里拿着她的包包还要时刻避着林蕴蔓去抢。
两人在这样的打闹中不自觉离对方更近,微妙的情愫散落在空气之中。
还未等林蕴蔓察觉不妥,这小跛脚就不知怎的没站稳,整个人朝前摔去。
许亦洲只忙得伸手护着她,二人双双倒在她方才坐的长凳上。
林蕴蔓直接整个人摔在许亦洲身上,仓促间只听得他一声闷哼。
林蕴蔓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之上,极具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迅速侵占心间大脑,让她本能觉得危险又诱惑。
她猛地撑着许亦洲的胸膛坐了起来,面上慢慢浮起热意,眼珠子慌张乱瞟,脚趾不自觉抓地,暗骂自己为什么会脑残引发这种过期言情老梗。
许亦洲双手本轻握着她的细腰怕她摔倒,她忽的坐起身,手中柔软的触感一闪而逝。
他不自觉摩挲了一下细长手指,似是想留住这一点细腻余韵。
林蕴蔓故作镇定从他手中夺过她的小包包,站起来想走,纤细手指摸索半天也没摸到她的拐杖。
复又坐了下来,脸迈向一边装作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