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弘煦顿时撇了撇嘴。
这女助理也不是什么大美女,生怕谁惦记似的。
但越是看不见,他越想看。
他的脾气就是这样。
他故意地歪头朝秦舒看去,同时揶揄道:“哟,褚总什么时候换了个身边人啊?”
因为他这一句话,邱冰的视线也看向了秦舒,眼里有探询之意。
褚临沉原本并不想搭理宫弘煦,现在也不得不做出回应。
“我的助理,小非。”他言简意赅说道。
一个多余的字也懒得说。
说完,加快脚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秦舒默默跟上,全程没有多看宫弘煦一眼。
宫弘煦盯着两人的背影,低嗤了一声:“这褚临沉的女助理跟他一样,傲得很呢。”
不过,他怎么觉得那女助理的背影有点熟悉……
一行人往调养室所在的楼栋而去。
沈牧这边,听到消息的他,早已堵在了门口。
远远地,就看到了褚临沉和宫弘煦等人的身影。
目光落在秦舒身上,拧着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而转向宫弘煦时,则是立即板正了脸色。
“弘煦王子。”
沈牧拦住了宫弘煦的脚步,好整以暇说道:“我刚才不是让人告知王子了,元副院长还没醒么?”
“我知道。”
宫弘煦也不慌不忙:“我不吵她,只是守着她,等她醒过来陪她说说话。”
他脸上露出的深情,不仅是沈牧觉得稀罕。
就连站在一旁的秦舒和褚临沉,都忍不住皱了下眉,和对方交流了一个眼神。
这宫弘煦有问题!
秦舒已经把真面目给他看过,他那恐惧厌恶的反应还记忆犹新,现在却仍然一往情深的样子。
难不成是失忆了?
肯定不是!
秦舒笃定这个宫弘煦肯定有别的问题。
她不动声色地给沈牧递了个眼神。
沈牧会意,说道:“弘煦王子,你这么做,只怕国主知道了,会不高兴。”
我就是要他不高兴啊……宫弘煦神情坚决:“我和落黎的事情,不在乎他怎么想。”
“弘煦王子还真是一往情深。”
“沈院长,不知道元副院长什么时候能醒?”褚临沉突然开口。
沈牧朝他看去,想了想,掂量地说道:“这睡了有三四个小时,应该快醒了吧。”
闻言,宫弘煦率先激动地往前迈,“我去看看!”
“莫急——”
沈牧一只手拦住了他,“元副院长那边就算醒了,也需要先让人帮忙换药,弘煦王子和褚少不妨先到我那边去喝杯茶,稍等一会儿。”
“这……好吧!”宫弘煦只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
反正自己刚才的一番表现已经足够邱冰去跟父亲汇报了。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关心那个女人,真让他去病床边守着还嫌药味儿难闻呢……
几人被沈牧带到了他的房间里,刚才负责传话的院士跟着一起进来,替他们倒茶。
“坐吧。”沈牧招呼道。
宫弘煦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椅上。
褚临沉刚落座,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对身旁扮作女助理的秦舒说道:“明总那边让人送了份文件过来,你去处理一下。”
秦舒压低嗓音,用办公的语气应道:“是。”
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除了宫弘煦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其他人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离开。
茶喝了没一会儿。
一名院士来向沈牧等人传话:“元副院长醒了!”
闻言,几人先后起身。
宫弘煦动作最快,第一个冲向了门口。
褚临沉和沈牧没那么着急,互相交流了个眼色,默默跟过去。
调养室里,重新换上元落黎面具的秦舒,虚弱地靠坐在床头。
“沈老,我想单独跟弘煦王子说几句话。”
“好。”沈牧十分配合,点点头,直接把褚临沉带了出去。
邱冰不愿意走,也被他拉出去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秦舒和宫弘煦。
秦舒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有劳弘煦王子关心,还特意……”
不等她话说完,宫弘煦就翻了脸色。
“丑八怪!”毫不客气的语气,刚才在人前的深情荡然无存。
他瞪眸说道:“你以为谁稀罕来看你?”
看到这张脸,只会让他想到面具下的那些狰狞疤痕。
他嫌恶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秦舒冷静地看着他,眼中有一抹思索。
片刻后,她试探道:“你既然不想看到我,为什么还要来?”
“你闭嘴!”宫弘煦没好气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本王子不想跟你说话,你也一句话都别跟我说,我在这儿待一会儿就走!”
秦舒心头微动,“你是要做给谁看?”
宫弘煦却打定主意不理会她,一句话也不说。
眼看房间里就要寂静下来。
秦舒却说道:“你不想见我,我也未必想见你。既然弘煦王子没什么话好说,就不要在这儿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说完,在宫弘煦错愕地看过来时,不客气说道:“请你出去。”
“……”
宫弘煦惊怒:“我是王子,你敢赶我走?!”
秦舒直接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她按下床边的铃声。
沈牧随即带着人走了进来。
在人前,宫弘煦顿时收起了刚才的嚣张跋扈。
“落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早日康复。”他说道。
脸上关心的表情似乎挤得很辛苦。
秦舒不冷不淡地回了他两个字:“不送。”
宫弘煦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那目光看在旁人眼里是深情,只有秦舒懂——宫弘煦后悔来这一趟。
等他和邱冰离开后,沈牧将房门一关。
都是自己人,也就没什么需要避讳的了。
秦舒从床上坐起来,说道:“你们不觉得宫弘煦的行为奇怪吗?”
褚临沉和沈牧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们都察觉到了这点。
“你说过,他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元落黎。”褚临沉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刚才的行为,更像是做戏给人看。”
秦舒点点头,褚临沉和自己的想法一致。
“给谁看?”沈牧问道。
他向来不爱琢磨这些事儿,干脆把目光投向秦舒,等着她直接给出答案。
秦舒却摇了摇头,“宫弘煦这个人做事情向来没章法,我也不太清楚他的打算。不过以后他要是再来,别让他进国医院的门。”
不管宫弘煦想干嘛,跟他保持距离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