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冒牌货使用银针的熟练手法,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只是……怎么可能?
辛宝娥难以接受地甩了甩头,在心里宽慰自己:错觉!肯定是错觉!
秦舒早就死了,那天的新闻还特意报道过,是褚临沉亲自安葬的她!
她又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且……还是冒充元落黎的身份重新出现?!
辛宝娥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天底下会使用银针止血的人那么多,不只有她秦舒一个!
辛宝娥抛掉心里荒谬的想法,慢慢地冷静下来。
然后,她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刚才因为太过激动,竟然下意识站了起来。
好在,她发现所有人都在关心台上沈牧的伤势,更是有不少人和自己一样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因此自己反而没那么引人注目。
这下她就放心了。
目光随意地看了眼那因失控伤人,被保安按在地上的白远梅。
这白远梅真够笨的。
投票作假最多无缘副院长的位置,可她拿刀刺伤沈牧,这下不仅连一等院士的称号也保不住,恐怕还要被赶出国医院。更严重的后果……还会判个当众行刺的罪名!
辛宝娥眼中闪过一抹讥讽,将视线重回落到那蹲在地上给沈牧急救的“冒牌元落黎”身上,遥遥注视着。
这一刻,她突然好奇,这个女人会是谁呢?
台上。
经过秦舒一番紧急操作,沈牧的情况慢慢稳定下来。
距离最近的齐钰将秦舒的急救过程清楚地看在眼里,不禁惊讶。
只有擅长中医针灸的人才会用这种银针止血的手法,又因为沈老的伤势在心口,要止住心头血更是非同一般!
这个新人……不简单!
可资料上不是说,这元落黎研究的是西医么?也没说她还懂针灸啊?
齐钰看那抹背影的目光多了一丝疑惑。
只不过,现在也不顾不上仔细去探究。
两名院士抬来了担架,他立即安排起来,“快,把沈院长抬起来,送到急救室去!”
国医院作为汇聚医学顶尖人才的圣地,有急救室并不稀罕。而且,这里的急救室规格可以说是整个帝国最高水准,连国主当年病重,也是沈牧在急救室里抢救回来的。
担架被平放在沈牧身旁,两名院士撸着袖子要将他抬上去。
沈牧却摆了摆手:“不慌。”
齐钰一听,音量忍不住拔高:“院长!刀子都插进心口了还不慌?!得赶紧去医治啊!”
蹲在沈牧身旁的秦舒也附和地说道:“是啊沈老,我虽然用银针帮你止住了血,可这只是暂时的,你的伤口还是要通过手术缝合才能痊愈。”
“副院长……还没选出来。”沈牧一脸固执的神情。
齐钰顿时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
向来不怎么理事的刘喜文这时候也忍不住上了台,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沈院长啊,范同生和白远梅这两个竞选人都被带走了,他们也没资格再竞争副院长的位置,现在哪还有合适的人选?这件事,还是先放一放,你先去治疗才是最重要的!”
“我死不了。”沈牧浑不在意地说道,却不小心扯到伤口,眉头一皱。
秦舒看到他伤口有溢血的迹象,赶紧按住他。
不等她开口,沈牧突然反手抓了她,举着她的手朝刘喜文示意道:“谁说没有合适的人选了?我觉得她就很适合做副院长!”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所有人都用一种怀疑自己幻听的表情,朝秦舒和沈牧看过来。
包括台下刚恢复冷静的辛宝娥,也是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惊愕神情。
不说元落黎只是个三等院士,就连她的身份都是假的!
一个冒牌货,怎么可能当国医院的副院长?!
辛宝娥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台去揭穿她的假身份,那场面绝对很精彩!
可是,为了她和宫雅月的计划,她不能冲动。
只能忍住。
她相信,沈牧的这个提议,大多数人都是不会同意的!
如她所想。
沈牧话音落下后没多久,场内陆续响起了反对的声音:
“这不合规矩!她一个新来的凭什么当副院长?”
“就是,真要选副院长,也应该是在齐钰长老和刘喜文长老两人之间选!怎么都轮不到她!”
“应该是两位长老之前明确表示过,不想当副院长吧!可是……唉,沈院长是不是被这个元落黎威胁了,不然怎么会选她?”
“除了长老,我们还有其他的一等院士,为什么不选其他人?”
“是啊,选二等院士都很勉强,怎么可能选一个刚入院的三等院士当副院长?这不是开玩笑么?”
“想当副院长,她有这个本事嘛……”
辛宝娥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声音,唇角淡淡勾起一抹弧度。
台上,秦舒也是郁闷地看着沈牧。
之前跟沈老商量的时候,他可没说还有这个安排!
她无奈地说道:“沈老,我不能……”
沈牧打断她,语气强硬:“我说你行,你就一定能行。”
秦舒对上他肯定的目光,突然没了言语。
沈牧又朝齐钰和刘喜文看去,问道:“我当上国医院院长的时候,在台上说过一句话,你们还记得?”
齐钰和刘喜文互相看了看,在共同的回忆里搜寻起来。
片刻后,两人模仿着当年他意气风发的口吻,异口同声说道:“以后的国医院,我希望是能者居之。我能当院长,你们也能!只要,你们实力比我强!”
沈牧有些遗憾地笑了笑,“是啊,能者居之!可惜……我等了二十多年都没见你们超过我!”
闻言,齐钰和刘喜文脸上同时露出几分羞愧之色。
刘喜文又有些不服气,指着秦舒问道:“我们是能力不足,可是这跟你选她当副院长有什么关系?”
沈牧缓缓吐出一口气息,不答反问:“我问你们,我这伤你们需要多久能处理好?”
齐钰和刘喜文愣了下,随后明白这是沈院长对他们的考验,认真地观察起来。
同时,台下的其他院士也开始在心里默默琢磨。
刚才白远梅那一刀刺的不轻,看沈老的情况,至少也是伤到心瓣膜了,排除手术中的各种风险和失误,要处理好伤口,怎么也得四五个小时!
齐钰率先回答:“四个半小时!”
刘喜文竖起了四根拇指:“我只要四小时!”
沈牧听到他们的回答,朝秦舒看去,自信中带着期许,说道:“如果是交给你的话,两个半小时,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