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和辛晟去了一趟厨房,回来之后不仅关系更加亲近,而且,似乎还约定了什么事情。
辛宝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们到底在厨房里说了些什么。
她看着面色迟疑的路梦平,忍不住催促:“平姨,你快说呀。”
“这……我怕被发现,就没敢靠太近,所以,并没有听仔细他们说了什么……”
路梦平犹犹豫豫地说着,似乎是在极力回忆,突然哦了一声,“对了,他们好像是在说潘副院长的事情,我听到了潘中裕的名字!”
“潘中裕……”辛宝娥低喃着她老师的名字,心思快速转动起来。
她正沉浸在思绪里,平姨的声音再度传来:“四小姐,还有一件事。”
辛宝娥漫不经心地抬眸,示意她说下去。
“刚才在厨房门口,秦舒让我带句话给你。”
“秦舒?她说什么了?”
路梦平想了想,尽量把秦舒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了出来:“她说,你如果真心想在医学这条路上走得长久,就应该尽快另择良师,你还年轻,一切都……来得及。”
在她说完的时候,辛宝娥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化,眼中透出一抹惊惶。
“她真是这么说的?!”她不由地加重了语气,有些紧张地向路梦平确认。
“是、这句话我肯定不会记错的。”
路梦平很确定地点了点头,却不太明白辛宝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四小姐,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吗?秦舒她的意思应该是,潘中裕已经不能再继续教你,让你重新找个更好的老师啊。辛将军和夫人他们,不也一直在说这件事么。”
辛宝娥抿着唇,面色微暗地吐出三个字:“不一样。”
平姨听不出异样,她却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秦舒特意让平姨把这些话转告给自己,肯定不止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不然她干嘛不当着自己的面直说呢?
她的话里,分明还有另一层暗示!
辛宝娥冷不防地想到秦舒在潘中裕别墅里打给自己的那个电话……那个时候,秦舒一定是知道她也在别墅里了!
她知道自己还在跟潘中裕暗中来往,所以让自己尽快另择良师,和潘中裕断绝联系!
可是,她那一句……一切都来得及,又似乎像是某种警告?
秦舒……在警告她?
辛宝娥心里狠狠地惊了一下,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秦舒为什么会来警告她?
最后,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
“难道是,褚老夫人那件事……”
辛宝娥无意识地轻喃出声,面色逐渐惨白。
“四小姐,您没事吧?”
路梦平问道,见辛宝娥心神不守的模样,抬手轻拍了下她的胳膊。
辛宝娥一个激灵地回过神来,眼中惊魂未定地朝路梦平看去。
对上路梦平关切的目光,她这才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然后,她眸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光,试探地问道:“平姨,你之前说过,会对我忠心耿耿,是吗?”
“是的,四小姐,为了您,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就算赔上这条老命,也是无怨无悔。”平姨忠诚地说道,眼底流露出几分慈爱。
辛宝娥不禁动容,握住了她的手,“平姨,你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很多时候,你给我的陪伴甚至比我父母兄长他们还多,谢谢您。”
路梦平欣慰地一笑,“四小姐……”
辛宝娥微微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平姨,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做出的每一步选择,只有……一件事。而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四小姐,我会帮你的。”平姨不假思索地允诺道。
……
酒店房间里。
秦舒从外面回来,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舒适的休闲服。
这时候,褚洲来敲门。
“二叔,进来坐。”
秦舒把他请进来,顺便把刚烧开的水壶拿起来,泡了两杯茶,茶里丢了两颗花椒。
热气升腾,茶香夹杂着一缕椒香。
她把茶端到褚洲面前,“二叔,喝茶。”
“怎么有花椒?”
褚洲看着漂浮在茶叶间的两粒小小花椒,有些意外。
“今天去辛家的时候,辛将军送的。”秦舒解释的时候,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辛将军那张带着豪爽笑意的国字脸来。
以前总觉得辛将军是个威严霸气的人,今天,她却从他身上感到了亲切感,还有一点中年男人的可爱风趣。
想着,唇角不禁往上抿了抿。
她捧着茶杯,看向褚洲,“二叔,你跟燕老爷那边接触得怎么样?”
褚洲摇了摇头,显然结果并不理想。
连沈牧都说燕家非同一般,是辛家都忌惮的角色,秦舒也就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了。
“总会有机会的。”她说道,吹走茶杯口的热气,轻抿了口清香中带着花椒独特风味的茶。
褚洲再次开口,“我也是来找你问问你今天有什么收获的。”
闻言,秦舒点点头,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
她好整以暇地说道:“辛将军那边已经搞定了,现在就剩沈牧了……”
“你救了辛夫人,对辛家有恩,辛将军愿意帮忙也符合情理。至于那位沈院长……他性格古怪,又视辛家为死对头,确实要更棘手些。”
褚洲若有所思地分析着,秦舒却摇头说道:“其实,沈牧也算是答应我了……”
“嗯?”褚洲怔了一下,愕然地看着秦舒,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他答应了?”
秦舒点点头,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她想到那个老头提的要求,心里郁闷得很。
“怎么了?”褚洲也是发现秦舒的表情有些异样,出声问道。
秦舒犹豫了片刻,总算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看向褚洲。
在褚洲不解的目光中,她郑重其事地说道:“二叔,我能不能向你借点钱?”
褚洲再次错愕。
秦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也知道,这些事情我都不想让褚临沉知道,所以自然不好开口向他借钱。而我卡里剩的钱也确实不多,所以……”
“钱的事情好说,只是……难道沈牧问你要钱了?”
褚洲眉头轻皱起来,自顾自地轻声说道:“听说那沈牧私底下为人处世是有点刁钻,可是还从没听过他喜欢敛财。只怕他是不愿意答应帮忙,故意用钱为难你。”
秦舒立即解释道:“不是的,他提的要求是让我请他吃一个月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