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么……”
秦舒下意识地想到今晚的刺杀。
虽然是冲着沈牧来的,但也足以看出在京都这个地界上,杀机四伏,危险遍地。
在她最初的想法里,京都,本就不是久留之地。
“好,这边事情处理完我和奶奶就立即回海城。”
褚临沉点点头,提醒道:“我派阿青他们过去是为了贴身保护你,你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他们。”
秦舒唇角微抿,不假思索地应道:“好,我会的。”
见她答应地这么爽快,褚临沉却有些不满,轻哼了声,拆穿道:“阿青他们说,你这几天都是单独行动,防贼一样的防着他们?”
秦舒心里顿时一虚,“……额,有吗?”
她这么做,只是不想让那几个保镖把褚老夫人的事情告诉褚临沉而已。
好在褚临沉并没有追究这件事情,而是劝说她:“我安排他们留在你身边是保护你的,你也不要有抵触情绪。安全第一,我不希望你有事。”
秦舒对上他从屏幕里看过来的深沉目光,那眼里毫不掩饰对她的在意。
她心里一股暖流蔓延,唇角展露出淡淡的微笑,“我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巍巍宝贝的话题,见时间不早,秦舒提醒他早点去休息,然后主动挂了电话。
……
秦舒的伤口痛了两天后开始发痒,这是伤口愈合在长新肉。
总的来说,恢复已经算很快了。
这两天褚洲也没闲着,照顾褚老夫人的同时,为了查出那个暗中残害褚老夫人的人,他把医院监控全部查了一遍。
监控只保留了一个星期的内容,更早之前的早已经被清理了,没法追查。
“按照沈老的说法,那个人下手的时间应该是在奶奶检查当天,而且间隔时间不会太久,或许,就是在检查前动的手。”
秦舒冷静地分析道,而后朝褚洲看去,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褚洲也是遗憾地叹了口气,“监控记录刚好只能查到当天下午的,上午的视频都被清理了。”
一时间,两人齐齐陷入了沉默。
褚洲自顾地沉吟道:“那天除了辛家人来探望过,就只有医院的医生护士跟老太太有过接触,除了他们,还有谁……”
他的话不经意飘进秦舒耳朵里,却好似给了她启发。
她眼里顿时幽光一闪,说道:“还有一个人!”
对上褚洲看过来的疑惑目光,她正色地说出对方的名字:“柳昱风。”
“他?”
秦舒点点头,回忆道:“宝娥说她在医院大门外碰见柳昱风离开,我当时还猜想他是知道了奶奶出车祸,特意过来探望的。现在回想一下,他探望奶奶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奶奶做检查的那个时间段。”
说这些话,并不是她认为柳昱风会是那个对褚老夫人下手的人,而是,他既然当天来过医院,又恰好是在那个时间段探望的褚老夫人,或许会知道些什么情况。
事关重大,秦舒果断地把自己跟柳昱风之前的情感纠葛暂时放到一边。
她翻出柳昱风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接听,秦舒这才幡然回过神:自己之前对他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上次又帮着辛宝娥骗他赴约,这不管换做是谁,心里都不可能不生怨恨。
想到这点,她无奈地打算结束拨号。
就在即将按下挂断键的那刻,电话接通了!
秦舒一个激灵,赶紧停住挂电话的动作,然后把手机举到耳边,喊道:“柳昱风?”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响起柳昱风熟悉清朗的嗓音,“秦舒,你找我?”
他的语气有些发紧,听得出一丝的不自在。
秦舒现在无暇细想这些,快速地解释了一遍自己打电话给他的原因。
在她说起有人对褚老夫人暗下杀手时,柳昱风反应惊怒:“他们竟然一而再地对褚奶奶下杀手?”
秦舒一怔,快速看了身旁的褚洲一眼,两人眼中皆露出沉凝之色。
她点开了免提,好让褚洲也能听得清楚,然后问道:“柳昱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昱风反问:“你不知道?褚奶奶的车祸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不等秦舒继续问,他便毫无隐瞒地说出了凶手名字:“是潘中裕,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但根据我调查到的蛛丝马迹,褚奶奶的车祸跟他脱不开关系。”
秦舒听到潘中裕的名字,秀眉便紧拧起来。
而柳昱风继续疑惑地问道:“这件事我不是让宝娥转告你么,难道她没跟你说?”
“或许……是因为潘中裕是她老师,她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吧。”
秦舒替辛宝娥给出了一个解释,但她心里却很清楚,这个理由无法说服自己。
宝娥为什么没告诉她这件事情?
要不是跟柳昱风打了这个电话,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褚老夫人的车祸并非意外。
不只是她,就连褚洲也不知道。
褚老夫人车祸发生后,他们俩都不是第一知情人,收到消息后,匆忙赶来医院,他们一门心思都牵挂着褚老夫人的伤情,哪有多余的精力去调查别的事情。
只知道,是肇事司机疲劳驾驶,撞上了护栏,然后碰撞到褚老夫人的车子……
却原来,另有阴谋。
秦舒跟褚洲交流了一番眼神,转而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对电话里的柳昱风诚恳地说道:“柳昱风,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上次骗你赴约的事情,我还要跟你说声抱歉。”
柳昱风说道:“你不用感到歉意,我理解你不想见我的原因。”
秦舒抿了抿唇,迟疑地解释道:“那个,我……只是不想让彼此尴尬。”
这句话说出来,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秦舒等了一会儿,都没听到他再说什么,便考虑着要不要挂了。
这时,柳昱风带着一丝无奈笑意的嗓音传了过来,缓缓说道:“秦舒,我在试着放下对你的情感。我希望终有一日,我们再见的时候可以坦然地向对方问好。”
听到这话,秦舒心头一动,一丝清浅的笑意在她唇边浮现。
她轻声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说完,道了一句:“再见,柳昱风。”
然后将电话给挂了。
随着电话挂断,她心情也慢慢恢复平静。
对上褚洲看过来的目光,她说道:“二叔,看来我得去一趟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