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接亲的队伍刚走,秦舒后脚便离开了褚宅。
半路上,接到了陆熙的电话。
听到他的话,秦舒有些意外:“褚云希有余染杀人案的线索?你确定么?”
她想到褚云希之前明明说过,对这件事情了解得不多,怎么突然又爆出来有线索了。
“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诳我的。”陆熙有些犹疑地说道。
“那应该不至于。这种事情,她怎么会乱说?”
“不一定。”陆熙自认对褚云希的性格也比较了解,之前她几次约他出来,都被拒绝,没准儿这次也只是她编造出来的谎言。
唯一让他好奇的是,她居然知道自己在调查余染那个案件?
秦舒想了想,问道:“你和她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了吗?”
“嗯,就在她举行婚礼的酒店,她只答应在婚礼前跟我见面,才肯说出知道的线索。”
秦舒下意识地微微皱眉,“婚礼之前?会不会……有些不妥?”
新娘在婚礼前跟新郎以外的男人见面,本身就容易招人话柄,何况,褚云希对陆熙的心思又一直暧昧得很。
陆熙也是淡淡“嗯”了一声,无奈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秦舒思索了下,提议道:“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
“好。”
不一会儿,秦舒便收到了陆熙发来的房间号。
她抬头对司机说道:“我还有事要办,先不回去了,能麻烦您送我去褚小姐今天举行婚礼的酒店吗?”
司机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秦舒微笑着解释道:“我不是去参加婚礼的,只是有点私事要处理。”
一个小时后,秦舒来到金海国际酒店。
褚家的婚车还没到,意味着褚云希也还没来。
她给陆熙发了条消息过去,【我已经到酒店了。】
陆熙:【你先等一下,我稍后就来。】
见此,秦舒索性先去酒店大堂的休息区等候。
她一边想着褚云希口中所说的线索会是什么,不时抬头朝酒店大门处看一眼。
这一看,便见到了一抹有些眼熟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秦舒原本有些意外,不太确定对方的身份。直到眯着眸子,仔细看了好几遍,才终于确定——这人正是破产之后就消失无踪的王艺琳的父亲,王振华。
因为他裹着一件烟灰色大衣,带着针织帽和围巾,把一张脸遮了大半,秦舒险些没认出来。
以前没跟王艺琳闹崩前,两家也算关系比较密切的邻居,她对王艺琳父母还挺有好感的。
只是后来,他们夫妻俩帮着王艺琳诋毁欺辱自己,她便认清了人情冷暖。
现在知道王艺琳才是冒充自己的人,就更不必说了。
王艺琳沦落到那种地步,王振华又在做什么?
秦舒心里产生一丝好奇,尤其是看到王振华神色有些鬼鬼祟祟的,径直往电梯走去。
她更是不由得关注着他的举动。
只见他进了电梯后,没过多久,电梯数字停在了20。
20楼?
想到褚云希跟陆熙约定的见面地点刚好就在20楼,秦舒心里微动,也顾不得褚云希和陆熙还没到了。
她跟着上到了20楼。
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里空空荡荡,早已不见王振华的踪影。
秦舒毫不犹豫地朝2015房间走去。
当她看到微开着的房门时,瞳孔骤然一缩。
难道王振华真的有什么阴谋?
这么想着,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并没有开灯,光线微暗。
但秦舒一眼扫过去,就看得出来房间里没有人。
空气里,隐约弥散着一股异样的香味。
秦舒凭着敏锐的嗅觉,瞬间判断出这股香味有问题。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准备退出去。
只是她刚扭过头,眼前一道黑影出现。
紧接着,一阵钝痛,黑暗袭来。
晕过去之前,她最后看到的是昏暗中王振华脸上阴翳的表情。
咚!
一声闷响,秦舒晕倒在地上。
王振华抬脚踹了两下,确定她没有意识了,这才松了口气。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在这里。
他赶紧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王振华赶紧说道:“女儿啊,我已经按你说的布置好了,只是,你猜我撞见谁了?”
“谁?”
“秦舒!”王振华吐出这两个字。
王艺琳惊讶道:“怎么会是她?她也是去参加婚礼的?”
“应该不是,婚礼还早着呢,人都没到。”王振华征询地问道:“现在怎么办?她刚才应该是跟着我上楼来的,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我刚把她打晕了。”
“杀了她吧!”王艺琳带着恨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王振华听到这话,被吓得脸色都白了,“女儿,你说什么啊?你这是让我杀人?”
他连杀鸡都不敢,何况是杀人呢?
王艺琳似乎预料到他的反应,嗤了一声,“我知道你没这个胆量,不过,我也不会让秦舒好过!”
她顿了顿,最后幽幽地说了几句话。
“这个行!”王振华欣然同意。
挂了电话之后,他立即把秦舒从地上拽起来,扛在肩上,将她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
然后,他在房间里点燃了一支特意带来的香料。
“秦舒,我女儿说得对,要不是因为你迷惑了褚临沉,他早就娶了艺琳,咱们家也就飞黄腾达了,哪还会有这么多的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女儿嫁不成褚临沉,你也别想!今天,我就要让你身败名裂!”
王振华盯着秦舒那张脸,将她翻了过去。
确定一切没有问题之后,他这才冷哼一声,离开了房间。
一股异香,钻入秦舒鼻尖。
意识混沌、浑身发软。
她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却徒劳无用。
这时候,后背突然一沉,像是有一座沉重的大山压了下来,带着滚烫的温度。
她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
“唔……”想要开口说话,吐出口的却是一道轻吟。
嘶拉一声,背上一阵凉意,激得她不禁冒出了鸡皮疙瘩。
“褚云希,你以为我这三年对你处处容忍是为了什么?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也该你偿还的时候了!”
陌生的男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其中夹杂的怨恨和怒意,让人不禁悚然。
危险逼近。
秦舒混沌的眸子,一瞬间闪过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