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艺琳挂了电话之后,开始调整自己的情绪,虚弱地靠在椅子里。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
王艺琳以为是护士过来了,并没有太在意。
却见,身形颀长的男人迈着长腿走进来。
她心里一紧,浑身不自觉地僵了僵,然后很快调整情绪。
按照之前预演的那样,眼里浮出一层水雾,泫然欲泣抬头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褚临沉。
她用酝酿好的语气,柔弱说道:“临沉,那个肖勇”
“我已经让医生给你安排了最好的病房,这段时间,你好好调养身体。今天的事情,我会让人处理好,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褚临沉磁性的嗓音打断了王艺琳的话,却也让她愣住了,脸上表情没收住,写满诧异。
“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害。不管是谁,只要伤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绝不会放过他。”
怀孕?孩子?
王艺琳再次狠狠震了震。
她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我、怀孕了?”
“你不知道?”褚临沉有些意外,把手里的检查单递到她眼前,“这是你的检查结果,你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王艺琳仓皇地伸手接过,快速地扫完这一页检查单,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居然怀孕三个月了!
因为大姨妈总是不准,有时候半年都不来一次,所以,她这三个月并没有在意。加上出道、拍戏,她一直在控制体重,身形也没有太大变化。
所以根本没有想过,她居然怀孕了!
三个月那这个孩子就是那晚、肖勇的
王艺琳心里像是被一只大手掐住了,喘不过气来。
这要是被褚临沉知道了
不,他不会知道!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已经认定了这是她和他的孩子!
王艺琳面色稍微好看了些。
想着他说的话,她渐渐欣然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实。
本来,她还要费尽心思遮掩余染丑照的事,现在因为她怀孕,褚少打消了追查的念头。
而且,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个孩子,尽早实现自己嫁入褚家的梦想呢。
真不错。
冷静下来的王艺琳心里窃喜,面上却不显露,一副虚弱自责的模样,说道:“是我太粗心大意了,平时拍戏比较忙,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怀孕,幸好,孩子还在。”
褚临沉无奈道:“以后拍戏先放一边,等孩子生下再说。医生说你身体底子弱,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医院里调养身体。”
得知王艺琳怀孕的时候,他也很诧异,没想到自己就要当爹了。
一想到她肚子里怀着的是自己的血脉,他对王艺琳更加多了份责任感。
他想了想,说道:“我会尽快安排好婚礼的事宜,娶你进门。”
听到这话,王艺琳眼眸霎时亮了起来。
她难掩欣喜,重重地点头,“嗯!”
明知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不应该存在的,不过她现在还是很高兴。
她清楚,褚少之所以这么快下决心娶她,都是因为她怀孕的缘故。
等她成功当上褚家少夫人,再想办法处理了肚子里这个孽种
秦舒成功离开海城,决定放弃开肖勇的车,而是换乘大巴。
这辆车对她而言,是黑车,路上被拦下来就麻烦了。
只是,秦舒刚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的一辆毫不起眼的小车里,也下来了两个男人。
不等秦舒有所反应,一个黑色麻袋罩了下来,准备的将她罩住。
秦舒没有想到大白天,在公路边上,居然有人胆子这么大。
怔了一下,立即扬声大叫:“你们是谁、干什么——”
两男人不管不顾地将她打横扛起,塞进小车里,然后上车,绝尘而去。
动作迅速,一切都在片刻之间发生。
秦舒被黑色麻袋包裹着,看不见情况。而拇指粗的绳索将她捆得结结实实,更是动弹不得,无力挣扎。
她只有嘴巴能说话,便大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绑我干什么?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是秦舒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继而自问自答道:“那就没错了,得罪了我们褚家未来的少夫人,还想活着离开海城?褚少派我们来处置你,待会儿是生是死,就看你的命够不够硬了!”
秦舒听得心里一沉。
褚家!
是因为她威逼肖勇拆穿了他心爱的女人,王艺琳的真面目,惹恼了他。所以,他为了王艺琳,派人报复自己来了?
秦舒鄙夷褚临沉这种毫不光明磊落的作风!
可她更担心,这人说生死由命,到底想干什么?
很快,秦舒就知道了。
车子停下,被困成粽子一样的她被抬了出来。
下车她便扯着嗓子开始求救。
四周似乎很空旷,她喊出的话一个回音也没有,更别说有人听到动静来救她。
她被抬着走出一段距离,随即,只听一个男人说道:“就这儿吧。”
另一个男人应了声,两人同时撒手。
失重的感觉瞬间传来,秦舒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下一刻——
砰!
水浪激起的声音。
冰凉的水顷刻浸透麻袋,将秦舒包裹,她还未喊出口的惊呼声,尽数淹没在水中。
她身体不断往下沉,水从四面八方,毫无缝隙的涌来,瞬间掠夺了她的呼吸。
秦舒出于本能地挣扎,可她被裹得严严实实,根本挣不脱这个漆黑的麻袋。
只能任由体内的氧气越来越稀薄,身体无助地下坠。
濒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算她有再强烈的求生欲,在这样的绝境下,也只能放弃挣扎!
可她不甘心,自己就要这样葬身水底吗?
她紧紧捂着腹部,想着才堪堪三个月大的孩子,胸腔之中一股怨愤轰然炸开。
褚临沉,你为了王艺琳居然要我的命?!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我们母子就是死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秦舒心里怒号着,微张的嘴被充满土腥味儿的河水灌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角挤出一滴不甘的泪,溶入水中。
意识越来越混沌,她再也支撑不住,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