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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吸引了许怀玉的注意,他双臂合着趴在石桌上,歪着头逗弄鹦鹉,一改前几天的颓废。

锦辰看得稀奇,“退了婚就这么高兴。”

退婚!

刘承泽瞪大眼睛,暗想自己想得果然没有错。

“其实退婚是好事!怀玉你是不知道,那周知弘现在连我那个暴脾气的庶弟都勾搭!”

“要不是怕你伤心,我早就告诉你了。”

许怀玉却摇头,弯唇道:“我不伤心了。”

只要知道那个人不是周知弘,他就不伤心,因为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锦辰当然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只是有些疑惑,既然能够确定此周知弘非彼周知弘,那许怀玉一点都不担心,以前的周知弘不回来了吗。

不过到底不是他的事情,只要不波及到鸦久,就没有必要掺和了。

锦辰兴致缺缺玩了会鹦鹉,没得趣不说,还被鹦鹉啄了手。

“没意思,本世子要回家了!”

这个点,鸦久应该午睡起来了罢,逗他可比逗鹦鹉有趣多了,多说几句就会脸红。

锦辰兴冲冲往回走,还没有走出几步呢,就听刘承泽疑惑,“你回去那么急干什么!你家又没有世子妃!”

可算是让锦辰逮着机会炫耀了。

他拂袖挥手,骄矜的面容显出几分少年得意,“和你这没有人暖房的可怜人,简直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罢,便大摇大摆走了。

刘承泽:“???”

“他骂我!”

“噗……”

许怀玉突然笑出声来,神秘兮兮道:“你不知道,表兄养了个厉害的人物在侧院里,正是宠爱的时候呢。”

“啊!”刘承泽苦瓜脸,“怪不得连这稀奇的鹦鹉都觉得没趣儿!以后我就只能找你玩了!”

——

这边锦辰回了王府,刚进侧院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急匆匆跑进房里去。

他眸底划过笑意,背着手迈步,吊儿郎当道:“哎呀,这白日里哪儿来的动静,莫不是侧院进了老鼠不成。”

鸦久刚刚回到床上就听见声音,午睡醒来在侧门等主子等了许久,这本来就是不合规矩的,当下就觉得更臊了。

他红着脸钻进锦被里,听见锦辰走进来的动静,更是直接把脑袋也一起钻进才罢休。

锦绣纹路窗对半开,细碎的光芒透过檀木屏风映进屋内,恰好在榻下映出浮光幽幽。

锦辰迈步走进时,恰好望见鸦久小心从软烟罗锦被里钻出来透气,长眉秀目,脸颊泛着微微薄红。

两人的视线撞到一起,鸦久再也不好伪装睡着,只能期期艾艾坐了起来。

“主子。”他小声轻唤,眼神在轩窗旁看、在兽首暖烟茶几上看,就是不敢看锦辰。

锦辰仍旧背着手,走至榻边笑着俯身,眼神透着满含兴味的疑惑。

“刚才在外面等什么呢。”

主子果然听见了!

鸦久有些紧张,状似无意抠弄着手指。

但小杀手是学不会撒谎的,只实话实说。

“我在等主子。”他抿唇,又补了句,“是我不好,主子说过要出去办事的。”

“行了,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玩的,等你养好伤就带你出去逛逛。”

锦辰把顺道带回来的糖葫芦递给鸦久,随手拿了手帕擦了擦手指。

鸦久受宠若惊咬了口山楂球,小口咀嚼着,酸甜生津。

他欢喜得不行,眼眸亮晶晶的,也就只有在锦辰面前,才有几分少年郎的模样。

“看什么,要是不快些吃,待会被老府医看见又要给扔掉。”锦辰轻巧把手搭在鸦久腰上,傲娇道:“这可不是专门买的,路上顺带看见了而已。”

鸦久不敢过于靠近,但还是心生雀跃,此时面染薄红也着实赏心悦目。

这么多天的相处,鸦久已经知道主子最爱口是心非,做的才是事实。

他垂下眼眸,一个一个山楂球吃完,心中唯有感动。

主子对他真好。

要快些好起来,保护主子。

恰好锦辰这时问他,“今日让你去院子里试试,武功恢复得如何。”

原剧情里鸦久直到最后丧命时,也仍旧还有想要恢复武功的执念,锦辰断不会让他再重蹈覆辙。

“已经好了很多,”鸦久忙道:“只有后背的鞭伤比较严重,很快就会好的。”

何止是严重,简直就是皮开肉绽。

锦辰气息沉了几分,搂着腰的手顺势轻捏,“为何执意不肯说是何人所伤。”

他不止一次问过,但鸦久每次都特意转开话题,少年委屈看着无端惹人心疼,锦辰也就只好顺着不再问。

鸦久脸上笑容淡了些,下意识捏紧了糖葫芦的竹签,深深刻进指腹。

今日锦辰显然没有打算让他再糊弄过去,长臂用力便轻易把人虚揽进怀里,只余几寸距离。

“苦苦瞒着,是没把本世子当主子,还是必有用心。”

这话足以把鸦久吓到心慌意乱。

如今信物送到,他只想留下来用尽全力保护主子,怎么可能会别有用心。

“不是的……”鸦久本就嘴笨,着急起来更是语无伦次,实在害怕锦辰生气,双手拉住他的手跪坐在榻上可怜兮兮,“是怕主子卷进来,怕主子被他们盯上,那个地方不好,人也不好。”

“我已经逃走,所以不怕,也不想再提。”

“即是如此,那早些说便是,害得我胡思乱想。”

锦辰甩锅,把受了惊的少年抱着撸了撸头发,“好了好了,你要是敢哭,明日我就不来了。”

怎么这样……

鸦久眼眶微红,下意识撇嘴,“我没有哭。”

他以前都不爱哭的,自从到了主子这里,恨不得眼泪落个没完了。

鸦久都弄不清楚因何缘由。

锦辰半哄带威胁地让鸦久不难过了,又好生调戏逗弄了一番,到了许望月勒令的温习功课时间才离开。

刚迈出侧院大门,他突然神情微顿。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刚才说了那么多,鸦久还是没有说那帮人是谁啊!

他气呼呼拂袖。

不说就不说罢,我自己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