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怎么了?”令狐枫只是坐在软椅上休息,并没有睡觉,她敏锐的捕捉到了李幽的情绪,这方面似乎女人更有天赋。
李幽回过头,笑了笑,道:“没什么。小枫,你也休息休息吧。”
令狐枫摇摇头道:“我不困,我看会书。大哥哥,其实你有什么的话,可以跟小枫说的,书上说了,一个人心中压力太大,会憋坏的。”
李幽哑然失笑,摸了摸令狐枫的脑袋道:“你大哥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令狐枫歪着脑袋道:“这不是脆弱不脆弱的问题......小枫也想帮上大哥哥一点忙。小枫不想成为累赘。”
李幽蹲下,掐了掐令狐枫的小脸蛋,道:“那么相信我,不怕我找个地方把你们卖了?”
“不会吧,除了族人,从没有人对我们那么好了。大哥哥你是个好人。”
李幽再次笑了,道:“好人?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很多人可是称我为大魔头的。”
“但好坏也是相对的,对我而言,大哥哥就是好人。”令狐枫认真道。
李幽温和道:“好了,你好好看书吧,我得出去一趟了。”
令狐枫很是乖巧的“哦”了一声,李幽不由得想,有个乖巧的妹妹,确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对令狐两兄妹就愈发有好感了,这两个小家伙,确实是讨人喜欢的。
李幽之所以要出门,是因为他收到了贾宋西的传音,听他的传音,这家伙现在似乎挺气急败坏的。
李幽按照贾宋西的要求,一路来到了对应的房间,看到那贾宋西的灰衣人保镖就站在门口,他淡淡地看了李幽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继续抱着胳膊如同一个木桩子一般站着。
李幽也没有理会他,靠近那华贵的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以及贾宋西的怒吼声。
说实话,贾宋西个人涵养是不错的,起码李幽没有见过他如此暴怒。
李幽敲了敲门之后,就推门而入,看到贾宋西叉着腰站在软长椅旁边,还在呼呼的喘着气,一双眼睛都有些泛红了,面色更是有怒红之色,显然还在气头上。
地上则是有瓷器的碎片,还不止一件。在贾宋西的身边,则是跪着两个衣不蔽体的少女,两人跪在地上,很有些瑟瑟发抖。而贾宋西也是光着膀子的,似乎是刚刚他们准备进行那档子事的时候,贾宋西突然发怒了。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不关那两个少女什么事,她们身上并没有被迁怒的痕迹,估计只是吓的。
看到李幽到了之后,贾宋西示意两个少女出去,那两个少女哪里还敢停留,逃也似的跑了。
气呼呼的贾宋西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一口干了,才说道:“坐吧。”
李幽保持淡然,坐到了贾宋西对面,也没有说话,就等着贾宋西开口。
贾宋西显然还很气愤,他坐着又给自己倒了两杯酒,连干之后,似乎才算是压下了心中的火气,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令狐兄,我们有麻烦了。”
李幽心道:“我也没瞎啊。”
但他嘴上还是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贾宋西沉着脸道:“我们被摆了一道,本来贾家参加大角逐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但是因为之前的一些冲突......现在,他们要取消我们的参赛资格。”
李幽微微皱眉,他就等着参加大角逐,然后拿去报酬离开,这要是被取消了参赛资格,那他这些天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
贾宋西接着道:“其实也跟你有点关系,之前你的风头太盛了,让我们的敌人心生忌惮,才会对我们搞这种卑鄙的手段。”
“没有办法么?”李幽问道。
贾宋西狠狠捏了一下杯子,沉着脸道:“我们贾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办法我已经找到了,但是也并没有那么简单。需要你代表我们,经历某些考验。”
李幽没有接话,而是看着贾宋西,等着他的下文。
贾宋西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们想要获得参赛的资格,就需要参加一场比试,这是潮兵府为了平息矛盾想出的折中办法——打一场,战胜对手,我们就能够获得参赛资格。”
“和什么人打?也是拳斗者么?”
贾宋西说道:“你还是这么直接......没错,对方也是拳斗者,并且是成名已久的拳斗者,在这一片地区,都是赫赫有名的太元手木桶。”
“太元手木桶?”这名字确实是有些古怪。
贾宋西解释道:“太元手是他擅长的招式,木桶就是他的拳斗者代号了。很厉害的一个角色,除了你,我们队伍之中其他人应该都没有希望。”
李幽微微点头道:“那我只要打赢就行了。”
看着李幽自信的样子,贾宋西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有李幽在他却是安心了很多,他说道:“令狐兄,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能不能参加大角逐,就依仗于你了。而且......我们的参赛名额可能会减少,到时候,能够帮上你的人,可能也不多。”
李幽摆摆手道:“无妨。”
贾宋西感慨道:“令狐兄,你真是我的福星,遇到你之后,我终于是大大转运了。”
李幽可没有心情跟贾宋西扯皮,直接问道:“那么,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贾宋西本来还想跟李幽感慨加拉感情,看李幽不吃这一套,他心中不免有些郁闷,不过还是说道:“今晚,你准备一下,到点我会通知你的。”
晚上,李幽跟着贾宋西出发了,还有那个灰衣人一起。他们来到城西,一处不起眼,但一进入其内就知道不简单的地方。
立体式围墙之内,是一个水泡状的大型圆形建筑,同样是用蓝水晶建造,材质却比一般的建筑要晶莹不少,且表面有大量的波涛和鱼儿的图案。
贾宋西带着李幽和灰衣人进入了圆球建筑之内,里面是隔绝水的,倒是显得颇为干燥。在侍卫的引导下,李幽一行人直接进入了建筑的深处,最后,他们在一个宽敞华贵的大厅前停下。
这里已经有了三个男人在等着他们。几个人都颇为年轻,看起来都是青年的样子,衣着华贵,打扮得也很精致,一看就知道地位非凡。他们身边不远处,则是站着有多名侍卫,估计都是他们的保镖。
这三人看到贾宋西之后,都露出了玩味之色,他们又看了李幽一眼,李幽是戴着面具的,他们也看不到李幽的脸,
其中为首是一个暗红色头发,有些肥胖的男子,他挑眉道:“贾公子,没想到你还真带人来了,你不会以为你的人可以战胜太元手木桶吧?”
贾宋西哼了一声,面色不善的道:“宋生文,这一次的事情我记住了,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被称为宋生文的小胖子哈哈大笑道:“贾宋西,我还怕你的威胁么?不过这一次,你可不能光赖我,喏,这两位公子对你意见也是不小的啊。他们也是有参与的。”
其他两人也是哈哈笑了起来,其中一人道:“贾宋西,你这话说得,还记得上一次大角逐么?你也没少搞小动作吧?现在我们报复,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贾宋西面色不好看,带着李幽两人站到了一边,也不与那几个人交流了。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挑,身着深绿色纱织贴身长裙,黑色长发,容貌秀丽的女人从里侧的通道走了过来。
女人绝对是称得上是一个美人,标准的肤白貌美,尤其是一双丹凤眼,让她平添了几分气质。
虽说女人是身着长裙,但裙摆也不过勉强到膝盖,且纱织的长裙让她美好的身段若隐若现,大片洁白的背部更是大片暴露在空气之中,还纹了一只模样可爱的黄白色小鸟,让她妩媚之中有增加了一些俏皮。
女人走出来之后,贾宋西等几人都是连忙迎了上去,李幽当然不必迎上去,他只是淡淡看了那女人一眼,然后继续靠着墙发呆。
听到那几人的对话,女人名叫素璃,是那什么潮兵府的人,地位还不低,职位是个什么经司?李幽并不明白潮兵府的职位称呼。
几人交谈了一会,贾宋西就指了指李幽这边,低声说些什么,估计就是在介绍李幽了。
素璃似乎对李幽很有兴趣,听完贾宋西的介绍之后,她主动走了过来,来到李幽身边,大大方方的抬起了右手并握拳,李幽直起身子,然后也握拳跟素璃碰了碰手背,这是礼仪。
素璃率先开口笑道:“你就是画了吧?你最近名声很响,我在南汐城都有听到过你的传闻,据说你很厉害啊。”
李幽客气道:“谈不上,也就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不必这么谦虚,战绩是不会骗人的,春阳城很久没有出现过能够取得如此傲人成绩的拳斗者了。”素璃说道。
看到素璃竟然对李幽那么有兴趣,那几个公子哥难免都露出了嫉妒之色。李幽自己都有些奇怪。
但对方如此客气,李幽也不会失了礼仪,顺着她的话微笑道:“那我就承素璃小姐的吉言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素璃甚至还伸手拍了拍李幽的肩膀,已经表现得有些亲昵了,道:“这样才对嘛,我很期待你未来的表现哦。”
这下其他几个公子哥不仅仅是嫉妒了,甚至都露出了愕然之色,素璃小姐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有能力有地位,追求者很多,但她却从未找过伴侣,且对于追求者都是敬而远之,甚至可以说是冷淡,很有些冰美人的范儿。怎么今天对一个拳斗者如此感兴趣呢?
其中有个公子哥忍不住了,道:“那个,素璃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的比试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呢?”
素璃终于是转过身,尽管还带着微笑,却已经转变成了礼貌而带着疏离的微笑,道:“好,那大家就随我来吧。”
说完素璃款款在前走着带路,其实也不必带路,就是侧面的一个门,一行人进入之后,里面是一个颇为巨大的场馆,类似于竞技场,不过是小规模的,都没有多少个座位,称之为训练馆可能会比较合适。
场馆之中只有一个人,看外形应该是个男人,他带着一个木色,准确的说像是从木桶截断一截儿下来,套头上的这么一个面具,只在眼睛处留下微小的缝隙,显然他就是其他人口中的木桶了。
木桶此刻盘坐在场地中央,看到有人进来之后,起身,对着素璃轻轻行了个礼,道:“素璃小姐,您来了。”
素璃对着木桶微微一笑,然后冲着李幽抬了抬下巴,说道:“他就是你的对手了,全力应对吧。”
木桶再次微微欠身,接着自觉走到了场地的另一端站着,等待李幽的入场。
素璃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是挥挥手,示意可以开始了,便走到了场地的一边。
贾宋西有些担忧了看了看木桶,又看了一眼李幽,道:“无论如何,请务必要赢下来。”
李幽微微颔首,便走进了场地之中。其他那几个公子哥,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们似乎对木桶十分有信心。
李幽不由得打量了木桶两眼,这家伙少见的穿了宽袖长袍,并不符合虚魔外域的审美,不过胸口倒是大敞四开的,露出了健硕的胸肌,还有一只鸟形风筝的纹身。除此之外,此人倒是没有什么可以注意的地方。
拳斗已经开始,对方却没有什么动作,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注视着李幽,更没有说什么。
李幽等了一会,确认对方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他率先就迈步走上去。
然而,李幽一迈步,对方就抬起宽大的袖子甩了一下。李幽立即就感觉到了一股阻力,同时,自己迈步使出的力一下子就软了,或者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