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就是术法融合搭配使用了,倪元彬和程起河想来也是配合多次的老搭档,可谓是十分娴熟流畅。
两头异兽得到加强之后,立即冲出了昆形塔,凶神恶煞的扑向老妪,与此同时,程起河迅速掏出一把精巧的弓弩,瞄准了远处的老妪。
另外的两人也是拿出了看家本事,他们的武器是常规的飞剑,但飞剑一出便响起剑鸣之声,一把飞剑裹着罡风,一把飞剑带着浓重的阴气,飞出交错之间剑气纵横,在周围的坚冰上留下深深的剑痕,他们要合力斩杀眼前的老妪。
那两头异兽冲得最前,老妪自然就先对付它们了,老妪还是常规的攻击方式,无形的寒气袭向两头异兽,落在两头异兽身上立即炸出了大片冰花。
可那两头异兽是古云凝聚而成,无形无质,被冰花炸中之后立即化为漫天碎云,但下一刻便再次迅速凝聚而成异兽,看起来几乎毫发无伤。
那青风的作用已经颇为明显了,在那两头异兽碎掉的时候,青风可以帮助碎云迅速组合,同时,青风也大大增加了两头异兽的速度,待那两头异兽完全跑起来的时候,空中几乎只剩下一片残影了。
两头异兽都由倪元彬控制,配合自然是极为默契,一左一右转眼间便已经扑到了老妪身前,抬起锋利的爪子便拍向那老妪。
两头异兽的攻击威力很大,这一下倒是拍结实了,硬生生把老妪拍得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远处的程起河已经开始拉弩射箭,但却看不到他的弩箭上有实体的箭矢,他射的是无形之箭,根本看不到箭矢的轨迹,隐约只能看到青光一闪,那老妪的身体便受到了重击,明显被什么距离打得又后退了几步。
还不等那老妪停住身躯呢,程起河的攻击如同暴雨一般落下,重重砸在老妪身上,一步步把老妪击退,甚至老妪那由坚冰构成的躯体,都开始出现了一些裂痕。
两头异兽自然也并没有停止攻击,它们无形的躯体让老妪致命的攻击变得无效,它们就像是两头风中幽灵,不断围绕老妪发动攻击。
另外那两把飞剑也不是吃素的,两把飞剑品级显然都是很高,并且配套的功法很强,斩出来的剑气极为凌厉,杀伤力不比那程起河的攻击差。
不仅如此,在他们的攻击之中可与看到明显加入了道则强化,倪元彬的两头异兽极为灵动,看上去根本不像死物所化,甚至让人不禁怀疑它们已经有自己的神智了,有些动作根本不像是有人操控出来的,恐怕是融入了兽之道则;程起河的攻击无形且猛烈,正如那碧天罡风,想来必然是领悟了风之道则中的某个分支;而另外两人的飞剑剑气逼人,光是看着都有一种让人刺目的感觉,想来应该有剑之道则加持。
几人本身法宝、功诀都是顶尖,加上道则加持,那威力确实惊人,一时间竟然压制住了那老妪。
远处李幽看着也不禁皱眉,对方的实力确实很强,若是跟他们硬拼,李幽就算赢下来恐怕也会消耗很大,甚至受不轻的伤,到底是程家和倪家的精锐,不可小觑。
只是让李幽没有想到的是,那老妪竟然会被压制住了,老妪给李幽的威胁之感极为强烈,应该实力不仅眼前如此才对啊。
倪元彬一看他们的攻击奏效,底气当即就足了,大声道:“弟兄们,这息魂虽然攻击诡异,但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息魂罢了!我等兄弟联手,斩杀次妖物,给老三报仇!”
老三跟这几人关系都很不错,否则也不会分到一队来了,谁知老三在他们面前惨死,死得可谓是莫名其妙,几人心中都是有熊熊怒火,毫不留情的继续朝着老妪攻击。
那老妪被猛烈的攻击压制,一时间似乎连还手都做不到了,并且身上的裂痕越来越多,看起来倪元彬几人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若是老妪被倪元彬几人斩杀在此,那对李幽几人自然也是相当不利的。
“砰”的一声,随着几道攻击结结实实的落在老妪身上,那老妪本就布满裂痕的躯体终于承受不住,化为了碎片散落在地,看样子是完蛋了。
倪元彬几人终于松了口气,别看交战时间不长,可他们刚刚的攻击那是不遗余力的,因此消耗着实不小,这样高强度的攻击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好在结果是好的,他们到底是把那老妪解决了。
程起河脑门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已经露出些许疲态,他道:“这息魂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厉害,我等四兄弟联手,想来寻常的渡劫期修士也早已经饮恨,她却扛了那么久。”
倪元彬摇摇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震风大阵内有些怪事倒也不奇怪,只是我们比较倒霉,让我们碰上了,老三他......哎,都怪我大意了,老三明明可以不用死的。”
另一人出言安慰道:“元彬,这也不是你的错,那老妪实在古怪,根本都不见她有何动作,甚至连能量波动都没有,老三就中招了,换做我们当中的哪个,恐怕下场都一样......至少我们为老三报仇了。”
程起河也道:“此事实乃人力所难掌控,老三死得实在可惜,但我们进入震风大阵之前也有所心理准备了,震风大阵内不可能是安全的,想来老三也有此觉悟,你也不必过于内疚,此事更不能都怪罪于你,算起来,老三的死,我们都有责任,若是我们反应快一些,或者不那般轻敌,都不会有如此惨剧。”
倪元彬神色黯然,道:“放心,我也没有那般脆弱,只是与老三兄弟那么多年,确实有些伤感......”
看得出来,这几人兄弟情义确实是真切的,就算是程家和倪家这样的大家族,虽有利益追逐,却也有手足情深。
程起河拍了拍倪元彬道:“收敛一下老三的尸骨吧,他是倪家之人,不能让他这般曝尸荒野。”
倪元彬点点头,道:“我来吧。”
正当倪元彬准备上去收敛老三的尸骨,却见远处老妪粉碎的躯干有人变化,一片如指甲盖大小的白色物体悬浮在空中,然后老妪粉碎的躯干在其引导之下,正在迅速拼凑,那粉碎躯干上的裂痕也在迅速消失。
倪元彬面色大变,喝道:“她还没死透!”
程起河那几人都陷入震惊之中,没想到那老妪竟然还能够死而复生?可要说最为吃惊的,都不是他们几人,而是在暗处观察情况的李幽。
他脸上浮现了极度震惊的表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白色的小巧物体他可谓是太熟悉了。
乳白色,精巧光洁,胜过最顶级的白玉,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并且散发着一种让人顶礼膜拜的气息。
此物李幽绝对不会认错,那是赢霜的白鳞!
确认眼前景象之后对李幽而言不亚于天雷轰顶,赢霜的白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李幽本来以为随着时间推移,这世间或许已经很难再找到赢霜的痕迹,谁知这白鳞却如此突兀的出现在李幽面前,往事宛如潮水汹涌而出。那道身影被李幽藏在心底,更多时候李幽会逼迫自己不要去想,思念难熬胜于渡劫。
可一旦看到与赢霜相关的东西,那道身影总会清晰无比的出现,那音容笑貌,那谆谆教诲,以及那若有若无的柔情,都叫李幽无法自拔。李幽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之中。
而另一边,一切可没有停止,倪元彬眼看那老妪又复生的趋势,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再次发动攻击,誓要将那老妪打成粉碎。
但他们的攻击一旦接近那白鳞,立即就会主动消散,根本无法靠近那白鳞。
并且在白鳞的作用下,那老妪躯体恢复的速度很快,几个呼吸间已经完成了拼凑。而这一次,老妪的躯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本组成她身体的坚冰明显是偏蓝,但现在却变成了白色,身体的细节也更为丰富,最主要的是,她身上竟然已经明显有了一股生气,真如同死人复生一般。
老妪的相貌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气势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不用细想,倪元彬也知道大事不妙了,倪元彬大声道:“快,出全力杀了她!”
倪元彬的两头古云异兽再次扑上去,两头异兽依旧是灵动凶猛,一前一后夹击老妪,但这一次,它们的攻击被挡住了。
老妪只是微微抬起手,那两头异兽便在老妪身前僵住了,紧接着,两头由古云凝聚而成的异兽竟然瞬间被冻成了坚冰,然后摔在地上,摔成粉碎。
要知道刚刚老妪的冰冻攻击对两头异兽根本没有效果啊!可此次老妪死而复生之后,竟然都能做到把古云冻结了?并且在一瞬间摧毁了古云。
古云是那倪元彬炼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宝物,早已与其心神相连,古云被毁,那倪元彬当即面色潮红,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程起河这时候已经抬起弓弩连连射击,可他的攻击现在根本打不中老妪了,老妪身前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尽数挡住了他的攻击。
另外两把飞剑从侧面杀向老妪,但结果也差不多,在接近老妪的瞬间就被冻结,然后化为冰屑粉碎。
显然,老妪新生之后,力量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或者说,现在她所展现的,才是她真正的力量。
倪元彬几人都已经是面无人色,任谁都看得出来,这老妪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了,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
虽说倪元彬的古云遭到破坏,但好在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他红着眼开启了昆形塔,护住几个兄弟。
昆形塔的光芒刚刚笼罩他们,冰花再次在昆形塔外围炸开,这一次的冰花更为精致、更为庞大,同样也更为致命。
倪元彬忍着体内的不适,大喝道:“跑!”
不用倪元彬提醒,程起河等人已经是转身就逃,倪元彬紧随其后。
不得不说昆形塔确实是极佳的防护法宝,也是倪元彬用以保命的压箱底法宝,尽管那老妪力量暴涨,却还是一时半会攻不破昆形塔的防御。
可昆形塔的能量在飞速消耗,而倪元彬体内也是一片混乱,再难以支持昆形塔,毕竟昆形塔扛的伤害越强,消耗也就越快。
也就是说,按这种趋势下去,昆形塔也挡不住老妪几次攻击了。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倪元彬,他下意识用神识向后散去,却见那老妪不紧不慢的跟着,那速度显然没有尽全力,可却能轻松跟上他们。
倪元彬心知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他目光落在了同伴身上,眼中露出狠色,在前面两个同伴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倪元彬出手了。
那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被一股距离一把扯住,然后就被向后甩去,下一刻当即就离开了昆形塔的区域。
那两人发出惨嚎之声,下一刻,已经被冰花覆盖,然后坠落摔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程起河察觉到倪元彬的举动,惊怒道:“元彬你疯了!”
倪元彬面色狰狞,道:“少废话!没人拖着我们谁都走不了!”
确实,那两人虽然死了,但多多少少耽搁了老妪一些时间,起码倪元彬和程起河拉开了一些距离。
程起河虽然惊怒,可也知倪元彬所言不虚,也不再废话,只见他从储物袋之中拿出一片叶子,随即抛到空中,紧接着倪元彬和程起河的速度顿时暴涨,两人化为一道流光迅速逃遁,而那老妪显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的意思,紧追上去。
震核附近的盆地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倪妆言和燕暖还在震惊老妪的恐怖,半晌倪妆言才缓缓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像不是一般的息魂啊,也太可怕了吧......”
这时候倪妆言和燕暖才注意到,李幽正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之中,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