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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官的脸还在淌着血,不知什么时候血流到了嘴巴里,咸腥刺鼻。

比之更恶心的是黑蜂强硬肮脏的吻。

他在企图撬开红官叩紧的牙关,一手捏紧下颌,一手扯着头发,迫使红官张开嘴。

论起恶心对方,彼此不相上下。

红官知道能怎么恶心他,黑蜂更知道,而且早就想这么做了。

前座被猛踹了几脚,差点握不住方向盘,副驾驶朝后看了眼,才发现是那关煞将在使劲蹬腿。

明明已经打了药,按理腰部发不了力才是。

不过没一会儿,就被他们的老板压制住了。

车内空间并不大,黑蜂只横过一个小腿,压住红官挣扎的双膝上,整个人的力道以扭曲的姿势压向红官。

红官喉咙里溢出低沉的嘶吼,双手被紧紧捆绑吊挂在扶手上,直至挣到手腕磨出了血,黑蜂才面沉如水地退开去。

垂眸对上红官流露出厌恶与鄙视的双眼,黑蜂微微一笑,将嘴角溢出的、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红官的血舔舐干净。

手指轻轻滑过红官青筋暴起的脖颈,顺势掐住,让他错乱的呼吸更加急促。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得车内纤毫毕现,红官脸上涨得通红,一方面是因为气愤,一方面是因为疼痛窒息。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

黑蜂的声音很冷,冷中带着几分鄙夷,视线落在红官浮肿的红唇上,到底没忍住,还想再来一次。

“黑蜂!”红官咬牙沉喝,“你真恶心!”

黑蜂微微睁大了眼,盯着红官那锋利如刀的眼神,大大方方接下对方的深恶痛绝,手指挑开他脖子上贴着的纱布,露出了一个褪去狰狞面目的咬痕。

伤口浅了不少,即将结痂了。

“恢复得不错。”黑蜂手指摩挲了下,低头,照着原来的伤痕咬了上去。

红官倏地仰头,倒抽了口凉气,皮肉瞬间传来的刺痛远不及心里的膈应来得猛烈。

黑蜂牙齿咬进他的肉里,并在他脖颈上反复撕磨着。

先是血丝,之后是血流,疼痛迅速扩散,深入骨髓,肿胀与麻木蔓延整片区域。

“你特么有病啊!”红官全身紧绷,难以抑制被疯子侵犯的愤怒,张口咬上他的肩头。

毫不留情地像铁钳一样夹起他整块紧实的肉撕咬。

因为包扎伤口,所以敞开了上衣,敞露的肩头结结实实挨了一顿刺痛。

黑蜂在惊愕中松开了嘴,却也任由红官咬着,沉浸在被撕裂的疼痛中。

似乎很享受。

直到红官咬不动了,主动松口。

汗水沾湿了额前的碎发,凝结成一颗颗汗珠滑落进红官泛着红血丝的双眼,黑蜂狡黠地看着他,瞟了眼肩头一排渗血的牙印,戏谑道:

“你应该再大力点,最好是能留下个伤疤,纹身不入流,伤疤才是男人的象征。”

说着,又把目光转移到红官那块糊了血肉的脖子上,这是属于他的烙印。

在这副皮肉之躯上烙下刻骨铭心的伤痕,估计得用一辈子去回忆。

黑蜂欣赏着彼此的杰作,触及红官恶狠狠的目光,忽有种被取悦的快感,缓缓收回压着红官的脚,满意地坐回原位,心情大好。

红官的白色衣领染上了血腥,难以形容的黏腻感从脖子一路往下淌,慢慢渗出胸膛。

比起行为,黑蜂的话更让他在意,确切点,有一瞬让他脑袋一热,想起了曾经做过的一个透着真实感的梦。

粗略一回想,黑蜂确实很像梦里的那个人,那个在他刀下化作白烟消散的影子。

可梦始终是梦,即使年轻人能闯关,他也绝不可能真给黑蜂系上本命线。

让他做梦去吧。

车子绕进了堆场,穿过忙碌搬运货物的大型吊车时,后边追上来几辆轿车,来势汹汹,不像帮手。

“老板?”副驾驶脸色一变,急促喊了声。

黑蜂扫了眼车窗外迫近的车,面不改色:“慌什么?开你的车。”

红官注意力再次回到窗外,黑蜂的话才说完,集装箱的拐角又莫名闯出了两辆货车,在他们车后拦住了追上来的车。

大大小小的集装箱虽然排列整齐,小轿车一旦闯入,如果漫无目的,就像入了迷宫,随便钻入哪条岔道,只要拐个弯,就能叫人好找。

红官像是完全忘记了疼痛,专注力都在车窗外,这让黑蜂十分不满,喉结颤动,滚出一句话: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

手腕的绷带被鲜血浸湿,黑蜂若无其事地重新包扎了起来。

他的语调森冷,目光放在红官的侧脸上,不那么柔和。

失血让脸色苍白了几分,加上不近人情的神情,显得更加清冷。

关煞将的清冷来自于骨子里,仿佛对谁都不热络,哪怕对上他扮演的灾星,都呈现出似有似无的若即若离。

床上那一套他看不见,但皇冠号上的激吻视频,他可是真真切切保留着,看着眼前这张疏慢的脸,简直判若两人。

远远不够。

他想看这张脸崩溃扭曲,这种病态的欲望支撑着他一再试探红官的底线,哪怕动刀见血。

红官没有搭理他,沉默地留意着车窗外的动静。

这里的堆场和南湾旧码头的差不多,场地不算大,集装箱显得密集了些,加上大片区域正在装卸货物,摆放得并不规整,看起来杂乱许多。

车子穿行其中,就像绕进了错综复杂的迷宫里,要不是曾经连古告诉他码头堆场相应的标志代表什么意思,这回他准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集装箱,眼花缭乱了。

他默默记下了行驶过的泊位和场号,车子在驶入空箱中转区时,突然停了下来。

后边的车子没有追上来,不知道被阻拦在哪个场区。

红官目光扫了一圈,这个区块遍布了黑蜂的人,即使他们都穿着码头工作服,还是能一眼看得出来。

副驾驶下了车,和看似忙碌的两个工人对接了下,就看到他们打开了坐标定位为.1的箱子。

是个空箱。

箱子一打开,车子调转了头,驶进了集装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