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不管是修仙者,还是普通人,都一样。
当面对很多的事情,能改变的,我们就要努力去争取。
而对于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也必须认命,去坦然接受现实。
因为生于尘世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也都有自己的意难平。
往事不可追,心有千千结!
大道无情,从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如今,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要调整好心情,继续走好余生的道路。
回到现实中,夜色如墨,星辰无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忧伤和迷茫笼罩。
随着一个清吟声传来,一道虚影冲破天云宗的防御法阵,落在广场中央。
修士们立刻慌张起来,乱作一团。
那名老者脸色微微一变,让大家不要惊慌,远远打量了片刻后,疾步走了上去。
王珩目光扫视一圈,看着众人恐惧和迷茫的眼神,脸上露出一丝踌躇之色。
作为新任宗主,初次来到宗门,事先想好的开场白,却好像嘴巴被什么东西封住了,说不出口。
正沉思中,那老者冲出人群,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询问:“可是王珩前辈?”
王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冲他点了点头:“正是在下。”
老者听后似松了口大气,连忙跪拜:“天云宗长老何不修拜见宗主!”
王珩愣住,问:“何长老已经知道啦?”
何不修点点头,起身回答:“前任宗主在凌云山修行期间,曾经回来过一次,并将所有事情告诉了晚辈。”
“哦!”
王珩一听,心中不由长舒了口气。
张万年生前把所有事情都提前安排了,看来是早做好了抱道而亡的打算。
随后二人来到天云宗大殿内,两侧密密麻麻的人物画像引起了王珩的注意。
何不修介绍:这些都是天云宗历代宗主,代表着宗门的历史变迁。
王珩皱了皱眉,边走边看,片刻后,脚步停在最后一幅画像前。
而画像中的人,正在刚结婴失败的张万年。
不过根据画像的表面来看,不像是才挂上去的。
人没死,就先挂在墙上,这是对生者的大不敬。
面对王珩的疑问,何不修解释:这是张万年自己挂上去的,他当时拦都没拦住。
据他说讲:这位前任是一个脾气温和、处事谨慎的人,只要在宗门一天,凡事都是亲力亲为,就连身后事也是自个安排的妥妥当当,不劳外人操心。
何不修的语气虽然似在调侃,但是眼中却是热泪盈眶。
很显然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生怕影响到这位新宗主。
王珩暗自叹了口气,看着他,黯然笑道:“你与张万年相处多年,此刻没有外人,想哭就哭吧!”
何不修闻言,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如河流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把王珩看得一愣一愣的。
俗话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想必这位道友也是位性情中人。
这种人与那些冷漠无情的修士不一样,他们感情丰富,有血性,值得去交往和尊敬。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情中人往往也是伤心人,同时,也是最孤独的人。
正因为这一点,王珩仿佛身同感受,于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在岁月的光阴中,我们无论走在生命的哪个阶段,都有春风拂面的温柔、有夏日炎炎的热情、有秋高气爽的释然,也会有大雪纷飞的愁绪。
起起伏伏是人间常态,只有经过岁月的洗礼,才能更加懂得生命的意义。
人生路上,风雨相伴,每一段的经历,也都会遇见不同的人。
一面之缘也好,几面之缘也罢!多多少少都会对自己有一点影响。
比如某人让你刻骨铭心,又或者,某个人的出现又让你无比恶心。
哭了一阵,何不修的情绪好多了,再将王珩请上大殿后,连忙命人取来宗门弟子名册。
里面是天云宗的未来。
王珩认真翻阅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金丹期修士一人,筑基期修士一百三十人,炼气期五级以上弟子二百二十人,五级以下五百六十人。
总共修士加起来还不足一千人,在他的那个世界,这样的实力,顶多是一个三流修真门派。
再看修行时间,基本都差不多到头了。
张万年交给他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烂摊子。
何不修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沉默片刻,唉声叹气的说道:“宗主,这名册每十年更新一次,你现在看到的是九年前统计的,据我所知,这些年宗门偷偷跑了不少弟子,所以…”
看着王珩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不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