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误会了,我与博阳范爵自然并无关系。”
“但此人如今已坐拥十数个大陆,麾下能人异士辈出,只要他不犯傻,未来成就一方霸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甚至……这博阳范爵还拥有逐鹿天下的资格。”
郎碧的言辞中,对于范爵的评价极高。
像他这种顶级谋士,看人自然不会仅仅只局限于名气方面。
范爵不管从实力、底蕴等等各方面而言,都配得上霸主之称。
故而郎碧看好他,也实属正常。
“郎兄说的不无道理,那博阳范爵确实是个被人忽视的霸主,甚至比起以往的四枭来,他明显要强了不少!”
“若我谋士群体投奔他,合情,也合理。”
对于郎碧的评价,刘德恒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
他也是顶级谋士,虽说大局观方面不如郎碧,但却也不至于肤浅到连博阳范爵之名都没听说过的程度。
事实上像他们这样的谋士,每天私下里关注的,就是天下各方大大小小的枭雄、霸主之流。
别说范爵如今已经坐拥十多个大陆,眼见气候已成。
甚至在范爵刚刚崛起之初,这群谋士就已经盯上对方了。
无非就是彼时的范爵,并不被人看好罢了。
“看来刘兄与我的观点一致,也十分看好博阳范爵。”
“不过……博阳范爵此人,虽有成就大业之资,也有那份实力,但此人行事,却失之以正,多少给人一种邪里邪气的感觉!”
“所以,若是投奔博阳范爵,咱们可得做好为天下人唾弃的准备。”
“毕竟在我看来,这博阳范爵早晚会公然质疑学宫的正统地位,以此来达到推翻学宫的目的。”
郎碧略一斟酌,继续说道。
只是这一次,他的言辞却显得凝重多了。
刘德恒听到后,面上亦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博阳范爵此人虽好,但终究缺了点正统性。
他想要成就大业,终究只会走上当逆贼的路途。
而这,会使得投奔他的谋士们,在某一段时间内,会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
这样的代价,可不是人人都承受得起的。
“那第三方势力呢?”
刘德恒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略过博阳范爵的话题,询问道。
关于博阳范爵的话题,多聊无益。
从内心角度而言,刘德恒也不喜范爵。
毕竟,作为一个曾经以忠义侍主而为荣的谋士,自是不会待见几乎必成反贼的范爵。
当然,不待见归不待见,对于范爵的能耐和资本,他还是认可的。
这也是为何先前刘德恒会附和郎碧的原因。
“最后一方势力……自然是学宫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是那位内阁首辅叶寻叶王师。”
“此人虽年轻,却已经坐上了天下最……次高之位,仅在名义上略逊于宫主董孺子。”
“但实际上,学宫大权已尽数落入他手中!”
“叶寻所图甚大,一心想要替学宫续命,看看他所推行的新法,无一不是为了延续学宫而出台的。”
“咱们谋士群体,投靠此人,好处是拥有无可置疑的正统性,不管最终结局如何,天下人绝不会视咱们为叛逆,甚至……未来的青史之上,也会给予咱们正面的评价。”
“但同样,投奔学宫的弊端,也将会显露无疑。”
“其难度将远超于投靠其他二方势力,而且还会有得罪权贵群体的可能。”
“这些都是咱们需要做好的准备。”
郎碧这一次直接抛出了长篇大论,他侃侃而谈,语气激昂。
刘德恒闻言,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振奋的神色。
这最后一方候选,无疑很合他胃口。
天底下还有什么比效忠于最具正统性和合法性的稷下学宫,来得更让人底气十足的?
没有了!
不管投奔什么慕容冶,还是博阳范爵之流,他们这些谋士,多半都会背上逆贼的名头,乃至遗臭万年。
甚至哪怕他们辅佐主公,夺得了天下。
史书也绝不会因此而褒美他们。
他们就是一群霍乱天下的贼人!
然而,投奔学宫,却完全不存在这样的风险。
不管学宫最终能否得以续命,他们这些投奔学宫的谋士,必将都青史留名。
成为世人口中的义士、英雄等等。
刘德恒好名,尤好正面名声。
故而,投奔学宫所带来的好处,足以让他怦然心动了。
这可比什么辅佐一方势力,夺取天下会让他更有成就感。
他和某些野心勃勃的谋士不同,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名声。
“郎兄,我决定了!”
“我要去投奔学宫!”
刘德恒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这话一出口,对面的郎碧,不由微微愣了一下。
“刘兄不再多考虑考虑?”
“无需再多考虑,辅佐其他人再好,也不符合我之三观。”
刘德恒摆了摆手,道。
听到这话,郎碧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已经试探出刘德恒的心意了,自是无需再多说什么。
事实上,刘德恒的选择,和他并无差别,这也省去了他不少口舌功夫。
“看来郎兄,心中倾向的也是学宫啊!”
看到郎碧波澜不惊的样子,刘德恒顿时展颜一笑。
他又不傻,郎碧的表现,其实已经够明显了。
显然是想着要说服自己一同投奔学宫,只不过恰巧自己的选择,和郎碧不谋而合而已。
“那是自然,我辈谋士毕生所学,不就是为了能让天下太平么?”
“再说……连滕公都愿意重新出山,为学宫效劳,更遑论我区区郎碧?”
郎碧闻言,笑道。
此言一出,对面的刘德恒顿时吃了一惊。
“滕公亦出山投奔学宫了?”
滕哈格是何许人物?
那可是谋士界的扛把子。
单单一个怒怼帝师阿维罗,就足以天下谋士视其为毕生偶像了。
如今连这位偶像,都重新出山,为学宫效劳。
这如何不让刘德恒感到震惊?
滕公可是退隐了好多年啊,仔细算算,都快几十年了。
而现在,滕公却放弃了几十年的退隐生活,重新出山为学宫出谋划策。
由此也可见,学宫的正统性是何等的深入人心。
“没错,滕公前些时日书信与我,让我赶赴学宫与其一同为学宫出谋划策。”
“郎某自接到滕公书信之日,便已有所决定,之所以一直等到现在,单纯的只是想说服刘兄,一同前往而已!”
郎碧闻言,目视刘德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