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愿做证人,狗城主袭击了叶师!”
“我亲眼看到了,那个狗比城主,朝着叶师打了一拳!”
“我也看到了,我也是证人!”
“还有我,还有我……”
一时间,全场百姓争先恐后的站了出来!
做个证人而已,就能获得五十灵石。
乖乖,天底下还能有什么事情,比这来钱更快的?
什么?
你说这么做,有可能会背上诬陷官员的嫌疑?
嗨,这叫什么事儿,背就背呗,老子拿了灵石就直接搬家,你来抓我呀!
在灵石的巨大诱一惑力之下。
从者云集,仅仅片刻间,全场数万百姓,人人都站了出来。
表态自己就是证人,亲眼看到了狗城主李颐,打了师者叶寻。
李刚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他的双手,都在轻轻的颤抖。
原本就不高大的身形,此刻更是变得佝偻无比。
得了!
保不住了!
李颐则一下子瘫软了下来,双目无神,犹如行尸走肉。
季伯常则彻底傻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李颐,你……你竟然袭击叶老师!”
“我,我梅茂也看到了!”
一向怂包到极点的梅茂,这会也略有些忐忑的站了出来。
他显然,也想刷一波存在感。
但实际上,以眼下的局面,他站不站出来,已经无足轻重了!
另一边,城卫军统领姚柏仁,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向一众下属!
“诸位兄弟,你们可看到城主李颐袭击叶师的事实?”
说话间,他不断的朝着城卫军们使着眼色。
作为姚柏仁的心腹下属们,城卫军瞬间心领神会。
“看到了!”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了起来,倒也颇有声势。
姚柏仁闻言,满意极了,继续开口问道。
“那么,诸位兄弟,愿不愿意和姚某,站出来主持公道,为叶师当一回证人?”
此言一出,回答他的是如雷般响起的愿意两字!
姚柏仁顿时脸都笑开花了。
他朝着叶寻谦卑一礼。
“叶师,刚刚卑职太过震惊,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不过叶师放心,卑职和麾下的三千城卫军,全都愿意为叶师您做证人!”
“匡扶正义,是姚某和城卫军一向信奉的行事准则。”
“姚某绝不容许,某些大逆不道的恶贼,继续逍遥法外!”
从来只会摇摆不定的姚柏仁,这一回终于下注了。
虽然,他下注的比较晚。
但这家伙脸皮厚,也没什么底线,颇有某点墨的风采。
倒也成功的刷了波存在感!
至此,李颐事件大局已定。
不管任何人过来,都没办法逆转形势了。
“多谢诸位愿和叶某一同维护正义。”
“叶某在此谢过诸位!”
叶寻目光环视众人,朗声说道。
说话间,他目光移动,锁定住失魂落魄的李颐。
“李颐,你罪无可赦!”
“叶某身为师者,今日代天行罚,判你凌迟之刑!”
“请圣刀!”
戒尺、圣刀、师者袍!
这是每名师者都会拥有的标配装备。
戒尺用于惩戒忤逆的学生。
圣刀可用来刑罚天下罪恶者!
至于师者袍,则是象征师者身份的。
所以,叶寻请圣刀,凌迟李颐,从规则上来讲,没有任何毛病。
随着叶寻的声音落下,他神色肃穆了起来。
下一刻,大袖轻撩间,一柄七寸长,两指宽,薄如蝉翼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这就是圣刀!
当年圣师洞子制定出的师者制式装备。
专门用来,处置天下罪恶之徒。
出动圣刀后,可以无需经过天穹域的任何律法,直接向罪恶之人行刑!
圣刀刚刚落入叶寻手中。
对面的李刚,一个箭步蹿到李颐身前。
然后指着李颐,破口大骂起来!
“好你个逆胚,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
“袭击师者,老夫真是瞎了眼,才认你做义子!”
“为免你这逆胚,继续仗着老夫的名头作恶!”
“今日老夫就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李刚的语速极快,巴拉巴拉间,便说了一通。
旋即,他大袖一挥!
一道寒芒,在李颐的脖间闪过!
李颐目光一滞,瞳孔渐渐涣散。
涓涓鲜血从他脖间涌出,血流如注!
他的身体一软,仰天而倒!
看到李颐倒下,李刚的眼中,抹过一丝恨意,只不过他掩饰的极好。
该死的叶寻,这事老夫跟你没完!
倒在地上的李颐,身体抽搐了几下。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
或许是知道自己即将死亡。
他的脸上,反倒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驴驴驴,身着泥褐……衣。”
“夜燕欲断缰,回首撂撅蹄……”
断断续续犹如呓语般的声音,从李颐口中传出。
随着这首咏驴诗落下,他的眸子内神采越来越黯然,最终气绝身亡。
李刚颇有“杀人灭口”嫌疑的举动,让叶寻露出了一丝怒色。
只不过,当他听到李颐断断续续的咏驴诗后,心下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摇了摇头,扫了李颐的尸体一眼,唏嘘不已。
叶寻从系统那边,了解过李颐的生平。
这家伙出道很早,七八岁时,就以诗才闻名乡里。
到了十三岁时,一首咏驴诗传扬开来后,震惊了整个赤胜王国。
当然,咏驴诗能震惊诗坛,倒不是说这首诗有多高明。
事实上这首诗,从结构,用词等方面来讲,普通的很。
就是写了李颐儿时亲眼目睹的一件事。
小偷要偷他家的驴,但却不想被驴子扬蹄踢翻在地。
其中夜燕就是小偷的古称。
真正能让这首诗,流传开来,并让李颐名噪一时的原因是。
他在以诗咏志!
明着写驴,实际上在表明自己以后的志向。
身着泥褐衣中的泥褐,既指驴子的外表颜色灰扑扑毫不起眼,又暗喻百姓。
所谓的泥腿子,不就是百姓么。
而夜燕,明着是小偷,实际上在讽刺官场上的那些官贼。
整首诗,李颐以驴子自比,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
我李颐以后当官,心中只会装着百姓。
就算有官场上的那些官贼,想拉我同流合污。
我也只会像驴一样,直接踹你一脚。
一个十三岁的半大少年,却有这样的志向,自然轻易就被一些有傲骨的儒生、文人给捧了起来。
事实上李颐在步入官场后,一开始确实像他少年时期立志一样。
为民而当官。
只可惜,如今南疆大陆整个大势就是这样。
你不选择同流合污,那就等着倒霉吧。
所以,他被一贬再贬。
随着年龄增大,被磨去了所有棱角的李颐。
终究还是选择成了自己少年时期最讨厌的人群!
这是李颐的不幸,也是这个世界的不幸。
叶寻的感慨,便是来自于这一点。
“洞子时代留下的规则,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天穹域了!”
“可惜,只有圣师才能更改圣师制定的规则!”
“叶寻啊叶寻,前方的路很漫长,任重而道远,努力吧!”
心下感叹一句话,叶寻收回目光。
他转过身,朝着李刚看去。
李刚的目光,正好也射了过来。
眼神开始无声的交锋!
“小子,这一局算你赢,先胜不算胜,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老东西,食大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