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某个隐蔽的角落。
幽峦盘膝而坐,身前插着一面黑色小旗。
他双眼紧闭,表情凝重,不停变换法决,一缕缕黑色气流从小旗中溢散而出。
黑罗旗,幽泉宗圣物,在有充足准备的情况下,这面小旗堪比灵器,攻守兼备。
江东明把黑罗旗交给幽峦以后,他就一直在积蓄能量,上次对付欲王没用上,也幸好没用上。
否则,他就算把齐府变成死地,吸收的能量可能才堪堪和降央嘉措掰掰手腕。
这个秃驴很强,绝对不输欲王,黑罗旗制造的黑雾,对他造成不了半点伤害。
如果可以布下黑罗帐,幽峦有信心困住降央嘉措,甚至有一点点机会把他活活耗死。
可是条件不允许,这里是市区,黑罗帐一旦撒下,将会造成周围居民大量死亡。
这有违江东明的行事原则,还会引来官方。
所以,幽峦只能智取。
黑罗旗之前积蓄的能量,可以使用五分钟,在这五分钟之内,他必须要把降央嘉措赶走。
否则,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家人被屠戮。
近身搏杀?别开玩笑了,他的战斗力也就和内劲巅峰相当,只有被降央嘉措秒杀的份。
如果给他几年的时间,修炼刚得到的幽泉宗秘法,炼制几具厉害的行尸,说不定还能和降央嘉措斗上一斗,可现在……
这秃驴到底是哪冒出来的?幽峦暗暗苦笑,白灵交给了他一个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
可白灵又怎么能算到,敌人不是苏星云,而是比他强大了无数倍的血喇嘛呢?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幽峦收束念头,专心操控黑罗旗。
“啪啪……”
哭丧棒持续抽打着降央嘉措,黑雾不停汇聚,试图将他整个人包裹。
“只是这样吗?我可没时间陪你玩。”
黑罗旗自带屏蔽气息的功能,所以降央嘉措很难找到幽峦。
他一指点在眉心,一点金漆从眉心处迅速蔓延,覆盖全身,让他变成了一个金人。
佛门绝学,金刚不败。
“卧槽!”
通过人形黑雾看到这一幕的幽峦忍不住爆了句粗,这家伙不是密宗的人么,为什么会佛门绝学?
修炼这门绝学需要悟性,佛心,很多佛门高僧都无法练成,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怎么可能练成?
金身刚一成型,黑雾就如同遇到了天敌一般,迅速退去,在不远处再次凝结成人形。
降央嘉措双手合十,嘴角咧开,对着人形黑雾隔空打出一掌。
一个金色的卍字出现在他掌心之中,这是密宗大手印。
“轰!”
人形黑雾猛的炸开,炸出漫天飞虫,簌簌落下。
“噗!”
幽峦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可是,他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抬起右手,猛的一握,嘶哑念道:“死!”
“呃……”
降央嘉措闷哼一声,猛的捂住胸口,面露痛苦之色,覆盖着皮肤的金漆大片龟裂,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咒杀术!你巫神教的人?”
他涩声问道,嘴角溢出鲜血。
他的面前只有大片的尸体,黑雾无力汇聚,没人有回答他。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短暂的沉默后,降央嘉措恶狠狠的念了一句,双脚一蹬,腾空而起,消失在夜幕下。
他的金刚不败被破了,如果再来一次咒杀,他绝对会重伤。
而他又找不到施法之人,退走是明智的选择。
他恶事做尽,能活到现在不是没理由的。
其实,幽峦已经无力再发动一次咒杀,黑罗旗储存的能量已经消耗一空。
他迅速拔出黑罗旗,仰面倒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原本就惨白的面孔,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如同活尸。
可是,他的嘴角却是带着笑意。
咒杀术,是他刚从那个头骨中储存的幽泉宗秘法中学到的。
本来,以他咒杀术的水平,根本就无法对施展了金刚不败的降央嘉措造成伤害,哭丧棒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哭丧棒的能力是削福,简单点来说,就是让一个人变得倒霉。
降央嘉措仗着自己有金刚不败护体,硬生生被哭丧棒抽打了几十下,气运被削了很多。
而且,幽峦还惊喜的发现,黑罗旗对幽泉宗功法有很大的加持。
所以,咒杀术成功了。
从一开始,他就制定好了战术,幽泉宗弟子就应该用脑子战斗!
当然,这也有赖于降央嘉措的配合,这秃驴的胆量,也没他的外表看起来那么大。
……
屋内,齐广志把一颗融血丹塞进了白宁的嘴里,作为江东明的弟子,保命丹药自然是少不了的。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把插在白宁胸口的飞刀拔了出来,碾碎一颗小红,敷在他伤口上,鲜血瞬间止住。
“宁哥,你感觉怎么样?”
白宁长长吐出一口气,苦笑道:“还好我躲了一下,没伤到要害,这秃驴……可真够厉害的。”
他们三人,不,是四人,泡过灵泉的岳老三,其实已经有了内劲武者的实力。
他们四人,在降央嘉措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纯纯被吊打。
想到这里,白宁心中一紧张,催促道:“快,快带你爷爷走,那秃驴回来我们就死定了!”
白灵交给他们的任务是看好齐老爷子,至于其他人……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
随着降央嘉措离开,齐家众人摆脱了戒律的影响,尖叫着往外逃。
齐广志脸色一变,大喊道:“别出去!”
要是那个秃驴堵在门口,他们这么冲出去,不是送人头?
没人听他的,刚才降央嘉措神魔般的表现,以及血淋淋的场面,已经让这些人精神崩溃。
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宁哥,小武,你们带我爷爷走!”
齐广志喊了一声,转头走向窗边,准备从这里跳下去,和降央嘉措拼命,为一众齐家人争取逃跑的机会。
王传武拦住了他,说道:“别着急,刚才我好像听到那个秃驴说在外面说后会有期,他好像……走了。”
齐广志眨了眨眼睛,两人一起走向窗边,看向屋外。
逃出去的齐家人没有遭受攻击,那个秃驴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