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不等江东明开口,王瑞莹就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个视屏你哪弄来的?”
“李金元发给我的。”
江东明苦中作乐,开了句玩笑。
“啊?”
王瑞莹的语气里满是诧异,完全想不明白那位高中只念了一个星期的老同学,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小道消息?
“逗你呢,视屏是哪来的你就别管了,我就想知道有没有用,能不能扳倒时少桓?”江东明问道。
王瑞莹沉吟了一下:“很难,基本不可能,我就算把这段视屏发给他的领导,他最多就挨一顿训斥。”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不用搭理他,动他就相当于动他背后那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东明哭笑一声:“我也不想搭理他,可他已经骑到我头上来了。”
紧接着,他把时少桓的所作所为告诉了王瑞莹。
“无耻!”王瑞莹怒道。
“师姐,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她现在应该在单位。
“哦,没事。”
王瑞莹敷衍了一句,捂着手机走进了厕所。
反锁上门,她对江东明说道:“嵩阳这边,我会让我爸过问,问题不大。”
江东明还没开口,王瑞莹就主动要帮忙,这让他心头一暖,苦笑说道:“这样行吗?我可不希望因为我的事,影响了王叔叔的仕途。”
“有什么不行的?抛开我们的关系不谈,他辖区内的企业被人无端为难,他不应该管管吗?而且……”
王瑞莹叹了口气:“我爸背后没人,他的职位已经到头了,不可能再升上去,也就不怕得罪人。”
江东明沉默了一下,感慨道:“你这次去上京学习,似乎了解不不少内幕?”
王瑞莹冷哼一声:“我宁愿从来没听过这些破事,政治果然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不说这个了,嵩阳这边的事情我爸能帮忙,可泉县那边他就爱莫能助了。”
江东明心头发沉,可嘴上却只能说:“已经很好了,帮我谢谢王叔叔,改天我再登门道谢。”
王瑞莹轻笑道:“你谢我就行。”
随即,她的语气又变得严肃起来:“江东明,你可千万别做不理智的事,我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魏宇。”
她这番话几乎已经是明示,江东明现在经历的事情,魏宇已经经历过。
也就是说,白灵的分析和猜测没有错,魏宇的确受到了时少桓以及他背后那些人的迫害。
可魏宇能够鱼死网破,他呢?
这时候,江东明的脑子里响起了昨晚苗可说的那句话。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江东明知道自己所有的问题,他是农民的孩子,“忍”这个字,已经生入骨髓。
即便他现在拥有了强大了实力,可很多东西,还是很难改变。
但是,农民也不是只会忍,当有人想让他连饭都吃不了的时候,他也会挥起镰刀、锄头!
入夜,嵩阳市区某栋高档别墅内。
时少桓一手雪茄,一手红酒,站在阳台上,俯视着整座城市,一时间颇有种曹老板东陵碣石以观沧海的赶脚。
对付江东明,他只需要打几个电话。
化境巅峰又如何?不过是土鳖一个。
魏宇厉害吧?年轻首富,全名偶像,还不是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
可以说,时少桓从头到尾都没看得起过江东明。
让他为那几位大人物服务,完全是给他面子,他竟然敢拒绝?
要不了多久,江东明就会低三下四的来求他,时少桓得意的想着。
一阵风吹来,他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睡衣,转身回到屋里,径直走向了卧室。
卧室的浴室内传出哗哗的水声,里面有一位可人儿在洗澡。
那是时少桓从彩云弯带回来的,听说是艺术学院的大学生,偶尔出来赚点外快,还保留着一些羞涩,连一起洗澡都不肯。
时少桓抓起洒落在大床上的蕾丝内衣嗅了一口,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随后他脱光衣服,往床上一躺,养精蓄锐,为一会儿的盘肠大战做准备。
不得不说,那种叫做男人宝的药是真不错,才吃了一两次,就感觉小腹暖洋洋的,精力也充沛了许多。
他已经打听到,生产男人宝的药厂,属于安氏集团,而现在安氏集团的老总,也是江东明的女人。
得想办法把药厂弄到手,这绝对是一颗金蛋。
这几天玩得有点狠,刚躺在床上没几分钟,时少桓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时少桓被一阵冷风吹醒。
他翻身坐起,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脑袋,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还在继续。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时少桓不悦的冲着浴室大喊道:“你是准备把皮搓下来吗?”
浴室内没人回应他,夜风从阳台吹进来,吹得窗帘哗啦作响。
时少桓一下子警觉起来,猛的转身扑向床头柜,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
打开保险,举着手枪,一步步走向浴室。
半透明的浴室大门虚掩着,透过缝隙,时少桓看到他带回来的女孩被花洒水管缠住了脖子,双目圆睁,舌头伸得很长。
原本姣好的面容,此时已是苍白扭曲。
时少桓心头一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的转身,将枪口对准了身后的大床。
那里坐了一个人!
他穿着一件老旧的黑皮大衣,带着圆顶礼貌,双手交叉搁在胸前,冷峻的面容上,勾勒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
天行,魏宇的保镖天行!
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少桓几乎心脏骤停。
他们的资料显示,天行至少有化境中期的实力,身形如鬼魅,能在不知不觉间取人首级。
“你……你想干什么?”
时少桓紧握手枪,色厉内荏的吼道。
天行摘下礼帽,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灰尘,语气平淡的说道:“听说你跳得挺欢的,我来送你上路。”
时少桓瞳孔一缩,向后靠主了墙壁,大喊道:“我是军情六处的人,魏宇敢杀我,他是想叛国吗?”
天行轻笑一声:“你们不是早就给我老板扣上了通敌卖国的帽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