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界里，不要过分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切光影能量都可能是虚构的幻像，你所见到的一切，未必是真实的。就像现在的你，你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的？还是现实中的你是真实的？或者，还有一个更真实的你在另一个世界？你知道自己在哪一层吗？”
方南山猛然一惊，这个问题一直追问下去，就上升到哲学的层面了。
“我觉得，这些都是真实的存在。”
“哦？你确定？你如何证实？”
“物质置换。”
白松意外的看了看方南山，没想到下界人类，竟然也有这种智慧，直接揭示了真实世界的本质。
当然，在仙界，他们有更高层次的解释，就是法则干涉。
他叹息一声，说道，“可惜了，包老板，你若是生在仙界，日后应当成就不低，在下界受法则之困，浪费你的天赋了。”
“是吗？我现在还没有感受到法则的限制。”
“法则的困束，只有当个体某一项能力达到极限的时候才会触发，当你能打破这些法则的束缚，你就可以自由穿梭于各界之中。”
“那是相当于飞升吗？老白，这里已经是仙界，你们的境界圆满之后，还能飞升到更高的层次吗，我是说，上面还有没有更高的世界？”
“有，但是不是更高，就不好说。”
“哦？怎么说？”
“听说你最近在学习阵法知识，你知道我们这一方世界的各界关联吧？”
方南山在阵法上的学习进度没有医道那么快，大概是医道中的很多知识，跟以前了解的华医有很多相联系的地方，整个体系的基础内核是一样的，所以他理解起来很容易，上手极快。
但是阵法的基础理论，他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来琢磨才能吃透，后面的每一层扩展，都有许多新的理论公式，他学习起来同样不容易，这不是死记硬背能够掌握的，必须要理解通透，然后才能学习下一阶段。
还好虽然进度不快，却一直在不断提升，最近他已经开始高层次的阵法学习，相当于研究生水平的阵法知识，其中就有关于世界轴的相关内容。
原来各个世界表面上毫无关联，但实际上都连接在同一个世界轴上，就像一本书，不管拥有多少书页，彼此相隔多少页，在书页的根部，都粘在同一个书轴上。
仙界，就是这本书的彩页，插图页，看起来比普通的书页更加有质感，更加厚实。而秘境，小世界，山河图之类的空间，就是粘在这书页上的活页或者是挂饰。
外面的世界还有其他的书本吗？
显然是有，还很多，但是在书中各页的存在，就连到达本书其他页都不容易，更不用说前往其他的书本。
魔族的入侵，就像是一本书，在不断的受到虫蛀或者是污染，如果不清理掉，它可能最终会把整本书给毁掉。
二维的书本，显然并不能完全解释三维世界的关联变化，只是作为一个类比，可以让人更容易理解。
方南山跟白松讨论完这个问题之后，又陷了沉思之中。
关于世界轴与坐标定位，他倒是有更加深刻的认知。
而天霜高地山河图这些特殊空间，也更容易理解了，这就是从原本的书页中，内容比较优质的部分，给剪下来，带走，夹在其他书页中，它们变成了一个残缺的活页，也可以看作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
如今还在仙盟手中控制的仅有的几个界域里，就有大量的这种活页小世界，以山河图的形式夹在世界缝隙里。
忽然，方南山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如果你们连仙界最后的几个界域都守不住，被魔族完全侵占了，那你们是不是打算进入混沌虚空，寻找另一片世界天地？”
放弃这一本书，寻找另一本，继续繁衍生息，对他们来说，也并非不可能，仙盟中的大能强者，应该有这样的能力。
但对于玄黄世界这样的普通世界，个体实力不强，就只能默默的等待魔族侵吞了。
白松笑了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另一片天地？”
方南山只能苦笑了，“看来最终受苦受难的，还是我们这些下层的凡人，这一方世界，于你们高层强者而言，其实是可以随意放弃的。”
“倒也不能说随意放弃，你也不知道另一片天地，是不是比这里更好，所以如果能夺回家园，我们还是会尽力争取的。”
“虽然说会尽力，但这些强者，肯定不会因此而跟魔神拼命，所以最后牺牲的，还是中下层的战士。”平民就更不用说了，命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生死存亡，全在上面的一念之间。
就像山河图被盗事件，轻描淡写间，就是数百亿平民的惨死，又有谁为他们讨回公道？仙盟甚至不愿意派遣主力军团来剿杀晦仙教。
下层的平民，真如蝼蚁一般，完全没有被上层强者重视，这样的统治阶层，你又怎么能要求他们跟魔神进行拼命般的死战？
结论很明显，仙盟并不靠谱，他们在魔族入侵中，不断的丢失领域，如今龟缩在仅剩的几个界域里，已经是一派末日景象。
他们可能已经忙着秘密打造仙舰，在最后一界沦陷之前全体撤走，寻找另一片世界天地继续生息。
方南山对仙盟本来就没有多少信任度，知道他们是做得出来这种事，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们不是华族人，跑路都要带上整颗星球。
“反正还没到最后沦陷的时刻，仙盟目前的状态，再撑个几千年还是不成问题的，我没必要操心那么长远的事情，好好提升个人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有机会提升到九阶境界……”
到时直接渡劫，飞升离开。
他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走了，下班！”他准备下线，白松在后面扬声叫道，“包老板，你是地主，两天后军团降临，你得做好迎接的准备啊，要亲自出席的，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