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口中喃喃道:“国殇,是一曲用鲜血谱写的悲歌。”
九歌剑如流星般坠落,悲风似的野狼般哀嚎,悲歌如汹涌的波涛般翻涌。
一剑而绝尘!
伴随着阵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墨般漆黑的乌云铺天盖地地朝着天启城强压而来。眨眼之间,便被这厚重的乌云所笼罩,原本明亮的天空瞬间变得昏暗无光,暴雨骤来,给人以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之感。
刹那间,心剑如离弦之箭猛然出鞘,以雷霆万钧之势撞上九歌剑。
雷无桀声如洪钟,朗声道:“都别动,这一剑,无需他人,我亦能接下!”
轻轻的抚摸着万卷书,谢宣不禁感慨道:“终究是少年啊!”
无双轻轻地敲击着剑匣,仿佛能听到大明朱雀在匣中激动地欢呼雀跃,应和这雷无桀的狂妄之语。
“永安王殿下,陛下传召。”萧瑟双手紧攥,眼神冷冽地扫了一眼不知何时现身在自己身旁的紫衣内监,身躯岿然不动。
内监自顾自说道:“现在回皇宫还来得及。”
萧瑟心中微动,瞥了眼无双与谢宣,手臂轻挥,旋即转身离去。
一袭紫衣面容的内监自平清殿疾步而来,面色凝重地说道:“娘娘,陛下有旨,今日任何人不得擅入。”
“永安王萧楚河。”易文君轻声叹道:“这样的日子,总算要结束了。”
内监脸色微变,忙跪下以手伏地,颤颤巍巍回道:“娘娘,一切定会如娘娘所愿。”
千金台的喧嚣热闹未曾影响到深宫分毫,萧瑟撩开帘子抬头望着似乎百年未曾变化的墙砖,一抬手,轿辇停下,萧瑟看着漫长的宫道:“退下吧。”
抬轿辇的内监也不敢不听永安王的命令,静悄悄的退下。
暴雨冲刷着宫墙,萧瑟一步一步走到平清殿,这一条路,他从小走到大,他熟悉每一座宫殿,似乎曾经每次走过心境都不相同。
但回想起来时,脑海却一片茫然。
抬头望向巍峨的平清殿,雨滴密密麻麻的从房檐上滑落,拍打着地面。
还未进殿,萧瑟已经听到了绵延不绝的咳嗽声音,虚弱而无力。
平清殿外无一人值守,殿内也没有见到服侍之人,甚至未点蜡烛,萧瑟脚步一转,向内殿走去。
随着脚步响起,殿内咳嗽声音一滞。
“你来了。”萧若瑾依靠在榻上,右手捻着一枚墨玉棋子,耷拉着眼睛望着窗外的枯树。
“父皇。”萧瑟轻声唤道,快步走向萧若瑾,望着开着的窗子道:“雨水寒凉,您得保重身体。”
“都这样了,还惦记什么身体。”萧若瑾扯了扯嘴角,却挤不出来一丝笑意。
“您是一国之君,无论如何也得保重自己身子。”萧瑟摇了摇头,不赞同的将支着窗户的木棍取下,伴随着萧瑟的动作,平清殿最后一丝光亮散去,萧若瑾缓缓转头看向萧瑟。
“你明明是我的儿子,却是最像他的人。”
萧瑟微顿,“您急诏,可是有什么事情?”
“千金台......”萧若瑾粗喘着气,压抑到喉间的咳嗽,艰难的问道。
“今日萧羽出了好大的风头。”萧瑟忽而回道。
“咳咳......咳...... 早.... 早....早该知晓的。”萧若瑾喝了一口水,勉强压住腥意。
萧瑟静静的看着眼前头发已经花白的身影,萧若瑾继续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