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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都注意着,只听说那杂耍班子的在建康县演了一场,然后就又不见踪影了。”

楚落皱着眉:“那他们出现的时间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共同点……”

看着面前的两个驻观弟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样子,楚落便又提醒了句。

“比如说天气什么的,他们出现的时候是雨天吗?”

“天气都很好啊,雨天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来看杂耍……对了,他们上街表演的前两天都下过雨,大雨!”

另一个驻观弟子也随后说道:“尧裕郡雨水多,隔不了多少天就会下一场,这些应当是巧合吧?”

楚落开口:“巧合可不一定,尧裕郡中可有熟悉天象,或是主修水灵根的修士?需要帮我算算下一场雨会是在什么时候。”

待找了人,算出了接下来一场雨就在两天后,楚落便和季清羽找地方住下了。

这住的地方也并非凌云观,而是此前那杂耍班子租下的大院。

进院之后照常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楚落则走到了那个供桌的位置,因为时日已久,上面的瓜果也开始腐烂了。

想了想后,她便将带来的泥像又重新放回了供桌上。

“你想到他们为何要祭拜你了吗?”季清羽问道。

楚落摇了摇头:“在业国时那雨中的男人还对着我磕了三个头,也没弄清楚他是为了什么,看情况,他应该和那杂耍班子有着几分联系。”

深夜,楚落正打坐修炼,忽然听到身旁的季清羽站起了身来。

“师兄?”楚落也睁开了眼睛。

“有动静。”

季清羽压低了声音,随即拉住了她,眨眼间两人便出现在了白日里那有供桌的房间里。

两人隐藏在暗处,掩去了气息。

楚落则在季清羽的示意下,朝着那供桌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条碗口般粗细的大蛇正吊在房梁上,浑身铺满了墨黑的鳞片,此刻蛇头朝下,正大张着嘴朝那供桌上的泥像而去。

蛇身上只是寻常生物的气息,若没有杀气基本上是不会被修道者给注意到的,楚落没想到季清羽能够警觉得发现这些。

这条黑蛇,的确是有些问题。

它将那泥像含在口中,重新回到了房梁上,朝着阴暗得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扭去,转眼间便看不见踪影了。

“气息消失了。”季清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楚落的眼底也是闪过了一抹惊讶:“是凭空消失的。”

就像那雨中的阿空一样。

那夜看到的黑蛇就好像只是来偷泥像的,看得出这泥像的意义非凡,这之后,大院里也没有发生过其他异常的事情,等到两日后,尧裕郡果然下起了一场雨。

这场雨来的不急不缓,先是两三道雷声过去,天空中便飘起了雨点,雨势再慢慢加大。

同一时间,尧裕郡内所有的凌云观也得到了消息,戒备了起来,一旦发现那杂耍班子或是可疑之人,便会立即将他们给抓起来。

楚落和季清羽也在雨中的尧裕郡内游荡着,直至雨停,也没能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后面的几天里,杂耍班子也没有出现过。

“不应该啊,难道说下雨不是……不对。”

坐在道观中,楚落又想到了在业国中的经历。

“那尤舒年也不是每场雨都能够等到阿空的,难道说下雨只是他们出现的条件之一?我得去趟业国。”

说着,楚落便站起了身来往外走,季清羽也随后走了过来。

可楚落却停在了堂门口。

“这里距离业国好远,一来一回,还得查问尤家的人,需要不少的时间呢,要不……”楚落的目光向着季清羽瞄了过去,“师兄你去吧!”

季清羽显然愣了下。

“我吗?”

楚落连连点头。

“可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看出了他的犹豫,楚落不由得笑了。

“我从来都是一个人,能应付得来的,放心吧,而且还有花花在。”

【你可真瞧得起我……】

季清羽仔细想了想,这一个来回也浪费不了自己多少时间,便离开了道观,立即御剑赶往业国。

待他离开之后,楚落又前往了建康县附近查看。

“到底还是有几分熟悉感觉的,这件事可能真与我脱不开干系。”

【你已经想到是什么了吗?】

楚落摇了摇头。

“去县上问一问那杂耍班子的事情吧。”

那日杂耍班子的表演格外热闹,有不少人都过来看了,问不出他们的下落,楚落便干脆问了些表演的内容。

建康县的百姓们都说,从没见过如此新奇的杂耍表演。

花瓶长出了巨大的人脑袋,还会唱歌。

能够听懂人话的美人蛇,还能完成许多高难度的动作。

在楚落就坐在那日杂耍班子表演过的地方,听几个闲人讲着那天的事情时,忽然间察觉不远处有个凡人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

因她的身上没有杀气,楚落也便没有理会,谁料这妇人竟直接一把抱住了自己。

“囡囡,我的好囡囡,娘终于找到你了!走,跟娘回家去,跟娘回家啊……”

方才还在跟楚落说话的两人赶忙将这扑在了楚落身上的妇人给拉开。

“哎呀周婶儿,你可看清楚了这不是你家芳芳,这是道观里面的道长,你要找芳芳就得去县衙里找。”

但这周婶儿仍拉着楚落不放手。

“囡囡,跟娘回家去啊,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这周婶儿仿佛突然间生起了气来,对着楚落的胳膊又打又掐:“你为了一个男人,连家都不要了吗!那个叫什么阿空的有哪里好的,他就是在骗你呢!你不能跟他走,跟娘回家!”

“周婶儿你赶紧住手,这不是芳芳啊!”拉着周婶儿的人也是一急,又连忙跟楚落解释道:“道长您别跟她计较啊,她是个寡妇,一直以来都跟她闺女相依为命的,自打前几天她闺女被坏男人给骗走了之后人就疯了,看见个年纪差不多的都觉得是自个儿闺女……”

楚落并没有生气,只问道:“那个坏男人就是阿空? 他是怎么将芳芳骗走的,这件事情为何没有报到附近的道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