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废土,神国据点。
会议室外,复活的玩家跟npc们站成对立的两个群体,互相大眼瞪着小眼。
穆娜的脸上梨花带雨,写满了不敢置信,一只手狠狠地抓着花鼓的手,把她的白嫩的小手挤压的毫无血色,另一只手不管不顾的在脸上抹着眼泪和鼻涕。
身后的女人们也个个紧张不已,有人脸上带着兴奋,有人脸上浮现着恐惧。
而心晴只能无奈的不断的比划着,安慰着她们,跟她解释明明昨天刚烧掉,为什么自己又出现在这里。
毕竟这是他们救下这批npc后第一次死亡又复活,对土着来说,确实是匪夷所思的。
更何况今天的碰面也充满了戏剧性。
在会议室打扫卫生的克里莎突然看到地下室的木门被顶开,然后已经死去的大肌霸一脸兴奋的跳了出来,冲她友好的打招呼。
然而在克里莎眼里,状况就不那么美好了,她只觉得烧掉的尸体又重新出现,处处透着恐怖和诡异,于是被吓倒在地,惊叫连连。
然后整个寨子的女人都拿了棍棒扫帚跑了过来,眼睁睁地看着昨天火化的大人们一个一个的从地下室中爬了出来。
仿佛地下室不再是那个囚笼,而是地狱的大门,只不过地狱今天应该是放假了。
退堂鼓和狗哥他们并没有在意这些小事,他们觉得npc们早晚会习惯自己的死亡,尤其是每次打团战损比这么高的情况下,多死几次她们自然懂得自己这些人可以复活。
所以他们只是配合的站在后面,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讨论着据点改造、城墙建设以及昨天没烧毁的蜘蛛腿怎么利用的问题。
而一直没有死亡的好人一生平A和钢铁直钩,也没有参与进去,就坐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
“太尴尬了,我都要看不下去了,哎,钩子哥你画啥呢?”好人一生平A看着钢铁直钩拿着枝条在地上画了一个又一个长方形,于是问道。
“哦,给他们画个三室一厅,我脚趾头太笨了,抠不出来。”钢铁直钩一脸正经的回答道。
“......”
小A翻了翻白眼,觉得钩子哥天赋点错了地方。战斗是真不行,嘴是真的毒。
终于在心晴和狗哥坚持交流了个把小时后,npc们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接受了他们重生的这一事实。
但退堂鼓觉得,根本不是心晴解释通了,而是穆娜心绪平复后,再一次发挥了她强大的理解能力,并帮助他们安抚了她身后的女人们。
无论如何,复活的事情告一段落。
结果总是好的,毕竟女人们看起来对恩赐的态度更虔诚了。
他们或许到现在才真正理解了“恩赐”这个发音所代表的东西,那是她们从不敢仰望和奢求的神明的力量。
“走了,别画了,鼓哥喊我们了,今天得去把蜘蛛腿卸下来。”
小A拍了拍钩子哥的肩膀,站了起来,朝着大部队的方向小跑过去。
钢铁直钩恋恋不舍的扔掉手里的小树枝,看着画好的8间三室一厅的图纸,自我欣赏起来。
“没想到我还有设计天赋,让疏狂给我做一个真的三室一厅好了,就按画的这个来,南北通透,布局合理啊。”
“疏狂,等等我,我跟你商量点事儿......”
...
退堂鼓站在坚硬堪比硬木的巨大的蜘蛛腿下,手慢慢的触摸着钢针般的绒毛和诡异的角质纹理,感慨道:“怎么能进化成这样子的,吃什么能长出这种角质?这算不算皮肤钙化?”
大肌霸打量着自己扣烂的蜘蛛腿关节,和上面残留的血迹,对着钢铁直钩问道:“被串了糖葫芦,你们是怎么把我的尸体搞下来的?”
“你大概不太会想知道。”钢铁直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画面,撇撇嘴道:“画面太美,我闭眼搞得,反正拽下来了。”
“......”
“这能搞得回去?就我们几个人,哪怕把npc都喊过来也搬不动吧。”看着近乎两层楼高的蜘蛛尸体,深情疑惑道。
“整个儿搬回去肯定是不可能了,我们试试看把腿卸下来,搞回去,身子到时候直接烧了。”忠犬罢工摸了摸下巴,给出了他认为的最好解决方案。
“可是怎么卸?腿跟身体连接的地方有厚甲,能源枪打不穿的,昨天战斗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这不是有我呢嘛!”
退堂鼓挺起了胸膛,大包大揽的拍拍手道:“我的长矛能破开外皮硬甲,我爬上去切开,然后我们把腿抬回去。”
“真要做个标本?感觉做标本浪费了啊,这硬度都能当主武器了。”
“主要是没法加工,没有机器也没有这样的技能。”忠犬罢工叹了口气,惋惜道,“不然磨两把长矛也挺好的。”
心晴听了这话,笑了起来,道:“做标本就不错,我们不是打算起一座城墙吗,放在城头,也向外来的人展示下肌肉,这跟食肉部落在门口挂尸体一个道理。这么大的猎食者我们都打死了,也让别的势力对付我们之前先考虑考虑。”
“晴姐说的对,有威慑才有外交!”好人一生平A挽着她的手附和道。
“得嘞,开工吧,先搞条安全绳,把我拴在树上,别到时候摔死就亏大了。”
退堂鼓考虑到自己技能的副作用,万一在上面锯腿的时候,副作用是两腿抽搐,一个没站稳掉下来摔死,那可就丢了大人了 。
众人闻言,笑着找旁边的藤蔓搓起了麻绳。
经过一天的努力,终于,在天黑之前,把八条蜘蛛腿搬回了据点。
当第一条蜘蛛腿被退堂鼓锯断的时候,倒地激起的尘土和“嘭”d 巨大声响,就让众人知晓先前的讨论还是低估了一条腿的重量。
无奈他们又回寨子取了绳子,把到处劳作的女人们喊出来,除了瘦小的两个小姑娘留在寨子里外,20个人连拖带拽,最后在蜘蛛腿下垫了滚木,才把巨大的蜘蛛腿运了回去。
八条蜘蛛腿平铺在寨子门外,倒像是把寨子装饰成了一个怪物巢穴。
当然,除了八根腿之外,他们还多运了一趟,搬回了面瘫斜眼,手脚抽抖的退堂鼓。
当把鼓哥搬回据点的那一刹那,寨子里响起了欢快的笑声。
“这......不不不不不......合合理。”退堂鼓躺在木板上,舌头打结的抱怨着,但他连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