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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我和豆芽仔把人扔到了水塘里。

因为背上绑了一块鬼崽石雕,下沉的很快,水面只留下一串泡泡。

“咕咕....”

深夜林子里传来几声怪鸟叫声,豆芽仔紧张的来回看了看,说:“峰子,没人看到吧?”

老胡住的小房子没动静,周围一片黑灯瞎火,我说应该没人看到,快回去吧,把头说还有安排。

五丑被我们弄死了一个,但鱼哥他们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这代表双方在无缓和的可能。

一个小时后。

“我他妈的,他这是咋回事!”

“我怎么知道,你抬稳点儿。”

豆芽仔喘气说:“我抬不动了!这最起码两百多斤!”

“抬不动也要抬,先抬到山洞里在说。”

一路上山,我胳膊酸疼,也是咬牙强撑着,总不能把人扔下不管。

很奇怪。

红眼睛睁着眼,呼吸均匀,但他全身上下一动一动,手脚也不能弯,就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没人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豆芽仔说怎么成木头人了。

豆芽仔还说,这要是醒来会不会变成僵尸了,以后只能跳着走了。

我心里其实有些猜想。

婆婆诃....

我感觉和那邪门的东西有关系,当初金氏墓的墓梁上吊着两只干尸猴子,那是猴抱石,十分诡异。来源可能是明代早期,在西域活动的某种僧人教会。

如果是催眠,电视里演过,一个人头脚放在凳子上,绷的笔直,中间悬空,人踩上去都没事。

回到山洞里,生起火堆,小萱帮阿春擦洗背后的伤口,猴子抓伤了。

我就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阿春背后的两根吊带。

“把头,鱼哥,你们看,这就是睁着眼睡觉。”

豆芽仔在红眼睛面前来回晃手。

“让他缓缓,说不定明天就好了,把头,你说那猴子怎么那么奇怪,”我问。

“嗯。”

把头说:“现在耍猴的少了,在以前旧社会,天桥上卖艺,耍猴和耍蛇是两门赚钱手艺,我年轻时跟着刘爷南下,看到过有种猴叫药猴,应该是从小被喂药,那药猴受不了,往往和猪,牛,羊,马,狗,干那事儿。”

“那事儿?什么事儿?”豆芽仔问。

把头皱眉说你说什么事儿。

豆芽仔反应过来,一脸惊讶:“那样也行?那不是滴水入大江,牙签搅大缸吗?”

把头摇头说:“哎,这都是当时为了谋生,有些人发明的下三滥手段,那些看客都没见过,觉得有趣便会留下来看,当然,看完了也会扔一些铜钱。”

豆芽仔说:“把头,那你这么说,那红脸猴是以前的药猴,被人喂药长大的,人喝了尿等于吃了药,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亢奋?”

我想了想还真有可能。

现在运动员参加大赛,第一件事就是做尿检阿,这可以证明尿里能含有某种药物成分,只是猴子尿劲儿更大。

“你听到了没鱼哥?”

“不是胡利群比谢起榕强,他也不比你强,你是辛辛苦苦练出来的功夫,他是喝药喝出来的,不是自己的,永远不是自己的。”

鱼哥笑了笑,不料牵动了伤口,吸了口凉气。

这时小萱跑来说:“把头,阿春姐的衣服不能穿了,背后全被抓破了,你们谁带了多余的。”

我们互相看了眼。

那天出来的急,都没带,只带了装了铲子绳子的包。

最后鱼哥脱下来自己外套,说不嫌弃的话就穿着吧,总比光着强。

鱼哥外套大,是xxxxx号的。

阿春穿上直接盖到了膝盖,显得腿老短,而且袖子也长,像穿的是雨衣,看着不好看。

火堆上架起来锅,煮了一锅粥,又往粥里打了十几个鸡蛋,我们每人喝了一碗鸡蛋粥补充体力。

阿春放下碗,擦了擦嘴,脸色凝重的说:“五丑变成了四丑,接下来我们一定会受到对方报复,从药猴子这事便能看出来,对方手段诡异。”

“现在要留人守夜了,如果对方找到了这里,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嗯。”

把头点头说:“阿春姑娘说的没错,不过我最担心五丑老大,这个人的做局能力可能还在我之上,关键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这人是谁。”

“是啊....”

我暗想,“龙猴子是胡利群,锡鼻子是村口老头,药箱子是小卖部老板娘,小矮子是医院出现的小女孩(可能这小女孩有几十岁了),那么,他们的老大,是谁?”

“战国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一连两天,我们不敢从山洞冒头。

夜深人静时,小妹会掏出一把口琴来吹,声音很低,有时我们都听入迷了。

阿春解释说:“不好意思各位,我小妹从小就一直要吹口琴,习惯了,如果不吹不锻炼,她都学不会说话。”

说着话,阿春抹了抹眼,有些情不自禁的说:“小妹从小跟着我受苦了。”

鱼哥笑着说:“哪里,很好听啊,跟小鸟儿唱歌一样。”

“把头,我快憋不住了!这都几天了,”豆芽仔站起来说:“咱们还要藏多久,东西吃完了水喝完了怎么办?得想个办法啊!”

把头总是说那句话。

等等,在等等看。

红眼睛还跟个木头人一样不会动,我都怀疑他可能成植物人了,见我们这样,阿春笑着说:“怎么都垂头丧气的,这精神状态可不行,这样吧,闲来无事,我们姐妹,给你们表演一段口技。”

没有一桌一椅一扇一尺,阿春就用饭盆替代。

她铛的用筷子敲了下饭盆,用沙哑老人的声音说:“老婆子,今儿个晌午饭,咱们吃什么啊。”

小妹用老太太的口气说:“老头子,昨天米缸就空了,今儿晌午无米无菜,只有糟糠半盆。”

这时,阿春又换了小孩子的声音说:“爷爷爷爷,我不想吃糟糠了!我要吃米!”

马上又变音。

“孩子,哎,南边又打仗了,糟糠过两天也没了。”

“好!”

豆芽仔连连鼓掌,说换一个,在来一个....

第三天傍晚,天色昏暗,天气预报说近期可能有雨加雪,我们正在山洞里烧水,忽然听到有脚步声。

鱼哥立即起身,紧张的看着洞口方向。

不多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急匆匆跑了过来,我们不认识这人。

“可.....可找到这地方了,累死我了。”

我皱眉问你是谁,我们认识?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年轻人喘着气说:“是,是田哥告诉我的,他让我叫你们下山,去村口等。”

“收拾收拾东西,走吧。”把头说。

傍晚时分,跟着这年轻人下了山,在村口等了十多分钟,远处开来了一辆大巴车。

这大巴是从附近村到县城汽车站的,每天来往两次会路过田广洞村,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大客车越来越近,我突然看到,握着方向盘开车的竟然是计师傅。

车停稳,门打开。

人陆陆续续下车,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总共下来了三十多个人,每个人都面无表情。

间隔了五六分钟,紧接着又开来一辆大巴,开车的不认识,从车上下来二十多个人,这车人的岁数大一些,大概都有四十多了。

村民不时对这里指指点点,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我小声问:“计师傅,这些人干嘛的?田把头呢。”

计师傅拍了拍我肩膀,解释说:“把头还没到。”

“还要上人。”

“在从老家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