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生看着冯庆疯了一样冲上来,脸上半分表情都不变。
她抓在浴缸边缘,轻轻用力,脑袋大的浴缸碎瓷落入手中,黑色的阴能量自手心一闪而过。
下一刻,和头一般大的碎瓷朝着冯庆脑袋砸了过去。
“哗啦。”
碎瓷在冯庆脑袋上爆开,他身体微微摇晃了下软倒在地。
“打不过就知道莽冲,没脑子......”
莫长生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斜靠在浴室墙边、满身血一动不动的冯庆,浅笑着出了浴室。
刚走出浴室,就看到拿着菜刀站在卧室门口的梅梅。
梅梅看到她,举着菜刀的手微晃,上面有鳞片掉落:“我听到声音就过来看看。”
“正好问一下,你有忌口吗?”
莫长生看了眼她刀上的鳞片:“甜口就行。”
莫长生几步走到梅梅身旁,轻拍了下梅梅的肩膀,手掌下的身体细微的轻颤了一下。
“沾了人血我就不吃了。”手掌轻触即过,莫长生朝客厅走去。
梅梅也将卧室门关上,甚至没有到里面看一眼。
坐到客厅沙发上,听着厨房里做饭的动静,莫长生却是盯着空中的面板不语。
【分析:杨梅意识体】
她刚刚触碰到梅梅就发动了分析,得到的却是这么个结果。
“真够简洁的......”
“算有进步了。”阎炸在她意识中笑道:“要以前,遇到这种,估计就直接显示分析失败了。”
也是......这次至少还算给了个结果。
“只是这心屋有些奇怪啊。”莫长生想起刚刚在浴室里听冯庆说的话。
“之前紫玫瑰也说过,客人不同,心屋也会不同。”
“照这么说的话,心屋是根据客人变化的,同客人有直接联系。按理说,客人也应该可以决定去留。”
“但看冯庆的意思和反应,他似乎也没办法离开。”
阎炸闻言,有些惊讶:“这心屋不会是搞‘强买强卖’的吧。”
“只要客人进了心屋,要么埋葬成功客人死,要么埋葬失败员工遭客人反噬。”
说到底,就是待留下一个。
莫长生点头:“看目前这情况,就是这样。员工和客人必须留下一个。”
“但有一点,我没想明白。”
莫长生看了眼已经有香气飘出的厨房:“如果说心屋是因为客人而产生的,这里面除我和客人之外,都应该为虚幻。”
可那个梅梅并不是虚幻,分析结果明明白白显示为‘杨梅意识体’。
也就是说,那就是真正的梅梅。
在冯庆的心屋内,出现了真正的梅梅。
这就像是睡觉的时候做梦,本来梦里都该是睡觉的人的潜意识幻想,可如今这梦却闯入了真正的人。
怎么想,都不太对啊。
“想那么多干嘛,反正你又不按流程走,冯庆也反抗不了你。这心屋你随时都能离开。”
说着说着,阎炸那话头就突然转了。
“对了,白天咱们见到的妖,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妖,但能量波动还挺强......”
莫长生翻了个白眼......又开始了。
果然,阎炸继续巴巴个不停:“你比我懂,绝对力量下,一切阴谋诡计那都是纸糊!”
“那是盘大菜啊,都摆你面前了,能忍否?”
“......你真是看见个什么,都想我上去吞两口。”莫长生颇为无语。
“你要自己反思,要不是你干饭不积极,我能这样?”阎炸不忿道。
“......不是所有的‘菜’,都只能用来吃。”
“不吃干嘛?等着凉吗?”阎炸一副你别骗我的语气。
“......蠢。”
不再理会气急败坏的阎炸,莫长生斜倚在沙发上等待着晚餐。
外面已经完全天黑,晚餐也终于做好。
饭桌上只有莫长生和梅梅,冯庆还在卧室里。
不过,他也只能在卧室里,否则莫长生就真白打那一下了。
不得不说,梅梅的手艺是真的可,那一手糖醋鱼吃的莫长生心满意足。
晚餐用过后,莫长生就借口天色已晚,顺势在这里留宿,住在了客房里。
躺在客房床上,阎炸还有些担心:“就留梅梅和那个冯庆在主卧?要不直接弄掉出去吧。”
那梅梅就是个意识体,冯庆却是实实在在的鬼。
虽然梅梅可能是冯庆生前杀他的人,冯庆对她一时恐惧。
可那终归是鬼啊。
“他动不了。”莫长生转动着手指上萦绕的黑雾。
“他现在就是条砧板上的鱼,翻不出来花来。”
“接下来就看梅梅怎么想了。”
莫长生打了个哈欠,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直接睡了。
阎炸:“.......”
这一觉,莫长生睡的很沉,还做了个梦,梦里重物敲打的声音不断响起,搅得她不得安稳。
终于忍无可忍坐起身:“干什么呢?大晚上的!”
醒来后,那声音还在不断响起。
莫长生推开客房门,外面漆黑一片,她循声朝客厅走去,最终停在厨房门前。
厨房内,重物击打声仍在持续,时不时还有人被捂紧嘴唇发出的呜呜声。
没有停下,她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虽一片黑暗,厨房内的一切却在莫长生眼中却是清晰可见。
她看到冯庆就躺在厨房开阔的台面上,身体一阵阵抽搐,嘴巴被堵的严严实实,喉咙滚动时不时发出呜咽声。
在他旁边,站着梅梅。
此时的梅梅,几乎是陷入了疯狂,手里举着一把砍骨刀,正一刀一刀砍在冯庆腿上,黑红的血液溅的厨房内到处都是。
莫长生站在厨房门口并没有进去。
她看到,冯庆的腿已经被切成一段一段,像是一堆烂肉,推在水池内。
梅梅似乎没有察觉到莫长生的到来,她的动作没有停,越来越疯狂,布满鲜血的脸上满是扭曲的笑容。
随着刀起刀落,肉块越来越多。她双目瞪得极大,盯着冯庆惊恐不成人形的脸,用着极其扭曲的声音说道。
“你不总和我说,要我成全你。”
“要多为你、多为你的事业考虑吗?”
“你看啊,老公,你看。”
梅梅一刀剁在冯庆手掌之上,那只手从台面掉落砸在地上。
梅梅一脚踩了上去,继续剁他的胳膊。
冯庆身体抽搐战栗,却不知为何连挣扎都做不到。
一旦他挣动剧烈,身体上就会泛起一层黑雾,将他压在那里动弹不得。
“你看啊,老公。”梅梅嘻嘻笑着:“我多为你考虑。”
“你想要死,我担心外人动手,不能让你满意。我就亲自动手,让你满意的走。”
“你看。”
她沾满冯庆鲜血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冯庆的脸,声音轻柔像是呢喃着爱语。
“你看,我多爱你。”
“我为你做了半辈子的饭,什么都忍。现在还为了你举起刀来。”
“我多爱你啊。”
梅梅呢喃着,眼里脸上都是疯狂,有泪止不住自眼眶落下。
“我多爱你。”
“爱的都找不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