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化妆间里。
一个画着浓妆的女孩走了进来。
“我刚刚看到雪姐了,可她今天不是请假了吗?。”
女孩刚进来,就一脸疑惑地说。
“胜哥不让请假。”
一个正在补妆的女人说道。
“可她今天是生理期呀。”
女孩不解地说。
“生理期又怎么样,有些人就是变态。”
女人不以为然地说着,然后补了补口红。
“还有这种人啊?”
女孩听完后,也是被吓了一跳。
“你才刚来,很多事情还不懂,多看看就知道了。”
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女孩听完后,捂着嘴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人瞥了眼女孩。
女孩是大山里的女孩。
刚刚被人贩子骗到城里,卖到狼帮的手里做小姐。
女人说道:“这世道,有些人根本不把咱们当人,你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哦。”
女孩点点头。
她很乖巧。
虽然刚来的时候,她也试图反抗。
但是被强暴后,被暴打,被饿上几天。
她就屈服了。
每天听领班的话。
领班让她去陪客,她就去陪。
不管什么客人,她都会去。
因此,她在夜总会里面,过得还不错。
只是偶尔听姐姐们说一些‘可怕’的事。
比如,如果敢逃跑,那抓回来就会被打个半死。
甚至会被卖掉全身器官。
听起来怪吓人的。
……
叮。
常胜点着香烟,然后看着面前的牌。
“胜哥,小雪的小体格,能受得了折腾吗?”
这时,坐在常胜对面的男子询问道。
“你喜欢他呀?”
常胜随口问了句。
“要是玩坏了,怪可惜的。”
男子说道。
钱老板是很变态的一个人。
最喜欢折磨柔弱漂亮的女人。
曾经快活林的好几个女孩,都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有一个甚至跳楼自杀了。
“女人多的是,过两天又会送一批过来。”
常胜不以为然的说。
“我们又有福了。”
屋内的男人笑着说道。
“只要你们把活干活,还怕没女人玩吗?”
常胜笑着说道。
作为看场子的人。
常胜等人的职责是确保小姐们都按时上班。
别让她们跑掉。
还有满足VIp的需求。
钱老板就是快活林的VIp客户。
每个月钱老板都会消费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挥金如土,十分豪爽。
而且,还会介绍朋友过来玩。
……
面包车内。
冯校平静地抽着烟。
李玉梅在他的视线里。
如果以杀手的标准,那李玉梅现在的行为。
简直是滑稽又好笑。
因为性别的原因。
李玉梅不敢明着进入快活林。
她只敢在快活林门口盯着。
等待她的目标出现。
直到凌晨三点左右。
李玉梅才发现了常胜等人出来。
一个马仔跑到常胜前面,替常胜打开一辆黑色桑塔纳的车门。
常胜坐上车。
马仔坐在驾驶座上。
随后发动车子。
几个马仔目送车子离去。
待车子驶离后。
马仔们便返回夜总会。
李玉梅的记性倒是很好。
她记下了常胜的车牌。
明天她还要来一次。
确认常胜都会坐那辆黑色桑塔纳。
只是夜总会门口有马仔看车。
她没办法在停车场里装炸弹。
“明天得跟他回去。”
李玉梅在心里想道。
过了一会儿。
两个壮汉抬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身上裹着一条毛毯。
只有两只白皙的脚露在外面。
接着,又有一个男子跑了过来。
打开了面包车的车厢。
两个壮汉把手里的人抱上车。
随后,听到哗啦一声。
车厢门被关上了。
三个壮汉上车离开。
李玉梅看着这一切。
她在夜总会期间,经历过类似的事。
有女孩被折磨后,不省人事。
就用毯子包起来。
不知道被带去哪了。
这时,恰好有一辆的士开了过来。
李玉梅急忙拦住了的士。
“师傅,跟上前面的面包车。”
李玉梅对司机说道。
“嗯。”司机点点头。
在的士启动后,冯校也发动了车子。
……
咚咚咚。
咚咚咚。
一个壮汉敲打着一个没有招牌的店面卷帘门。
过了一会儿。
卷帘门拉开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打着哈欠,看着门外的壮汉。
“又搞出问题了?”
男人皱着眉问道。
壮汉们没废话,打开车门,把车里的‘人’就抱了出来。
很快。
壮汉们把女人放在店内的病床上。
与此同时。
男人已经穿上洗完手,戴上帽子、口罩、手套、手术服。
男人叫做潘文忠。
曾经是三甲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
因为一次恶性医疗事故,导致他被医院开除。
而他从此成为了一名‘黑医’。
专门给‘见不得光’的人看病。
潘文忠伸出手,打开了毛毯。
毛毯里的人,正是刘雪。
刘雪已经昏迷了。
她满身是血。
尤其是头部。
简直是惨不忍睹。
若不是她的胸脯还在微弱起伏。
那真和死人差不多。
潘文忠皱着眉,他开始给刘雪做检查。
“潘医生,能救活吗?”
一个壮汉看着刘雪,开口问道。
虽然刘雪很漂亮,但是此刻毫无美感可言。
壮汉们对她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因为这类的事情,他们见得多了。
他们把刘雪送来检查。
只是想尽快得出‘结论’。
如果能救活,那就抢救。
毕竟,刘雪确实是摇钱树,很受客人喜欢。
如果救不活,那趁着刘雪没死。
还能让刘雪的价值最大化。
“你们要是不想救,现在就拉走。”
潘文忠不耐烦地说道。
这类的事情,他经历过很多次。
尤其是狼帮送来的人。
要是被下了‘死亡通知’,那狼帮就会把她们送走。
至于送去哪?
潘文忠虽然没问,但是他也清楚。
黑市里的器官从哪来的,他心知肚明。
“行行行,你忙。”
壮汉见潘医生有些生气,便和同伴们到外面抽烟。
他们不敢得罪潘医生。
生怕潘医生以后不救他们。
等三个壮汉出去后。
潘医生看着刘雪满是血污的身子。
“真是造孽啊。”
潘医生嘀咕着,然后打开了柜子,把用于抢救的药都拿出来了。
接着。
潘医生就给刘雪扎了一针肾上腺素。
……
第二天上午八点。
张耀扬的手机响了。
张耀扬伸出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刘浪打来的电话。
张耀扬按下通话键。
“那个女人还在追踪目标,应该还想作案。”
电话里传出了刘浪的声音。
“继续盯着她。”
张耀扬说道。
“是。”
刘浪挂了电话。
张耀扬放下手机。
他监视方宗越的目的。
只是为了防止方宗越搞出‘过分’的案子。
没想到有了意外收获。
一个‘自学成才’的小学女老师。
刚刚做完案。
不仅不躲起来。
反而继续行动。
胆子确实不小。
张耀扬点了根烟,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老默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打通了。
“老默,我有点事需要你去做。”
张耀扬说道。
……
早上十点,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破旧的楼道里。
李阳站在女儿李玉梅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喊道:“小梅,起来吃饭了。”
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李阳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他只能无奈地对着紧闭的房门说:“饭在锅里面,我先出摊去了。”
说完,他推着装满面条和简易厨具的三轮车,向着工地的方向缓缓走去。
工地里,人来人往,李阳支起摊,心思却有些不宁。
下午两点半,李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
当他看到锅里那原封未动的饭时,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这几天李玉梅也不理他,但还是会出来吃饭。
于是,他赶紧走到女儿的房门前,再次敲响了门:“小梅,千错万错都是爸爸的错。爸爸知道以前赌博让你受委屈了,你不要绝食,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啊。”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慌张,可是门后面依旧是静悄悄的。
李阳靠在门框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小梅,爸爸向你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赌博了。爸爸会努力赚钱,让咱们的日子好过起来。”
然而,屋里还是没有一丝动静,仿佛女儿根本不在这个房间里一样。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仔细查看周围,发现李玉梅似乎没有踏出房门一步的痕迹。
李阳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他害怕女儿一时想不开。
“小梅,爸爸进来了。”
李阳喊了一声,然后猛地撞开了房门。
可是,当他冲进房间时,却愣住了。
房间里,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根本没有女儿的身影。
这时,桌上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看到了酒精灯、试管、烧瓶等物品。
这些东西让他感到十分诧异。
女儿是读文科的,教的也是语文。
他买这些化学用品干嘛?
李阳坐在李玉梅的床上,脑海里一片混乱。
不会是要调制毒药吧!
正当李阳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开始在李玉梅的行李翻找起来。
衣服什么都在。
日记本。
日记本也在!
李玉梅有写日记的习惯。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日记,开始阅读起来。
最近的日记里。
记录着李玉梅对父亲赌博的失望。
以及她对未来的希望。
李阳继续往下翻。
可是。
接下来的每一篇日记。
都是‘我好想死’、‘我好痛苦’、‘命运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每一篇的内容都大同小异。
都是在发泄。
李阳心里一咯噔。
正当他要出去报警时。
李玉梅走了进来。
只见李玉梅面无表情的说道:“出去。”
“小梅。”李阳看着桌上的酒精灯等物品:“这是干嘛的呀?”
“出去。”
李玉梅冷冷地说。
“好好好,爸爸先出去。”
李阳不敢激怒李玉梅,老老实实地走了出去。
等李阳走后。
李玉梅立即去收拾东西。
……
河东市刑警队。
一名女警来到毕世平面前。
“毕队长,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
女警说着,就将报告交给了毕世平。
毕世平打开报告。
通过分析炸药残余物,确认是硝铵炸药。
它的威力很大,而且携带相对安全。
制作也简单。
而且,原材料获取的难度也很低。
“师傅。”
这时,鲁锋走了过来,他刚要汇报情况。
“鲁锋,你回来的正好,你现在去查一查,最近这些日子,有没有一个年轻女人买复合化肥。”
毕世平说道。
“是。”
鲁锋点点头,不过,他并没有走。
“还有什么事?”
毕世平问道。
“师傅,我走访了财务公司,附近的居民反映,这些天有一个女子频繁出现在附近。”
鲁锋回答道。
毕世平问道:“那个女孩有没有什么特征?”
“他们说她挺漂亮的,斯斯文文的,身材高挑,看起来就有文化。”
鲁锋回答道。
“好。”
毕世平眼前一亮:“这是一条重要线索。”
虽然现在的监控并不发达,但是通过走访的方式,可以获取到很多信息。
……
鲁锋来到了城郊一家名为“丰收化肥”的化肥站。
店面挺大,各种化肥堆得满满当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刺鼻的味道。
店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名叫李福。
他看到鲁峰走进来,热情地招呼着:“老板,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鲁峰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证件,然后问道:“老板,我想问一下,近期有没有一个年轻女人来买复合肥?”
李福一听是警察询问,立马来了精神。
他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警官,前几天确实有一个年轻女孩来买化肥,而且,她家里不像是种田的。”
鲁峰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怎么看出她不是种田的?”
李福清了清嗓子说:“她来的时候,问我能不能按斤买。我就很纳闷啊,一般买化肥大家都是成袋买,哪有按斤称的。我就问她为啥,她就说她担心拿不动。我想啊,可能就是小姑娘家力气小,回去种花种菜用不了多少,就散装卖了一些给她。”
鲁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老板,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李福挠了挠头说:“有点印象。她看着二十多岁,瘦瘦高高的,扎着个马尾辫,眼睛大大的,但是脸色有点苍白。穿着打扮都很斯文,看着就像城里来的姑娘。”
鲁峰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一边问道:“她有没有说住在附近啊或者其他的信息?”
李福摇了摇头说:“这倒没说,不过我感觉她好像对化肥不是很了解。我当时给她介绍了几种复合肥。”
鲁锋认真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