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也该去赴约了。”
钟长生背后张开雷电双翼,脚下【神足通】迸发出层层叠叠的血气,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虹,朝着羽国的方向遁去。
一路飞行,气血武帝强横的气息散发出来,诸多强者感应到之后,纷纷远远避开。
谁也不想招惹到一个气血武帝境界的存在。
纵然路过荒野,隐藏在荒野之中的诸多凶兽,绝大多数的妖兽也选择藏身暗处,匍匐在地,不敢招惹。
途经几个气血武王和气血武帝的地盘,也无人打搅,显然,归墟三圣那边,早已有了叮嘱。
几日之后,钟长生很顺利地就出现在了羽国。
羽国乃是羽圣的地盘。
作为归墟三圣之一,羽国的地盘要比归元城大了十倍有余,乃是由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安全区组成。
那一日初见,钟长生就发觉,那羽圣隐约之间应是归墟三圣之中最强的存在。
枪圣和蛮圣,似乎都隐隐以他为主。
纵然是时间道祖和空间道祖,对他似乎也颇有几分忌惮。
只是,言辞之间,对他似乎又颇有些轻蔑和讽刺。
钟长生也弄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何。
至少,他知道,羽圣定然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诸天万界之中,九大道祖素来是平起平坐。
归墟三圣却似有高低之分,这让钟长生对于羽圣又平白多了几分好奇之心。
钟长生知道,今日,这一切的疑惑,都将会有一个答案。
踏入羽国的瞬间,钟长生便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这是?”
隐约之间,他觉得自己似乎感知到了天道。
心中不由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不,这怎么可能?”
钟长生惊骇万分。
归墟号称纪元坟墓,乃是诸多纪元毁灭之后的残存之物堆积而成。
按道理来说,在这里,只会有一些废弃的疆域和破碎的规则。
完整的天道,是绝不可能存在的。
天道存在于诸天万界之中,与归墟这个纪元坟墓应该是泾渭分明。
可,眼下的感知实实在在,又并非是虚妄。
钟长生不由得闭上眼睛,再度感应了起来。
“等等,这是?”
再度感应一番,钟长生终于发现了异常。
这里的天道规则,和诸天万界之中的天道规则不尽相同,很多地方看起来相似,其实有着许多细微的差异。
钟长生在外界领悟的武道极意,在这里根本无法施展。
显然,此处那所谓的‘天道’,和诸天万界之中的天道,并非是同一个天道。
“怎么会这样?”
钟长生脸色微微一变。
下一瞬,一道人影突兀地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是羽圣,又是何人?
“这种力量?”
钟长生刚刚稍微有些平息的心绪,顿时又剧烈地激荡了起来。
“这是?”
从羽圣的身上,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强大到让他绝望的力量。
须知,以他如今的实力,单对单的情况下,纵然是在诸天万界之中遇到一位道祖,也绝对拥有与其平起平坐的战力。
面对归墟三圣,亦是如此。
三个月之前,羽圣在归元城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就只是和自己一个级别。
然而,此时,羽圣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分明要远比九大道祖强横!
“超脱境?”
钟长生心中一颤,脱口而出!
除了超脱境之外,钟长生根本想不出任何一个境界,能够描述羽圣如今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难怪,难怪!”
时至今日,钟长生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在归元城的时候,枪圣和蛮圣会心甘情愿,以羽圣马首是瞻。
此人的实力,分明已经达到了九大道祖都望尘莫及的境界。
原本,钟长生还以为,自己才是那个诸天万界之中,最有可能第一个达到超脱境的存在,现在看来,终究还是坐井观天了。
“呵呵!”
“不愧是拥有超脱潜力之人,你的感知很不错。”
羽圣轻轻一笑,面上依旧是那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润笑容。
钟长生心中顿时戒备了起来。
羽圣隐藏了实力,对于他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
但,在这里,他明显有轻易斩杀自己的势力。
“不,你不是超脱者。”
“一个超脱者,翻手之间,便可以斩杀九大道祖,掌控诸天万界。”
“又何须躲在这贫瘠荒凉的归墟之内?”
钟长生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羽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啪啪啪啪!”
“哈哈哈!”
羽圣大笑几声,顺势为钟长生鼓掌。
“看来本圣的眼光不错。”
“你能看出这些,日后至少有三成可能,达到超脱之境。”
“三成?”
钟长生皱眉。
“三成已经不低了。”
“昔年那位被围杀的因果道祖,其超脱的可能,也不过只有两成不到。”
“至于其他的几人,终其一生,根本没有超脱的希望。”
若是在之前,羽圣如此大言不惭地点评诸多道祖,钟长生只会觉得他孟浪。
但此时此刻,他不由陷入了深思。
因为,某种意义上,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个超脱者。
他的评价,终究还是有几分分量。
“为何这么说?”
钟长生下意识问道。
“感觉而已,无法言说。”
“等你到了那个境界,自然而然便会明白。”
钟长生颔首。
纵然是到了他这个境界,也经常会出现一些难以解释的感觉。
譬如说之前在那一处纪元遗迹之中,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出现,周遭也没有出现规则错乱,但冥冥之中,钟长生就是感觉到了极大的危机。
这些感觉不可名状,无法言说,但却真实存在。
若是强行违背那种直觉做事,很有可能会产生极为糟糕的结果。
因此,虽然不明白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但,对于羽帝的话,钟长生倒是先天就信了几分。
“既然是合作,可否如实告知,你是否真的超脱?”
钟长生望向羽帝,眼底流过了一抹求知的渴望。
“超脱吗?”
羽帝苦笑了一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这应该可以算是一种另类的超脱吧!”
“可惜,就晚了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