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
飞舟之上,两个男人立在船头。
其中一个穿着穿着道家的玄色长袍,留着飘然的长发,仙风道骨。
还有一个,则是穿着褐色劲装,着装和发饰颇有些异族风情。
方才说话的,便是那褐色劲装的男人。
“吼!”
一头黑虎从林子之中钻了出来,大吼一声,挡住了钟长生的去路。
飞舟之上,那玄色长袍,仙风道骨的男人淡淡一笑,挥手间洒落一片光雨,七八个傀儡力士便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位道友,现在把东西交出来,尚可免身死之虞。”
轿子之中,钟长生神情淡漠。
“正道之人,也做这等杀人夺宝之事?”
飞舟之上,褐衣男子沙哑一笑。
“呵呵,无人见过,便是无事发生。”
“去吧。”
钟长生懒得多言,以骨神咒点了一名七绝古傀,松了轿子,一股淡淡的死亡之力,从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骨傀身上扩散开来。
“噗噗噗!”
但见那林子之中兔起鹘落,须臾之间数十道爪影已然消散。
待那飞舟之上二人反应过来,地上的黑虎已是一声哀鸣,轰然倒下。
至于那些傀儡力士,更是在七绝骨傀的骨爪之下化为了一地碎片。
“唰唰!”
二人只觉面前一阵凉风吹过,就看到一双深陷下去,黑洞洞的眼窝在无神地看着自己。
“白,白骨神宗!”
两人下意识就要跑,但一股无形的力场却仿若泰山压顶,令得那飞舟摇摇晃晃,不断下沉。
仿佛站在船头的那一具骷髅是重若千钧。
幽蓝色的魂火从那七绝骨傀的眼窝深处喷薄而出,没入那二人眼眸之中,二人的眼珠一瞬之间便剧烈燃烧起来。
“啊!”
惨叫只持续了半分钟的光景,两个脑袋被烧成了漆黑色的骷髅的尸体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钟长生的身形不知何时已是站在轿顶,神情无比淡漠。
“仙门之人行魔道之事,更是该死。”
那仙风道骨之人撒豆成兵的道法,与道宫的手段如出一辙。
至于那褐衣男人,毫无疑问是御兽门的传承。
御兽门虽并未位列九大仙宗,却也是一等一的正道宗门。
不多时,那七绝骨傀就将两个储物指环递给了钟长生。
钟长生的神识进入其中,不多时,两枚令牌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一枚青木令牌之上,镌刻着天玄二字,另外一枚赤色令牌之上,则是镌刻着一枚黑虎图案。
“天玄令,黑虎令!”
按照钟长生的了解,这二人一人乃是道宫的下属宗门天玄宗的门人,一人则是御兽门的下属宗门黑虎宗的人的。
此二人身在正道,却行魔门杀人越货之事,更是不可饶恕。
事实上,此等事情多有发生,钟长生早已习惯。
毕竟,九重天狱之中关押的九大仙宗之人,可也不少。
只可惜这月中小拍吸引来的都只是一些鱼虾之辈,方才这二人也不过只是武道金丹,签到之后,便再没有任何价值。
钟长生坐回轿子,顺手翻了翻那两人的储物戒指,发现里面杂七杂八地装了不少东西,有许多都带着一丝旁人的气息。
毕竟只是武道金丹之物,钟长生也没有细看,做着轿子刚回到泪城之外,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元神瞬间扩散,将整个城池包裹,内中的情况立时映入脑海。
钟长生的眉头立刻就竖了起来!
时间往回拉片刻……
“说!”
“是谁杀了抬棺山的人?”
“谁抢了星银矿?”
此间,一个矿奴被人用法力吊在半空之上,浑身上下不着寸缕。
一个先天境的魔门之人,正拿着鞭子,在那矿奴身上不断地抽打。
“我,我不知道!”
那矿奴满眼都是恐惧,一边哭嚎一遍求饶。
泪城的大街之上,一群先天境的魔门弟子持刀到处烧杀抢掠,主街之上流血漂橹。
一具具的尸体倒在地上,还有一些女人的哭喊声,挣扎,呻吟的声音,隐隐约约从一些房间之内传来。
一个男人手里抓着一个约莫只是青年的男子头颅,狂笑着把玩。
“哈哈,这个不错!”
他一用力,那男子的脑壳就直接裂开,白花花的脑浆流淌了出来。
那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兴奋之色,张开血盆大口,把那男子的脑浆吞入了腹中。
“呵呵,阴六,活人的脑浆吃着才更有滋味!”
在阴六旁边十几米的地方,一个魔修一把抓住一个还在不断哭喊的女子,一只手按在她的天灵盖之上。
一用力,生生将那女子的天灵盖给摘了下来。
剧痛之下,那女子还在不断地抽搐。
那魔修伸出魔爪,在那女子的脑袋里抓出一把脑浆,直接塞入了自己的口中。
“哈哈哈!”
“爽,太爽了!”
一个房间之内,一个先天境的魔修意犹未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自己的衣服。
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躺在那里,下身不断地流血,整个人已经抽搐着晕厥了过去。
“这紫河车,还有未出生的婴儿,可都是修炼功法的大补之物!”
那先天魔修一爪抓破了那女人的肚子,在女人的惨叫声中,一把将一个还未彻底成型的婴儿连带着血红色的胎盘直接从那女人的肚子里摘了下来。
鲜血喷洒之下,整个屋子都变成了红色。
这个有用几十万人的小县城,此间几乎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说不说?”
“我真的不知道啊!”
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哭嚎着求饶。
“敬酒不吃!”
魔修的内力附着在鞭子之上,一鞭子抽下去,男人的头颅滴溜溜地滚落在了地上。
“下一个!”
马上又有一个人被推了上来,那魔修二话不说,又是拿鞭子抽了下去。
“玛德!”
“快说,星银石是谁拿走了?”
“抬棺山的人,是谁杀的?”
那些人依旧哭喊着说自己不知道。
他们的确不知,毕竟这些矿奴只与钟长生有一面之缘。
此时,端坐在飞舟之上的男人冷冷一笑。
“都杀了吧。”
“大人,不审了吗?”一个先天境的魔修问道。
男人摇摇头。
“既然他们不说,搜魂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