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丹田之内那茫茫一片恐怖而又纯粹的紫金色真元,陶夭夭一时之间竟愣在了那里。
“这……这么多的真元,若是全部炼化,恐怕足够支撑我突破到法相九重吧?!”
陶夭夭呆呆的转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逍遥阁的墙壁,看向了九重天狱所在的方位。
“坏家伙,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宗门早有记载,在数万年前,大商时期。
合欢天宗和阴阳教还是阴阳合欢天宗,尚未分裂之时。
那个时候,宗门会有专人负责游历大陆,负责寻找元阴法体和元阳法体。
找到之后,就会将他们分别作为圣子和圣女,倾尽全力培养。
待他们各自修行到武道金丹九重之后,圣子和圣女便开始阴阳双修。
借助《阴阳合欢天功》的妙用,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能够造就出两位未来能够证道长生的法相强者。
宗内藏书楼有记载,前代那个宗门在历史上曾经成功过数次。
因此陶夭夭很清楚,元阴法体和元阳法体双修之后,凭借各自获得的真元,最多也就只是可以供他们一路修炼到法相初期。
想要突破到法相九重,还需耗费千百年的水磨功夫。
便是如此,都能有极大的概率突破到长生境界。
可她眼下从钟长生那里得到的好处,明显要比藏书楼的记载多了许多!
这既然不是功法问题造成的变数,毫无疑问,就应该是人的问题了。
念及此处,陶夭夭不由得低声呢喃:“莫非,他的体质比起元阳法体还要更强?”
这是她目前为止唯一能够想到的解释。
“哼!坏家伙,你的身上究竟还隐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陶夭夭离开之后,很快又过了数日。
钟长生遵从了范永年的建议,这几日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务,一直都待在镇狱楼之中修炼。
由于《神象镇狱功》的强大,钟长生体内沉淀的千年真元其实当天很快就被彻底炼化了。
这几日,他一边主动运行功法,凝聚真元,巩固修为。
闲暇的时候,就待在静室之中,熟悉最近获得的诸多武学。
由于修为暴涨和肉身强度的飞快增强,原本对他来说还算比较坚固的静室,现在只要演练武学的时候稍微失手,就会将整个静室破坏的不成样子。
搞得钟长生在演练武学的时候,也有些束手束脚,不太能放得开。
于是,只在镇狱楼之中待了四五日,他便有些待不下去了。
正准备找个理由出去,刚好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推开门,钟长生就看到一名狱典站在门外。
“钟典狱长,首席有请。”
镇狱楼第五层,书房。
钟长生推门而入,就发现范永年正在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首席,可是有什么好事吗?”钟长生笑道。
范永年笑笑,将一封已经开了封蜡的信笺,推到了钟长生的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钟长生摊开信纸一看,神色微动。
信封上盖着天狱司的大印,显然是从上面传下来的。
信纸上的内容也很简单,大抵就是表彰了一下钟长生这段时间在万象城魔道之乱中的表现,并且表示要将他提拔进入天狱四重做事。
天狱四重以上,煞气和业力极为浓郁。
莫说是那些狱典,便是拥有宗师修为的护狱使,也根本无法承受。
所以,在天狱深处,即便是那些做着最琐碎杂事之人,也至少要有大宗师级别的修为!
换言之,想要进入天狱深处,哪怕只是做杂役,都至少是镇狱使级别的存在!
而且,这样的人数量极少。
天狱司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在修为突破武道金丹之后,才有资格进入天狱四重。
自然,天狱深处的待遇也是极高。
因此,眼下这一纸调令,几乎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特殊关照了。
对此,钟长生虽然稍稍有些惊喜,倒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看来,是之前在青明山那边做的铺垫起到效果了。”
钟长生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一纸调令恐怕是天狱司御命主宁明轩的意思。
自己那个莫须有的师尊帮了他那么大一个忙,宁明轩无从报答,自然也只能关照在自己这个所谓的弟子身上。
“如此也好。”
“虽说在那些武道金丹境的犯人身上签到也弄不来多少因果值,好在天狱司的犯人够多,总比呆在镇狱楼里无所事事要好!”
被提拔的明明是钟长生,但范永年这个老人却显得比他还要高兴。
见钟长生读完了那封信,老人已是笑的开怀。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长生啊,你是这些年来,老夫见到的最有天赋的后辈,能有幸亲眼看到你成长起来,老夫很是欣慰!”
虽然钟长生的修为早已超出了对方许多,但他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位前辈对他们这些后生晚辈寄予的无私厚望。
更何况,范永年对自己确实多有照拂。
当下他赶忙拱手笑道:“长生能有今日的造化,还要多谢首席的鞭策和引导,非是我一人之功。”
范永年欣慰的点了点头,笑道:“很好,不骄傲,不浮躁,入了天狱四重,只要能保持这番心境,你日后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言罢,老人走到窗边,低头,看着镇狱楼下,那一道并未显出踪影,但确是通往天狱四重的阵门。
苍老的眸子之中,竟是浮现出了一丝缅怀之色。
“哎,年轻真好啊!”
“想当年,老夫也曾如你今日这般,被上面看中,受到破格提拔,进入天狱四重做事。”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骄矜浮躁之气,不像你现在这般沉稳有度,后来又经历了一些糟糕的事情,遭到煞气侵袭,心境被破,最终也因此被调出了天狱四重!”
老人苍凉一笑,眼底浮现出了一丝悔恨。
“长生啊,这些日子,老夫对你的确是严苛了一些,希望你莫要记在心上。”
“只因你是整个天狱前三重最有天赋之人,老夫也只是不希望你走上我的老路,重蹈覆辙,仅此而已。”
“前辈说笑了。”
钟长生郑重其事的道:“前辈的教诲,皆是为了我好,当中并没有半点私心,长生心中只有感念,怎会计较?”
“好!好!好!”
老人倍感欣慰地大笑三声,便亲自带着他,来到了镇狱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