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在地道狂奔,他都不敢拔掉肩膀的枪,他没多少时间,没想到这条地道逃过两任洪庆堂堂主,天道好循环。
史进眼前一亮,他冲出地道,圆月星光,还好船还在,史进闷声一哼,忍住肩膀疼痛,把船划出岸边。
没等史进划出两桨,却发现船开始下沉,史进tmd想骂娘,怎么这船这时候竟然坏了,他跳入水中想游向对岸,一个往下猛扎,水面一片水花,却是再也没有浮上来,张横在水里死死的缠绕住史进,他再也上不来了。
地道口,走过来的陆谦看出杨家的人一点不着急,问了句:“地道口有人?”
杨元奇说:“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会认为我们就不知道这地道呢?”
箫让也是摇头,燕青没死他们想来已经知道,怎么就不会想想,杨家有备而来蓄势而发,最大的可能就是杨家什么都清楚了,那燕青也就最大可能被杨家救了啊。
王花这时候声音已经哭哑“啊……啊……蔡攸害我,贾详害我……啊!”
杨元奇一把拍碎他的牙齿,王花只能啊啊含混不清。
杨元奇凑过去:“有什么东西?他们怎么害你?”
王花道:“账……本……账本……在我那孽畜……身上!”然后他被杨元奇拍昏。
杨元奇朝远处刘唐指了指王庆,刘唐还在愕然,箫让往他身上摸了几下,回头点了点头。
陆谦这时候缓缓往后退,有的事他是不能听到的。
杨元奇对着陆谦道:“老头子头昏了,什么都没说。”
陆谦呵呵干笑:“是!我什么都没听到!”
曹诗和孟励带了人走到近前,禁军分开捆人,只是那个周通已经进的气少,出的气多,眼看是活不过去了。
鲁智深抓耳搔挠:“担心他跑,用了全力。”他那会子更多是恼怒,别人都没跑掉,就他直接对上的人,怎么让他封住斧子转身,要不是杨元奇那个伸腿,他还真跑了,至少跑出他的手。这个时候他可没脸说他对上的最彪悍。
……
开封府,范坦看着秦押司带回来的绘画,他都没拦着其他押司进进出出,杨家今晚动手,这他还是知道。
范坦和秦押司看的也不是画像上的人,范坦啧啧的说:“这画技,这笔法,开封府以后张贴的犯人的像都拿不出手了。”
贾易这个时候进来:“怎么开封府拿人不通知我?”
范坦赶紧解释:“绑票案的案子,想拿完人落案了再转给贾大人。”
贾易也清楚这事他抓不住别人小辫子,再说,拿到人他也只有好处,他不知道更有好处,省的以后别人问他怎么不通知他。
范坦还拉着贾易指着画像:“来来,贾大人,这寥寥几笔,能让人像如此栩栩如生,开封府的画师是不是得练练。”
贾易瞧了眼:“谁的手笔?”
范坦道:“哦,那个李家娘子李清照。”
贾易说:“一首赠孟婵的李清照?”
范坦道:“诶!就是她诶。”
贾易说:“范大人,你把这人放最后再问,不厚道吧?”
范坦讪讪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不信你问秦押司。”
秦押司赶紧道:“大人,我也就比你早知道一两天。”
这个锅谁都不会去背。
贾易知道事情只会如此,也只能如此。反正他也没踩坑,官场相互挖坑太正常不过。
范坦说:“秦押司,你还不去拿人。”
秦押司赶紧出去点人走,堂上那是开封府大人们的大事。
范坦道:“贾大人,潘易岭潘大人想来也要进京了,是你审案还是他来?”
官府最终定案,押司是没这个权利的,押司只能查案。潘易岭却是进士出身的录事参军,妥妥的从七品,他是有落案权利的。
贾易知道范坦这话里的讽刺,杨家既然今天动了,那就肯定有足够的证据落这个案子,一个3人被杀的凶杀案查证理清,这可是政绩,当得了能吏。至于范坦说是去抓绑票案,那刚好一起抓回几个人来,这还能是事?!
贾易说道:“既然调了他来查这个案子,那就是他的案子,我何必呢?!”贾易清楚他要是一定要审,可以,但传出去就不好听,反正他主管这个案子,也是受益者,没必要一定亲自来。再说,还不知道后面贾详会不会有幺蛾子,那时候他只是核查,完全可以脱身出来。
……
洪庆堂,大大小小抓了一群人,除了喊出来的首恶,其他小喽啰也还是要问问甄别一下的。现在啰啰嗦嗦都是事。
这个时候秦押司带着一群人终于赶到,同来的衙役捕头神色各异,王家的人这里大部分都认得,这是要把王家一锅端啊,说实话谁都不知道王花会牵扯出什么人来。
秦押司看了看王花,随手点了几个人:“你们把王花带回去,他家是大商户,既然涉案,其他人随我去王家,另外这些人可能麻烦禁军带回开封府衙了。曹大人,陆大人,你们说如何?”
秦押司不知道他让人把王花提前带回去,开封的同僚会不会懂。他不会去干这事,和他也没有关系。但这么多同僚,没必要让大家过于担惊受怕。
曹诗看了下秦押司,若有所思的说道:“那就这么办吧,幸好秦押司过来。”
陆谦没想这么透,却明白既然曹诗这种大家子弟都行,那他又何必多事。
孟励没有官府职位,他是来看戏的。
这里没有人希望开封府再出大事件,凶杀案已经把大家眼光聚了过来,开封府也难。
杨家的人已经离开,只留下杨元奇和箫让。
杨元奇更不想这个时候开封府还要清理门户,那李之纯会有麻烦,三番两次出事。
……
第二天,果然传来消息,王花年老不堪折腾,死在狱中。开封府的查勘非常迅捷,王花事发,开封府拿人,动静太大,他受不得惊吓,畏罪而亡。
王花在开封府经营二十年,和太多人太多事扯上关系,他一倒,要是不死,难说他不会牵扯一大帮人出来。搞不好就是一场大的清洗。谁也不愿凶杀案后牵连出另一个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