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奇带着武松去相国寺找鲁智深,一个和尚一个头陀,原谅他的这么点恶趣味吧。杨元奇内心吐槽,武二哥你倒是学学鲁达啊,他都已经是鲁智深和尚了,你怎么还不去做行者头陀。
杨元奇再次道谢,鲁智深有些不耐,杨家怎么都是将门,做事怎么这么婆妈了。不过当杨元奇拿出酒来,鲁智深就哈哈大笑,这才对嘛,敢把酒提进相国寺里面的,还真没多少人。
三个人被庙里和尚赶了出来,这酒太香,不是广场上那些糟糠酒能比的。
鲁智深也不客气,带着大家进了个酒店,好酒配羊肉,杨元奇有种江湖出我辈的感觉。
杨元奇龇牙咧嘴:“这膻味也怼重了点吧。”
鲁智深吃的满嘴流油:“相国寺这方圆几里,也就这家羊肉够味。”
杨元奇看着店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释然了,这不是他的问题,这完全就是鲁智深的口味独特。
武松倒是无可无不可,有酒有肉就行,还非得分那么多的。
杨元奇问:“鲁大哥是怎么跑这开封的?”
鲁智深抹了抹嘴:“嘿嘿,一个错手不小心打死了人,只得躲这里避祸。”他从来就是这么嫉恶如仇。
杨元奇说:“鲁大哥,我来找你也不专门就为了道谢,是有事情相求。”
鲁智深道:“嗯?我走时候才知道是你们杨家,当年杨家满门忠烈,怎么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说来听听。”大宋朝这几年大肆抬高杨业,也好让人忘却那场不堪的战争,底层人士对杨家说不出的好感。
杨元奇说:“前晚洪庆堂内耗死了几个人,官府再查。你救的人里面其他人问题不大,只是有一个叫封宜奴,住云良阁,想鲁大哥有空照料一二。”
燕青去向不明,封宜奴是那天说出洪庆堂的人,而且也只有她才和洪庆堂有联系,有些时候不得不防。当然这些都是明面理由,杨元奇不认为现在对方还会出手,他更想的是借机和鲁智深交好。
鲁智深疑惑的说:“这位武老弟一看就是练家子,怎么他还不好吗?”
杨元奇道:“既然你都说杨家忠烈,有人都来打杨家主意,杨家怎么也得还一下吧。这事我们自己干,也不需外人。武二哥有时候就不便了。”
鲁智深道:“云良阁离相国寺虽说不远,却还是有段距离。我一个和尚天天守着一个青楼,好像不是个事。”
杨元奇道:“和尚守着青楼,这不才是最恰当的么?”
鲁智深深深看了杨元奇一眼:“小兄弟,有话直接说好。要是那个女子真的危险,你就不会放她去云良阁了吧。”
武松不由也看了鲁智深一眼,这人看似为人粗狂,内心聪明着呢。
杨元奇愣神,他太小看了花和尚啊。一个杀了人还能活得这么逍遥自在的人,怎么都不能把他当平常人。
杨元奇哈哈大笑:“好吧,鲁大哥,是小弟我心思活络,我就想着巷子里你能以一挡百,怎么都是个老把戏,杨家怎么都是将门,自然想来和你结这个善缘。”
鲁智深一拳打向武松,武松伸掌一拦,两人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鲁智深和武松双双抱拳:“好身手!”
鲁智深道:“杨家果然名不虚传,武兄弟深藏不露。”
武松回:“鲁大哥谬赞,再打下去我就顶不住了。”
杨元奇解释道:“武松是太原北水帮的二当家,可不是什么杨家。杨家和北水帮交好,这次武松来也是因为北水帮帮忙。”
鲁智深道:“哈哈,原来如此。”他原本以为武松是杨家的家将。
武松说:“其实杨公子的杨家枪才是杀敌制胜的不二绝技。”
武松说得非常清楚,是杨公子,不是杨家枪。
鲁智深眼神有些凝聚,开封将门现在什么状况自是清楚。别说舞刀弄枪,能去读个国子监出来好好做官的都不多。
鲁智深突然问道:“杨公子是太原杨家?”这也难怪他有此一问,那天他送几个人回去,那可是开封天波府,他自然认为杨元奇是开封杨家的人,现在他却是要问问。
杨元奇点头:“家父太原杨兴武。”
鲁智深赶紧起身行了一礼:“原来是杨兴武大人的公子,在下鲁智深,原名鲁达,渭州人士。杨公子,我们倒要重新认识一番。哈哈……”
杨元奇有点愕然,难怪总感觉他和鲁智深虽是坐在一处,他对自己有点疏远。想来鲁智深对开封将门并无好感。
杨元奇起身:“太原杨家杨元奇。”
鲁智深是习武之人,渭州人士。大西北常年与西夏作战,鲁智深见得多的是那里的将门,不说武艺这些,他们有个普遍的共性,上过战场拿过刀砍过人,何况守护的是他们的家园。这完全不是现在很多身居开封将门能比拟的。
鲁智深道:“杨公子你倒是早说啊,有什么事吩咐一句就好。”
杨元奇笑着摇头:“敢情我武艺高超与否并不重要?”鲁智深都没试他的武艺呢?
鲁智深哈哈说道:“会不会武不重要,战场又不是光靠勇武说话。多少白面书生不一样站在城墙直面西蛮子的呼喝。你家大人是死人堆里爬出来,刚才武老弟也说你枪法出众,我就不来丢这个脸。”
鲁智深是渭州人士,怎么都不会去试探一个战场下来的武将的儿子,打输了就不是个事,打赢了又如何?杨元奇不过是个少年,甚至还有人说他欺负小孩,这个和你欺负开封将门小孩是不同的概念。打赢开封的欺负了也就欺负了,打赢西北的别人会说你只敢和小孩过招呢,有种去他老爹那里试试。
武艺这种东西,生死战场上下来的无需证明。比如,哪怕他现在打赢的是杨兴武,所有的人都只会脑补他用阴偷袭之类的,这简直是一定的。谁会愿意相信一个在战场上厮杀的人被你打赢。这是西北人对那些守护家园的人的认同,敌人的血才能得到这种认同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