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玩意一喝就上头,只要是对的人,再淡的酒亦然如此。
现在白巩楼顶楼雅间就是找个状况,酒再淡几个人呼来唤去也会多。还好杨元奇再次交代杨垣怡,看住李清照,她们两个也已经喝了的。喝酒的人就不会再在意其他,哪里还会有空看住别人不喝酒的。
孟婵站在外面的美人靠前,已是有些站不稳,凝望着偌大的皇宫,脸上有了悲切。陪在她旁边的封宜奴酒量好点,却也两朵红云爬上脸颊,酒醉的美人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黄墙红顶,琼楼玉宇,却不知道锁住多少女子的青春。”封宜奴教坊出身,对宫廷并无多大好感。她也是喝得有点多,要不,怎么都不该在孟婵面前提起。
孟励过来赶紧接口:“官家还是准许宫女有休沐的。”
大宋对于宫女管理严格却并不严苛,相对来说对于女子还算慈悲,这也算是一点慰藉。但有一点一样,太多的宫女出来时候韶华已去,能混个嫔妃的女子毕竟寥寥。
良久,孟婵轻声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高墙绝红尘。”语气坚定,双目泪下。
站着的人全部哑然无声,不敢发一言。连咋咋呼呼的李清照听到这句也突然安静下来。
这个女子是认命了,下定决心要在皇宫好好待着。
孟励张口结舌,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知道如何劝说。
杨元奇摇头让大家走进房间,任凭高处的风打散楼上女子的发梢。这里他们没人能帮得了她,就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吧。
杨元奇有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作为穿越的人,终究亦然有太多的事让他束手无策。
孟婵再次进来的时候,已是平静。笑着拿起桌子上的酒:“以后我要是想你们了,就看看这白巩楼。你们要是想我了,就来这里看看那宫城吧。那样我们彼此都还能记住。”
李清照已经哭了出来:“不会的,孟姐姐,有空你就出来,我们陪你玩就是,什么时候都行。”
众人无言,那又有何意义?!
(各位书友不要骂小编,百度查下孟元吧,小编也是找了好久她的名字。也许因为她,杨元奇会绝了一些对大宋的念想。最后关于宋,究竟是保是弃,小编也没有成想,留点坑好。)
……
杨元奇这几天再没出去,就在杨府小院子里安静的呆着,他在等待国子监的名单发布,也在等着杨家袭爵的消息,亦然在等着那个女子走入宫门。
他有种疲惫感,原来他真的不是无所不能,他和孟婵交往并不多,但以往见过很多女子,或多或少他都能有所影响,甚至改变她们的一生,起码和他知道的不一样。但孟婵这里,他却总觉得力有不逮,他甚至都没想过有没有可能不让她入宫?他不清楚孟婵最后如何,但进入宫门的女子,有多少会有好结果呢?!他不敢想!
杨元奇消停了,在院子里书书写写,不再出去。白鹭和春梅有点慌了神,这不像她们这个爷的作风。
春梅问:“不去找找封大家,李清照也行啊。”
白鹭问:“要不,大家去踏青?”
杨元奇摇手:“你们别烦我,我想静静!”
春梅和白鹭还是慌张,他想静静?静静是谁!
就在春梅和白鹭打算向外求助的时候,陈妙常终于到了开封。
……
杨元奇和陈妙常的重逢并没有情感激烈的爆发。
站在院子里的杨元奇看着陈妙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陈妙常进来这段路已经听得春梅和白鹭说杨元奇的异常,她也没有言语,就一脸微笑的走到杨元奇面前,轻轻的靠在杨元奇身上,抬头看着他,轻抚他的脸颊。院子里,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陈妙常低语:“不管你这段日子在想什么?现在你的娘子就在你面前,只准看着我想着我。”
杨元奇瞬间活了过来,把陈妙常扣进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陈妙常发出痛苦又满意的一声哼。
杨元奇低头吻了吻陈妙常的头发:“这几天突然觉得心里好凉,你来了就好,你来了就好!”
陈妙常笑着说:“你总会有时候魔怔呢,有时候一站就是一天,母亲跟我们两个都说过呢!”
杨元奇说:“是吗?我都有点忘记了。”
陈妙常道:“那时候也只有垣紫姐姐能唤你回来。现在好了,你有我们呢?”
杨元奇道:“嗯!你们在就好!”
陈妙常说:“现在你倒是可以告诉我,你这几天在想什么了吧。”
杨元奇笑着道:“就是发呆,什么都没想,就是感觉时间从身上流逝,然后自己就没来由心冷下来。”
说着杨元奇动了动手臂,把陈妙常更完全的搂进怀里,那样他更能感受她的体温。
陈妙常说:“你是前段时间有些紧张了吧,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会。”
“好!”杨元奇答应道。
房间,陈妙常侍候着杨元奇躺下,杨元奇却再也经受不住,把陈妙常拉进怀里。陈妙常有些语无伦次的道:“不要呢?!我刚刚到,一路风尘,都没清洗的。我出去一会,一会就好。相公……”
杨元奇这个时候不会再管这些,他只想做他现在要做的事。陈妙常终究抵不过自己的夫君,和以前一样,她其实不过是在挣扎自己。
……
等两个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陈妙常一脸的羞意,她已为人妇,本不会如此。只是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两个人太过癫狂,陈妙常觉得自己是在用命陪他。不过这样感觉真好,他总算彻底回了人间。
春梅和黄鹂一起进来,给他们两个洗漱。白鹭跑去了杨府于氏那里,陈妙常昨天就到了杨府,还未来得及拜见长辈,这怎么都是失礼。
春梅嘀咕:“幸好妙常奶奶回来了,要不少爷得一直发蒙下去。”
黄鹂道:“啊!少爷你又犯癔症了,听谢姨说你以前小时候经常会,长大就慢慢好了呢。”
陈妙常嗔道:“多嘴,相公什么时候会犯癔症,他就是想让脑袋放空一会。”
黄鹂和春梅对视一眼,嘻嘻笑,反正少爷现在好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