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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消息还没传出去,女帝命令神火军和飞羽卫连夜缉拿燕王一党,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姬广琛经营多年的势力连根拔起。

整个内城风声鹤唳,除了那些勋贵,以右相范建和兵部尚书韦韬为首的文武大臣,也像串蚂蚱似的,被女帝一窝端。

燕王的家人及其党羽,全部被抓,连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

姬广琛认为此战万无一失,所以压根就没留退路。他的家人和往常一样,接着奏乐接着舞,浑不知大祸临头。当神火军冲进燕王府,黑洞洞的枪口顶在王妃王子的脑门上时,有人还叫嚣着‘谁敢动我,我爹是燕王姬广琛’之类的混账话呢。

殊不知在他们眼里无所不能的靠山,此刻正躺在诏狱阴寒的地板上抱着猪头哀嚎呢。

女帝连夜起草了诏书,为此前那些被燕王污蔑的忠臣们平反。其中,自然包括原礼部尚书鱼敦儒。姬冰云第一个写的,就是给鱼家平反、取消鱼画裳贱籍的诏书,随即交到韩东手上。

“去吧,把画裳接出来,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女帝柔声道。

该吃醋的时候吃醋,该打开格局的时候,她也绝不含糊。一国帝王,心胸真不是寻常女子能比的。

“你今晚应该会很忙,等你处理完这个烂摊子,我再来陪你。”韩东拂了拂女帝鬓间的秀发,动作极尽温柔。

“去吧,我的夫君,”女帝嫣然一笑,“咱们来日方长。”

“好。”韩东将圣旨纳入灵墟戒,转身离开。

目送韩东潇洒的背影消失在大殿门口,女帝强行将千斛柔情压在心底,埋首于龙案上那厚厚的卷宗之中。

韩东出了宫门,侯震等人正伸长脖子往里面看,见他出来,全都迎了上来。

“韩兄,大功告成,咱们去教坊司庆祝一番如何?”侯震咧嘴笑道。

“哎呀,小公爷,你咋动辄就要去那种地方呀?”孙菡萏的俏脸皱成了一团。

这个死猴子,动辄就把恩师往教坊司拽,真是讨厌死了。就不能让他多陪陪我和翎姐吗?我们也是女子呀,和教坊司的姑娘比,到底差哪儿了?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小姑娘家家的少掺和,”侯震瞪了孙菡萏一眼,随即拉住了韩东的胳膊,咧嘴笑道:“韩兄,走着?”

孙菡萏倔强脾气上来了,双手抱住韩东的另一条胳膊,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嘟嘴道:“就不去就不去!”

她虽然是个萝莉,因为从小修炼的关系,体内能量充沛,比寻常少女发育地好多了。胸前鼓鼓囊囊,压在韩东身上,分量还真不轻。

唉,师父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韩东叹息一声。

白翎在一旁矜持地笑。

她也很想像菡萏那样,成为恩师身上的挂件,可她不敢。

“翎儿,菡萏,你们回家休息去吧。为师今晚还真得去教坊司。”韩东正色道。

“啊?”孙菡萏的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师父,您不去不行吗?听说男人去那里就是要找姑娘睡觉,大不了,菡萏也陪你睡觉嘛!”

“噗通”,韩东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元婴期的道心颇有几分不稳。

这个妮子,大概是不明白此睡觉非彼睡觉。

白翎急忙捂住孙菡萏的小嘴,把她扯到一边说教去了。

两个人嘀咕了片刻,孙菡萏大概是听明白了,大眼睛偷看了韩东一眼,见师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姑娘羞得脸上一红,脑袋快要钻到事业线里去了。

“鱼画裳姑娘的父亲,是原礼部尚书鱼敦儒。被姬广琛污蔑,以谋逆罪下了大狱。鱼姑娘受到了牵连,这才被贬到教坊司为妓。如今燕王发动宫变被擒,其势力也遭到清洗。陛下当即下诏为鱼尚书平反,同时也给了我一道圣旨,恢复了鱼姑娘的身份,让我去接她出来,越快越好。因为这一刻,她已经等得太久了。”韩东微笑说道。

“恩师,你去吧,陛下说得对,鱼姑娘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能让她再等下去了。”白翎柔声说道。

“对不住哇师父,菡萏不知道你是去接鱼姐姐的。还以为您是去……嗯,哈哈……”孙菡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们几个,送她俩回家吧。今晚京城不太平,一切小心为上。”韩东吩咐道。

“是,师尊。”白晓峰等几人领命而去。

“你也回去呗。”韩东斜睨了侯震一眼。

“我不回去,我干嘛要回去?”侯震贼忒兮兮地,“你去接你的鱼姑娘,我去睡我的金姑娘,各找各的乐子,皆大欢喜。”

“得,那一起走吧。”韩东从灵墟空间内调出一辆超豪华的马车,放个木傀做马夫,拉着他俩晃晃悠悠驶向教坊司。

皇城内的腥风血雨,丝毫不影响普通人的娱乐生活。

夜这么深了,教坊司门口依然灯火通明,行人马车络绎不绝。

看见韩东和侯震进来,司乐妈妈笑靥如花,急忙迎了上去。

司乐妈妈就是老鸨,因为教坊司是官方机构,所以司乐其实是官职。老鸨是坊间的称呼。

“哪阵香风,把侯爷和小公爷吹过来了呀?”老鸨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司乐妈妈发育地越来越好了。”侯震在老鸨胸前的雄伟上摸了一把,调笑道。

“哎哟,小公爷你坏死了。我这都人老珠黄了,您还是去找熙媛姑娘消遣去吧。这一阵子她可没少念叨您。”司乐咯咯笑着,像一只刚下过蛋的小母鸡。

“熙媛的画舫上没有别的客人吧?”侯震问道。

“没有,这死丫头,自从和小公爷在一起后,对其他客人就看不上眼了。最多也就组个局,跳跳舞,唱唱曲儿,从不留客人过夜的。画裳那丫头更狠,镇北侯这么长时间没来,她干脆都不出门见客了。每天躲在闺房中,抚琴吟唱,写诗填词,就是不肯营业。其实,我也不会让她做什么,只要出来弹弹琴,吟两首诗,那帮客人就会不要命地砸钱啊。要知道,她如今的声望,远远超过此前的任何一届花魁!客人哪怕见不着她的脸,只是远远听到琴声,就会大把大把地打赏啊……”司乐一脸肉痛。

钱啊,赚钱,干嘛要和银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