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黎江
四长老青冥奉命暗查龙王的弟弟龙二片。
他扮成虾兵,潜入龙宫,经过一番细查,发现这个龙二片还有一个名字,叫龙隽。
近年来与南疆妖族来往甚密。
并且一直在找太极图。
也就是说,跟师尊抢太极图的陈述,便是龙隽!
龙隽……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青冥想啊想,忽而灵光一闪,莫非是死去的魔族三殿下?
没有犹豫,即刻把调查结果与自己的猜测上报给了师尊。
自己则去追踪这个龙隽。
——
时间来到半个月后。
鱼秀苏醒,逢玉并未立即带她离开灵山。
因为往生阵对她有影响的原因还没找到。
他必须弄清楚缘何如此。
她身上的秘密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他怕,怕不知何时,这颗炸弹就会爆炸,夺走他的一切。
鱼秀也不着急,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心安处。
只是有些遗憾,没能一起过年。
没关系,他们还有以后。
鱼秀便又鼓捣起了大蚌壳,扇子只做到一半,她这一昏迷就给耽搁了。
这日,鱼秀又坐在菩提树下的石桌旁做折扇。
贝母折扇已经穿好,她现在在雕图案,雕好便可以送给他了。
微风习习,扶光剪影穿过层叠繁茂的叶子,轻轻洒下来。
树荫之间,女子神情无比专注,澄净的乌瞳映着日光,折射出清亮光彩,白皙皮肤细腻如瓷,唇不点而红,泛着一点自然光泽。
极精致的骨相,粉黛不施,便已是姝色妍丽。
斑斑光影在她身上曳动,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美(当然,如果不开口的话)
雪球坐在不规则石桌上,一边磕坚果,一边看娘亲雕折扇,余光瞥见爹爹又同明空大师出门了,咕哝了句,“爹爹最近好忙。”
鱼秀拿着细刀,小心翼翼雕刻着,马上就要完成,可得更小心些。
听了雪球的话,漫不经心一回,“他最近是有点忙,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本想同他补个年夜饭,看他这般忙,她便没提。
时间静淌,日头渐渐西斜。
最后一刀终于刻完,鱼秀吹了吹粉末,用棉布擦了擦,来回折合了几回,很是丝滑,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终于完成了。”鱼秀伸了一个懒腰,扭了扭脖子。
小雪球化成人形,坐在石桌上,小心地把扇子捧到手里看。
“哇,好漂亮啊娘亲,像珍珠。”
鱼秀揉揉她的头,眉眼带笑,“那当然了。”
二十四根扇骨皆是用东海雪蚌打磨而成,五彩斑斓的白色,跟珍珠的光泽是一样的,细腻绮丽。
放在阳光下,更是光彩夺目呢。
鱼秀将扇子收好,拎起桌上的紫砂小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刚喝一口,神识中,突然传来一道“滋——滋——”电流声。
很突兀。
鱼秀眸光一凛,放下茶盏,全身戒备警惕起来。
什么东西?
下一秒,神识里响起熟悉的机械奶音,【恭喜宿主绑定舔狗系统,本次任务,将由系统007为您全程服务,当前修为进度为99.99%,离飞升仅差0.01%,请宿主加油。】
“???嗯?”
突如其来的播报,令鱼秀不明所以,露出黑人问号脸。
【什么鬼?恭喜我绑定?】不是早就绑定了吗?
又是一震,99.99%?
卧槽,卧槽卧槽,竟只差一点点了么?
啊啊啊……别管,已疯!
系统:【哈哈……宿主,没想到吧,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曾经的小七已经死了,它现在是尼古拉斯·七!
小七兴奋的不行,整个统手舞足蹈,跟得中了一个亿一样在鱼秀的神识里(爬行)(扭曲)(尖叫)(仰天狂笑)(创飞猴子)
鱼秀却是听得摸不着头脑,“你等等,‘又回来了’是何意?”
小七打滚的动作一停,【那个男人,没跟你说吗?】
鱼秀更迷惑了,【哪个男人?】
小七:【就是攻略对象啊,我被搞下线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不会吧不会吧。
蚂蚁竞走十年了,她竟然还不知道!
这一切,究竟是错付了么?
(′???)σ
【宿主你没有心!见色忘统!】小七含泪控诉。
闻言,鱼秀既懵逼又惊讶,【你的意思是,逢玉把你搞下线了?】
小七疯狂点头,委屈的泪流三斤,【可不就是,宿主,小七好惨一统啊。】
咱就是说,没遇到过这么丢统的事儿。
自从被强制召回,它在别的统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因为它是它们屯儿里第一个被攻略对象给干下线的,全是恶评,屯儿里的统子都不带它玩儿了。
还有主神,也好惨一神,胳膊到现在才好。
每天半夜都爬起来大喊一声:不是,他有病吧?
《逢玉》这俩字,简直就是主神脑海里噩梦般的存在。
鱼秀被她哭的头疼,【别哭了,你把事情说清楚。】
于是,小七便把那日所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跟鱼秀讲了一遍。
讲自己多惨多惨,逢玉多可恶多可恶。
鱼秀听罢,眼睛一眯,露出一抹杀气。
怪不得她那么长时间都没听到小七的声音了。
原来竟是被臭男人给干下线了。
最过分的是,还不跟她说!
(╬◣д◢)气鼠!
气死归气死,鱼秀没忘记问小七,飞升是即刻就会被传回二十一世纪再也不能回来,还是可以来去自如。
小七说不知道,要问一下主神。
鱼秀起身,理着衣摆,抬头看了一眼天边落日,【好,我等你】
钮钴禄七便要遁走,又想起什么,战战兢兢出声:【宿主,你可别告诉那个男人小七回来了。】
它怕再给他干下线去,那它可就真没脸见江东父老了。
鱼秀没说话,唇角勾着,眼底杀机腾腾。
金乌西去,夜幕降临,鸦青色的长空,挂起几粒稀疏的星子。
寒山远火,明灭林外,万年宝刹,缓缓安静下来。
寂静的房间,一灯未点,一片昏暗。
挑开的花窗,泄下一地月光,照得禅房几分微亮。
逢玉步入房间,见没有点灯,心猛地一揪,马上散出神识寻她。
察觉她就在房间里,狠狠松了口气。
举步朝床榻走去。
半透明的浅色罗帐内,横躺着一道玲珑有致的身影。
逢玉快及近至榻边时,那抹身影侧卧着转过身来,支着头,冷漠开口,声音似朱弦玉磬,“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