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插句嘴:“陛下,他就是要篡位,他擒了太子,还要逼臣妾交传国玉玺。”
皇帝闻言脸色又是一沉,厉声怒喝,“大胆!好你个老六,竟敢趁朕变成猴子期间,谋夺帝位,来人呐,把这个乱臣逆子给朕拿下!”
却是无人应声。
六皇子脸上带着血迹,眼中染着权欲,仰天一笑,“父皇,你的御林军都被我控制了,哪里还有人?啊?哈哈哈……”
笑声忽的一收,六皇子‘唰’的看向龙榻上的赵祯。
一副胜利者居高临下的姿态,语气慢悠悠的,极具狂傲霸气,“父皇,你老了,该退位了!”
赵祯垂头沉默了少焉,再抬头,嘴角勾起一个邪魅又诡谲的笑,“好,朕退位,这皇帝朕一天都不想当了,还不如做猴子快乐! ”
魂魄入体的那一刻,属于猴子的记忆也融入了赵祯的脑海。
这皇帝……不当也罢!
谁爱当谁当,逼奏疏他半本都不想批阅了!
哈哈哈,自从当了猴子后,精神状态都好了许多呢。
殿内所有人除了逢玉,均是一愣。
头顶上纷纷打出三个问号,随后又打出三个感叹号。
鱼秀:堂堂一国之君,当了几天猴子后,摆烂了?
窝趣,好酷啊。
六皇子显然没料到父皇会应的那么快,还说做皇帝不如做猴子,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父皇,你没事吧?”
赵祯:“你不是要做皇帝吗?来来来,诏书拿来,朕马上下旨传位给你,别客气,拿走拿走!”
六皇子眼睛一眯,警惕的朝外面看了一眼,他的父皇城府极深,运筹帷幄,肯定有诈,绝不简单!
赵祯见他似个王八,一动不动,脸色一沉,疾声厉色一吼,“拿来啊!”
六皇子一抖,刻在骨子里的血脉压制一下就觉醒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赵祯下榻一脚踹过去,“没出息的东西!跪你爹呢跪!”
皇后看的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赶紧抱住皇帝,“陛下刚醒,还是保重龙体为重啊,孩子不听话,打死就行,莫要动气伤了身子。”
鱼秀眼睛不由瞪大,好家伙,你是懂管教孩子的。
六皇子也是瞪大眼睛,“母后,你可是我亲娘啊!”
皇后朝他挤挤眼,色厉内荏道:“亲娘怎么了?谁让你气你父皇的?来人呐,把这个孽子押下去,听候发落!”
说着,话锋急转直下,“等等,还是就地格杀吧。”
抽出刀就欲上演一场苦肉计。
皇帝脸色一变,“你住手!朕就剩太子和老六俩儿子了,你杀了朕岂不是少了一个儿子?还是打残废吧。”
六皇子:“!!!”怎么就不死了我呢。
赵祯看老六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瞧他一眼,无比嫌弃的挥手,“快滚快滚,看见你就晦气,篡个位都篡不利落,尿频尿急尿不尽似得,赶紧滚!”
“来人,传朕旨意,六皇子赵立不忠不孝,即日起贬为庶民,王府一应钱财产业,一律充公。”
这场闹剧终于以老六贬为庶民保住性命收场。
而鱼秀揭皇榜救了赵祯,赵祯欲赐鱼秀黄金万两,封大国师一职作为答谢。
还要赏她府邸良田。
鱼秀一一婉拒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积德行善,不图回报。
不过九幽梦境现世一事,不容忽视,逢玉联系了四弟子青冥来调查这件事。
回到所住客栈时,已是傍晚。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北风狂吹,夜幕中升起浩浩荡荡的雾气。
万家灯火缭绕,大街上一片清冷寂静。
只有零星行着几个撑伞的路人。
鱼秀牵着变成三岁女童的雪球来到一楼大堂,点了几个她爱吃的菜。
菜刚上齐,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秀秀!”
鱼秀回头一看,竟是萧闲宁,眼睛一亮,“阿宁?你怎会来此?”
萧闲宁收起油纸伞,撂在大堂门口,幽怨朝她走来,“不是约好要手谈一局的?你走的倒是快!”
鱼秀一拍脑门,“忘了忘了,抱歉抱歉。”
正吃饭的雪球,眼瞧着一个帅到发光的哥哥走来,眼珠子都看直了。
“啪踏”木箸间的红烧肉都掉了。
哦豁~好帅好帅~
却是忽而听得鱼秀喊阿宁,一怔,“娘亲,你喊他阿宁?”
阿宁也注意到了鱼秀身边坐着的小女娃,愣了一下,“秀秀,她是……”
鱼秀先请了萧闲宁坐下,尔后给两人相互介绍。
这还是阿宁变成男人后,雪球化形后,两人第一次相见。
雪球奶声奶气的惊叹,“阿宁哥哥,你真好看!”就比爹爹差了那么一点而已。
“小丫头嘴真甜。”萧闲宁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对鱼秀道:“不若去秀秀下榻之处下棋如何?”
鱼秀莞尔一笑,“好啊。”
等雪球吃饱,鱼秀牵着雪球领着萧闲宁来到楼上厢房。
厢房内灯光摇曳,逢玉正在榻上打坐恢复之前中药折损的修为。
听到鱼秀回来,长睫一颤,睁开了眼眸。
却是看到鱼秀身后还跟着一个不速之客,眸色骤然一冷。
萧闲宁没想到逢玉会在鱼秀的房间,脸上一丝意外,尔后恭恭敬敬行了一个揖礼,“见过仙尊大人,晚辈约好了要与秀秀下棋,仙尊大人不会介意吧?”
逢玉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还真是阴魂不散!
转而温柔对鱼秀道:“宝贝,好好招待你的朋友。”
宝贝……萧闲宁脸色登时一青。
宝贝……鱼秀唇边不自觉漾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眼睛亮亮的,他喊她宝贝诶~
“好”鱼秀笑意晏晏的应声。
“……”萧闲宁的心里像是塞了一把湿柴,点起来没有火,全是呛人的浓烟,呛得他肺疼。
他拿出鱼秀送他的那副白玉象棋,与她下起了棋。
雪球围观了十来局后,困了,便钻进鱼秀的乾坤袋睡大觉去了。
而萧闲宁瞥了眼倚在窗下观雨的逢玉,故意对鱼秀道:“秀秀可还记得第一次教我下象棋的场景?”
鱼秀嘲笑:“你那时候可笨了,我教了好几十遍才学会。”
萧闲宁腼腆一笑,修长的手拂过茶几,上面便多了两壶梅子酒。
“这是我们去年花朝节埋下的桃花酒,我尝过了,很好喝,你尝尝。”
鱼秀伸手去接。
却是接了个空,白瓷酒壶凭空消失,一眨眼落在了逢玉手中。
倚在窗前的男人不知何时转过身来,一条长腿半曲着,手中掂着那壶桃花酒,精致如画的眉眼噙着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