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算、不、得、男、人!
鱼秀杏眸微微瞪大,这话……怎么听着些许的耳熟?
回旋镖?
“哈哈哈~”鱼秀先是采用了一套干笑的迂回战术,尔后奉承道:“太师祖,您风流倜傥,气宇轩昂,怎么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误解呢?”
“本座没有误解,有误解的是你!”逢玉回道,将她身子稍稍掰过来一些,秋后算账的架势,“是你说本座算不得男人!”
“我说的?”鱼秀语调拔高,“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她发誓,她只在心里说过。
斜挑的凤眸露出一丝冷冽,逢玉不紧不慢道:“你的意思是本座诬赖你?”
“弟子不敢,只是弟子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鱼秀看着下方急速倒退的千山风景,目光有些飘忽不定。
男人脸不红心不跳,“中秋夜你醉酒,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还轻薄了本座。”
“我轻薄你?”盯着他倾世绝色的容貌,鱼秀反驳的略有点儿底气不足,“怎……怎么可能?”
逢玉却是泰然自若,有板有眼,理直气壮,“当时你贪玩摘了本座的面具,见色起意,亲了本座。”
鱼秀:“!!!”听着像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
毕竟不醉尚且都快顶不住了,更别说醉了。
额……战略性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嗯……都过去了,过去了,哈哈哈~”
逢玉眸光微微一沔,如扶光下的千丈烟波,潋滟清辉,浅浅散出几分漫不经心又不容侵犯的威仪,“你想赖账?”
“我没有……”鱼秀的求生欲都被激发了,“我只是可能忘了而已。”
“忘了?”男人遒劲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隙,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诱声开口,“那就回忆一下!”
稍稍一用力,将她抬起一点,俯身轻轻吻住了她。
瞬息间,鱼秀心跳都停止了。
唇齿相抵,在她懵逼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贝齿已被撬开,男人用他最缱绻缠绵的动作,极尽温柔吃\/\/吻着她。
另一只大手携着薄烫的温度,捧住了她的小脸。
仿佛掌控了所有。
不给她半分退路。
她的脑子是放空的,所有思绪好似随着路过的风与飘飞的云一起消散了一般。
被动的被他带着,陷入一场陌生又曼妙的沉沦中。
清幽的冷香从他身上渡过来,化作丝丝缕缕的枝蔓将她缠绕,令她心旌神摇,不住窒息。
等她缓缓睁开眼,回过神来,发现男人早已结束了这个吻。
摄人心魄的眸正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嗓音涔着一缕醉人的沙哑,“可有想起?”
“……”鱼秀晕晕乎乎的看着他,双眸似沁了水一般艳娆娇媚,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一颗心像是加了一万个引擎加速器,“扑通扑通”快要破膛而出。
他们……他们竟然接吻了!!!
卧槽,疯了疯了~
更疯的是,她竟然没有拒绝,还很享受?!!!
卧槽卧槽卧槽!
鱼秀脑瓜子嗡嗡的,接近死机状态。
她是没睡醒吗?
想掐一把自己,看看这是梦还是现实,男人却是先她一步攥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逢玉再度开口,“可有想起?”
“想起什么?”鱼秀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
奇怪,她明明没喝酒,为什么像是醉了一样,整个人都轻飘飘软绵绵的,目眩心恍。
凝着她鲜艳的唇色,男人喉结滚动了下,一本正经开口,“中秋夜宴你轻薄本座一事,可有想起?”
“没有~”鱼秀木然摇头,不能说是想不起,可以说是毫无印象。
“那便继续回忆!”心之所向,以吻封缄。
“唔~”鱼秀脑子要炸开花了。
啊这这这……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
谁来告诉她,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救大命,鱼秀挣扎了一下,“唔~放开……”
逢玉依言结束,捧着她的小脸儿认真道:“想起没有?”
鱼秀只觉魂儿都快被他吸走了。
望着他沉甸甸满是危险,却又极尽魅惑的目光,点头如捣蒜。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我见色起意,是我轻薄了你~”
妈妈呀,她承认还不行嘛。
顶不住,根本顶不住。
怕这一步迈的太大适得其反,逢玉选择点到为止,放开了她一正脸色道:“本座刚刚只是帮你回忆,你……不要多想!”
“哦,不多想,不多想~”鱼秀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了,顺着他的话就说了下去。
等过了一会子终于反应过来。
又羞又恼。
“太师祖!”鱼秀娇喝一声,一张俏脸比此刻天边的朝霞还要红,“回忆不是这么回的!”
“那该如何回?”看着她,逢玉波澜不惊。
此刻的他清冷,禁欲,端方,犹如神坛上的高岭之花,与方才沉沦尘寰的男人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对上他没有一丝绮念没有半分杂质的眸光,鱼秀有种气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撒的挫败感。
他是真的不懂吗?
“太师祖,亲吻这种事,只有夫妻和恋人才可以做,您不可以这样对待弟子的。”鱼秀愤愤又委屈的控诉道。
她知道他没别的意思,但她真的会误会。
逢玉眸心露出一抹思考之色,仿佛真的不懂一般,点了下头,“这样啊……那我们成为夫妻不就可以了?”
成为夫妻?
鱼秀懵了,“太师祖您在说什么呀?”
怎么还越来越离谱了?
“只有两情相悦的男女才能结为夫妻,我们又不两情相悦……”
“那就两情相悦!”逢玉打断她,眸光清澈无邪。
口吻随意的就好像今天是吃白菜或者豆腐一样。
鱼秀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太师祖,两情相悦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是要双方价值观一致,思想、行为相互认同,认为对方是举世无双的好,全身心喜欢信赖对方,这样才称得上是两情相悦。”
听罢,逢玉默了默,一副受教了的谦虚姿态,抬眸道:“本座明白了。”
见他终于是明白了,鱼秀松了口气,羞赧道:“那以后,您不可以再像刚才那样对弟子了。”
“好~”逢玉答应,随后也不说话了,在白泽背上阖眸打起坐来。
一下恢复了素日的清冷高贵,仿佛这世间万物都与他不相干。
看他静若幽潭,没事人一样,鱼秀心口发堵的转过身去,秋风清凉,却吹不散她心头的缭乱。
干脆也打坐入定。
只是一闭眼,便是那个细腻缠绵的吻,犹如在脑子里扎了根,如何都驱逐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