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几滴酒自手中酒盏洒落,逢玉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一丝裂开表情。
这就是她说的‘包君满意’?
鱼秀给了他一个‘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的眼神!
周围吃瓜群众:“???”
那位想要撩拨逢玉的女子,一看他突然冒出来个这么大的女儿,瞪大了眼睛,声调拔高,“这是你女儿?”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女儿?
鱼秀撅着小嘴,不太高兴的看着女子,质问:“爹爹,她是谁啊?喂,你怎么坐在我爹爹身边?这是我的位置!”
“……”逢玉俊容阴沉,双目如潭,浑身散发着冷冽骇人的气息。
鱼秀对上他的死亡凝视,暗暗吞了吞口水,怎么个事儿?是她演的不够好?
再给她一些时间,保证兵不血刃的将这女人打发走!
鱼秀更加卖力的表演:“爹……”爹~
却是第二声‘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腰间横来一只大手,掐着她的腰肢将她猛地一揽,她整个人半歪在逢玉怀中。
沁人的冷香织入呼吸。
只听男人从容淡然对那女子道:“我夫人素来顽皮,让姑娘见笑了。”
“夫人?”那女子一听,露出一个‘果然不是女儿’的表情,略微失望了一下,尔后目光在两人之间怪异的来回一扫,起身嘲弄丢下一句:“年纪不大,玩儿的还挺花~”
鱼秀:“???”
张嘴想要解释,嘴巴却被逢玉一把给捂住了。
“唔~”太师祖你捂我嘴干嘛?
逢玉冷着脸,在她耳畔阴恻恻道:“再敢胡说八道,扒了你的皮!”
不远处,刚踏进大殿的南鹤归,发现鱼秀竟也来了鲛族王宫,眼神一亮,上前就要同她说话。
却是刚走近,便见鱼秀被一白衣男子搂进怀中,还称她为夫人。
定睛一看,那白衣男子不正是白韫之白医仙么?
好你个老东西,趁我师尊不在,觊觎我师娘,我呸,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看我不把秀儿夺回来!
南鹤归一个箭步冲到了鱼秀身边,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扯起拽到了自己身后,眼神不善的望着逢玉,皮笑肉不笑道:“白医仙,好久不见!”
逢玉正抱的好好的,怀中人儿突然就被夺走了,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发现不速之客竟是自己的亲传弟子,俊脸登时一沉,“你放肆!”
“你才放肆!”南鹤归一副‘天王老子来了都得让道’的表情,“什么档次啊,就敢觊觎我们秀儿!”
逢玉:“……”孽徒!
饶是鱼秀再懵逼也看出来,南鹤归显然是误会了,环顾一周,发现不少人都在朝他们这边看,一副吃瓜表情。
只得悄声解释:“五长老,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只是演戏而已,有人搭讪白医仙,白医仙拿我做借口打发人而已!”
“真的?”南鹤归一副半信半疑的态度,视线在鱼秀周围一扫,浓眉蹙了一下,“怎么就你自己?师尊呢?”
鱼秀看了看逢玉,心道:这不就是你师尊吗?
不过看逢玉并没有要师徒相认的意思,鱼秀笑了笑,转移话题:“太师祖有事去忙了,你呢?自己来的?”
“我与你陆师叔一起来的。”南鹤归喊了一句:“陆无名,快来!”
人群里,谈笑风生的陆无名听到五师叔的呼唤,带着他的弟子沈拂月走来。
“秀儿?”陆无名面上一喜,“多日不见,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胡说!”鱼秀努着眉眼,“我明明一直都很漂亮,哪儿来越发一说!”
陆无名爽朗一笑,“得得得,你们瞧瞧,这丫头一张嘴还是这么不饶人。”
一侧的沈拂月,看着一向不苟言笑的师父,竟与鱼秀相处的如此融洽欢乐,眸底掀起彻骨恨意。
凭什么?
凭什么她活得潇洒恣意,而自己却失身又失命?
鱼秀师姐,我也不想恨你的,但谁让你是云驰心头所爱呢。
与其杀了他给他一个痛快,不如杀了你让他永远活在痛苦中……
沈拂月敛去眼中恨意,换上一副恭敬姿态,盈盈朝鱼秀行了一礼,“拂月见过鱼师姐。”
鱼秀抬手,“不必多礼,起……嗯?你?”
面前女子新月眉,柳叶眼,唇红齿白,清秀清婉,她刚说什么?拂月?
沈拂月温婉而笑,“鱼师姐,我是沈拂月。”
鱼秀一愣,是沈拂月的声音不假,只是怎么换了一张脸?
“你的样子……”
沈拂月抚着自己的脸,似是想起了什么难过事,眼眶发红泛起了泪光。
“是这样的鱼师姐,半个多月前我去山里采药,不小心迷了路,被妖兽袭击,半张脸被妖兽吃了,师父便为我换了一张脸。”
当日沈拂月脸受伤一事在万华宗传的沸沸扬扬,陆无名对外便给了这样一套说辞来平息流言。
所有人都在惋惜她失了美貌,却无人知晓这正是她想要的。
鱼秀看向陆无名,见他朝她闭了下眼睛,证实了沈拂月的话。
只是……百花谷医修闻名九州,起死人,肉白骨,独门换脸术更是当世一绝,若想帮一个人恢复原貌,并不是难事。
完全可以恢复原貌的。
却换了这样一张其貌不扬的脸。
着实有点反常!
鱼秀深深看了沈拂月一眼,收起视线笑了笑,提议道:“既然我们都是万华宗来的,那便坐到一起吧。”
刚好旁边有两张空着的宴几。
陆无名和沈拂月表示同意,南鹤归却防备的看了逢玉一眼,语气不怎么友善,“他可不是咱万华宗的,秀儿,咱们去别处。”
大手伸过来就要抓鱼秀。
“啪~”一只酒盏飞过来,砸在了南鹤归的手上,强大的灵力震得他后退三步。
南鹤归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在口中漫开,又生生咽了下去。
无比惊愕的看向逢玉。
男人端坐着,并未抬眼看任何人,白衣胜雪,墨发半散,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遗世独立的高深气息。
南鹤归心中震撼不已:自己为渡劫初期境界,在珈蓝大陆已鲜少有人能打得过他。
而这白韫之仅用一支茶盏便伤了他,他到底什么境界?